這些都是小事,真正讓徐晚鬧心的是耿亦安這個軟硬不吃的冰山。她真是有些拿他沒辦法了。
這不,在所有人都來關心她的時候,他倒好,一下課又不見了蹤影。
徐晚帶著一身傷,看著車站前人山人海的人流,無比想打輛車回家。但荷包不允許,她也不想錯失和能耿亦安在一起每一刻。
每天可以一起放學回家,是她覺得無比幸運的事,如果早上能湊巧坐上同一班車,她能高興一整天。
她無奈看向身旁散發冷氣的人體空調。他知道她為了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車子來了,耿亦安目不斜視的上了車。徐晚咬咬牙,緊跟了上去。
學生太多,徐晚已經盡量保持與周圍的人有些距離,可難免剮蹭上。徐晚能清晰的感覺到有冷汗從自己的額角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正當徐晚還在咬牙堅持的時候,一只手腕穿過人群將她拉至胸前,將她困在他艱難撐起的一個小小空間。
耿亦安見她瞪圓眼,驚訝的看著自己,忍了又忍,終于受不了她戲謔的視線。又拉住她的手臂,讓她順勢轉了半圈,后背貼著胸膛,把她護在胸前。溫熱的體溫隔衣相撞,女孩身上帶著淡淡不知名的香氣,和熟悉的跌打藥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纏繞鼻尖。
耿亦安不自在的調整了身子,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輕聲在她身后說:“扶著欄桿站好。”
徐晚挑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耳朵微微泛著粉。見她看他,伸手又將她腦袋挪了回去。
這是害羞了嗎?
徐晚安心的站在身后這個男孩給自己建立起的保護區,心情愉悅的她,根本感受不到身上帶來的絲毫痛楚,只有溢出喉嚨的甜蜜。
她無比慶幸今天自己沒帶夠打車錢。
甚至有一瞬間暗暗感激起陳曉妍起來,她一定是瘋了。
身后的男孩面向窗站著,傍晚的斜陽碎在他黑沉沉的眼里,打在細碎柔軟的發間,柔和的薄光似鍍了一層金邊,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到站了的徐晚開心的和后座故意忽視自己的耿亦安道別,雖然一有空座,他就將她安置下來,然后站的遠遠的,像是躲病菌一樣遠離自己。但是徐晚已經很滿足。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別急,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回到家,徐晚沒有刻意掩飾,但劉敏依然沒有絲毫察覺自己女兒有什么不對勁,只是在湊近的時候隨口問了句什么味,正當徐晚準備開口解釋,劉敏已經將話題帶到這次月考上。
徐晚掩下內心一絲絲的失落,神色如常的解釋道,看錯題。
劉敏皺起眉頭,讓她下次交卷別那么著急,多檢查幾次,不要再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徐晚心不在焉的應道。
劉敏又說起這周六的課已經幫她請好假了,讓她和自己一起去老宅吃飯,這次徐家的長孫徐迢禹正好回來了。
對于這個每月一次的家庭聚會,她早就厭煩。每次都會盡量找理由躲過去,實在不行了才會去。
徐晚不耐:“不就是太子爺回來一趟嘛,至于每次都這么興師動眾,讓所有人陪同才行嗎?我不想去。”
劉敏抬眉看了她一眼,語氣平和的說:“沒得商量,必須去。”
徐晚壓下心中的煩躁,點點頭,不在出聲,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敢違背劉敏的意思。
如同嚼蠟的吃完飯就立刻躲進了臥室。
一夜無夢。
自從徐晚的那件事后,火箭班閉門鎖班,拒絕任何非本班的人進入教室,你說你找人?行,你找誰,我幫你叫,你們出去解決。
全班同仇敵愾,平日里那些渾水摸魚在班上意欲偷窺的外班人員,氣急了高年級的那幾個害人精,害的連她們近距離接近男神的機會都沒有了。
除去每日公交車上短暫接觸,耿亦安拒絕任何和徐晚的交流。連她主動湊上去幫他講題,也被他冷冰冰的無視掉。
小賣部里對著冰柜上反光出自己有些圓潤些的臉頰,徐晚唉聲嘆氣道:“我覺得我胖了。”每天為了討好某人的冰淇淋全進了自己的肚子。
程樂嘉不在意的瞄了她一眼,“沒胖,還是瘦的要死。”
“真的嗎?我覺得我臉上的肉都快撲出來了。”她捏了捏自己沒幾兩肉的臉頰。
程樂嘉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那是膠原蛋白。”
徐晚給了她贊賞的眼光,不愧是好姐妹,會說話。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那這個新出的冰淇淋她就爽快的收下了,徐晚歡快的左手一只抹茶味右手一只原味冰淇淋,刷卡刷的十分痛快。
柯檸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說:“這樣騙她真的好嗎?再這么吃下去她都早晚得胖出雙下巴。”
程樂嘉笑:“等她胖出三下巴那才好,耿亦安就徹底看不上她了。”
柯檸忍不住笑出聲。
徐晚好奇的問:“怎么了?”
程樂嘉:“沒事,她想到今晚回家可以吃到紅燒豬蹄,開心壞了。”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她也愛吃豬蹄。
身后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善于察言觀色的徐晚,現在是越發遲鈍。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為零。
果然不出所料,兩只冰淇淋還是進了徐晚的肚子。
看著徐晚左口一口抹茶味,右口一口原味。提醒她吃不下就扔掉,小心鬧肚子。
程樂嘉真的不知道徐晚為什么這么癡迷耿亦安,追她的本校外校的帥哥不在少數,為什么偏偏是他。
徐晚:“他特別啊。”
程樂嘉:“他到底哪里特別了?”
徐晚停下動作,認真的回復她:“特別好看。”
“……”
可是,特別好看的人現在不理自己了,徐晚有些委屈。
徐晚發現耿亦安是軟硬不吃,她覺得不能再這么放任他這么下去了,這樣他只會越多越遠。她得調整計劃,發起猛攻。
論厚臉皮,徐晚自詡無人能敵。
自從徐晚堅定了信念以后,對耿亦安是關懷備至,無微不至。學校里寸步不離不說,連放了學都要像個跟屁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