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退之干咳兩聲,見姜梨沒在意那聲‘媽咪’,奇怪地摸了下姜去病的額頭:
“十七,你怎么在這里?”
“不認識師父了?”
姜去病:“我受傷了啊,不在醫院在哪……。”
話沒說完,就見姜梨使勁地朝他使眼色。
“受傷?”
齊退之搞不明白,轉頭問姜梨:
“你不是說你兒子去病受傷了嗎?他人呢?”
“昨日我看見十七在你身邊,確實是受傷了。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姜去病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十七的師父這是把他當成十七了!
姜去病想到這里,一把抓過齊退之的手臂,叫了一聲:“師父!”
這聲師父替姜梨解了圍。
齊退之:“十七,說,你是不是瞞著云輝叔叔偷偷跑出來的?”
姜去病小臉煞白,生怕妹妹挨罰,學著十七的口吻趕緊說道:“師父,我錯了,你不要罰我!”
“我就是太想……姜阿姨了,哪知道就被人抓了!”
齊退之嘆了口氣。
十七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黏姜梨跟黏親媽一樣。
難道是他這個師父當的不夠好?還是孩子的成長需要媽媽?
齊退之看著孩子煞白的小臉也不好再說什么,道:
“下次不許這樣了!不然師父一定重重罰你!”
姜去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偷偷看姜梨,母子倆都長長地舒了口氣。
齊退之認真地替姜去病檢查身體,眉頭卻不由得皺了起來。
十七的身體,怎么會突然這么弱?
不應該啊。
十七明明從小練武,又在軍營長大,身體壯得跟頭小牛犢一樣,怎么突然這么虛弱了??
“十七,左邊肋骨有一塊沒接好,我替你正一下。”
齊退之說著,把姜去病半抱去起來,替他正骨。
姜去病死死的咬著牙,疼得眼淚在打轉,卻始終沒哭出來。
齊退之呵呵笑了起來:“這次竟然沒哭,十七什么時候這么堅強了?”
姜去病聞聲,敷衍著叫喊了幾聲。
姜梨:“……”
這也哭得太敷衍了!
好在齊退之沒有起疑。
母子倆心驚膽戰地熬了半個小時,怕被齊退之發現他們的小秘密,只好合伙演戲。
終于,齊退之打算回去了。
“十七,走吧,跟師父回家!”
姜去病拼命地搖頭,求助地看著姜梨,要是被帶回去了,媽咪和妹妹的秘密可就瞞不住了!
“不,我……我想在這里!”
“我要跟媽……姜阿姨在一起!”
姜梨也道:“你不是明天有事嗎?孩子還是我來照顧吧!”
齊退之一想也是,明天就是夏日祭了,等會兒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云輝也沒有時間照顧十七。
于是點點頭:“好吧,那你要聽姜阿姨的話,師父忙完了再來接你!”
又囑咐姜梨:“明天最好在家待著,不要去參加夏日祭。”
姜梨幽幽嘆了口氣,以姜老太太的性子,不參加是不可能的。
……
齊退之從醫院離開,直接去了城北大雁山。
三千墓碑前,矗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幾乎與模糊的夜色融為一體。
這身影正是逍遙王陳芝豹,他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見齊退之到來,陳芝豹啪地敬了個軍禮:
“陳芝豹,向龍帥報道!”
齊退之點點頭,拿出手里的烈酒:
“來,敬地下的三千弟兄!干!”
兩個人喝完酒,陳芝豹目光灼灼地看著齊退之:
“龍帥,明天就是夏日祭了!”
“安祿山那個狗賊想搞東硫那一套,老子不答應,三千弟兄也不答應!”
齊退之哼了一聲,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繁星:
“我青龍軍三千兄弟的血仇,全軍數萬兄弟的冤屈,該洗清了!”
“陳芝豹聽令!凡我北疆青龍軍所屬,無論身處何處,無論在做何事。”
“現在,立刻,馬上!前往江城報道!”
陳芝豹:“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