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硬著頭皮,小心翼翼道,“先生心情似乎不好,家里氣氛也很壓抑。”
傅欣怡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洗漱換身衣服就過去。”
傭人如蒙大赦,立刻轉身走了。
傅欣怡收拾好下樓,去了餐廳,“爸爸,月姨。”
鐘時月立刻笑著道,“快過來吃飯。”
傅宏陽淡淡的嗯了聲,看不出喜怒。
食不言寢不語,傅宏陽不想在餐桌上教育孩子,所以這頓飯吃的安安靜靜,誰都沒有多說話,像暴雨前的平靜。
吃完飯,傅宏陽去了客廳,朝傅欣怡道,“現在是時候該說實話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說吧。”
傅欣怡幾乎是本能地道,“我什么都沒做,我說什么,實話就是我什么都沒做。”
傅宏陽看著自己寵大的女兒,忽然有種無力感,眼底的失望羨慕可見。
傅欣怡慌了,上前抓著傅宏陽的胳膊,“爸爸,你為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愛我了嗎?”
傅宏陽痛心疾首道,“爸爸愛你,但正是這份愛,毀了你。你媽媽走的早,我一直覺得你可憐,從小就沒有媽媽,所以一直想彌補你,給你更多更好的。”
“出什么事了?”
傅欣怡問道。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傅氏出事了。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傅宏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女兒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就真的徹底廢了。
他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偌大的家業早晚要交到她的手上。
照這個趨勢,到時候傅家也會逐漸敗落。
傅宏陽臉色一沉,十分嚴肅道:“博遠要解除跟傅氏的合作,傅氏的項目出了很嚴重的事故,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和資金危機。”
“難道就因為我讓人給那個老太婆打了個匿名電話,什么都沒說,黎漫就讓沈暮霆終止跟傅氏集團的合作?她是瘋了嗎?還是沈暮霆瘋了?”
“醒醒吧,我看是你瘋了。”傅宏陽沉聲道,“黎漫的事有關系,但不是全部的原因,博遠不是慈善機構,傅氏出事,他們沒理由但這個風險。本來我是想打理好傅氏,到時候好好交到你手里,但是現在看來,能不能交到你手上還是個問題。”
傅欣怡臉色一白,訥訥道:“怎么會這樣?”
傅宏陽嘆了口氣,頭疼的按了按鬢角,“總之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你是家里的一員,也得知道這些情況,好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
傅欣怡猛地抬眸,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吃人。
她心底已經浮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但是她無法接受那樣的現實,本能的自欺,暗暗告訴自己不會的。
她從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無法想象家道中落后的日子。
身邊也不是沒有家道中落的例子,一個比一個慘。
她不想成為其中一個。
這些年,她在上流圈子里也得罪了不少人,要是家道中落,迎接她的會是什么,簡直不敢想象。
傅欣怡心都慌了,拉著傅宏陽胳膊的手都在抖,六神無主地顫聲道,“爸爸,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我去跟她道歉?我去求她,我去保證以后再也不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