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推杯換盞間，沒有人注意到兩道身影悄然離去。
來到外面，蘇凝若打開車窗，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眸光順著路邊景色一一閃過，眼底的思緒漸漸拉遠。
“在想什么？總感覺今天晚上你一直都不太開心的樣子。”
言宸偏過頭來，笑容與擔憂在臉上交織，看上去很是奇怪，帶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蘇凝若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平視前方。
甚至沒有任何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言宸輕笑一下，收回目光。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便到了蘇公館。
蘇凝若下了車，轉身就要離開，走了一半又扭過頭來，看著扶著搖下的車窗抽煙的男人，輕聲開口。
“今天多謝了。”
“沒事，能送你回來是我的榮幸。”
言宸就這樣目送著蘇凝若在自己的事情中漸漸消失，直到徹底看不見人影，眸光才一瞬間暗淡了下來。
整個人身上患上一股凜冽的氣息，與剛才的坦然截然不同。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蘇凝若望著窗外如墨的夜色，掏出口袋里的紐扣放在手上，仔細把握了起來。
燈光下，紐扣中央的位置有光亮一閃而過，蘇凝若卻還是捕捉到這絲亮光，猛然坐直了身子。
走到一旁的工作室，翻出一塊小刻刀，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小小紐扣在蘇寧的手中被肢解。
里面藏著一個微型的攝像頭，被蘇凝若一把切斷了電源，便這樣安靜躺在蘇凝若手心處。
“果然。”
蘇凝若微微閉上雙眸，胸口上下起伏，手指根根握起，眼底藏了一抹冷光。
明明已經想過紐扣會有問題，可當問題真正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又不想去相信。
人啊，果然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蘇凝若緩緩合上雙眸，放空腦海中飄蕩的思緒，卻又忍不住回想自己和言宸的過往。
思索間，手機鈴聲再次想起。
蘇凝若麻木的拿起手機，聽著對面熟悉的聲音響起，心底卻驚不起一絲波瀾。
“怎么了？”
“老大，我已經把人送回去了，現在回去找你還是？”
“我已經到家了。”
蘇凝若揉弄著自己脖頸后的兩個穴位，一天下來的勞累感這才消除了些許。
心底卻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般，怎么樣都有點提不起興趣。
看著對面遲遲沒有掛斷電話，蘇凝若微皺眉頭，“還有事？”
“老大，要不然我去找你一趟吧，我這邊有點新的發現。”
“好。”
蘇凝若看著熄滅的手機，手心撥弄著桌面上的盤珠，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心底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沉悶，讓她根本沒辦法安定下來。
再次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蘇凝若歇了休息的心思，躡手躡腳下了樓。
都已經晚上這個時候，客廳卻沒有人，倒是有點奇怪。
不過對她來說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
蘇凝若走到外面，等了兩三分鐘，宋巖的車便來了過來。
下了車，宋巖邁著大步走來，眉心緊皺，還沒有停下，便已經開口。
“老大，言宸這個人不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