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頭發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
老人雖然臉上遍布的皺紋，卻依舊是步履穩健，幾步走到了主任面前，一雙眼睛噴射出怒火來。
而將老人帶來這里的王亮，這個時候完美隱形，藏在人群中央，看著這場鬧劇，嘴角都合不攏。
可下一秒，老人的視線觸及到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的，手術的細節畫面時，整個人瞬間繃直了身子，驚詫的看著前方。
甚至連嘴角都沒有辦法徹底閉合，只能這么朝前方看去，整個人哆嗦著唇瓣，眼底是復雜到極致的思緒。
“怎......怎么可能？她到底在干什么？這種方式切割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但是......但是怎么一直沒有出現雪崩的狀況，她是用了什么手法？”
張院長口中不停的呢喃，著了魔一般。
突然抬起頭朝旁邊的主任看了過去，直接緊緊攥住主人的胳膊，眼底放光。
“你快說，這是怎么回事？有沒有剛才的錄像回放，全部都給我保存下來，我要看回放的。”
主任被張院長這么一嚇，臉色更是蒼白。
卻還是強撐著力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清晰一些，這才繼續開口詢問。
“這......是她的手法有什么問題嗎？我們也知道，不應該隨便找個人過來做手術。但是當時情況危急，您又不在醫院里，我這也是沒辦法了，看著她還算是比較熟練......”
“可算是找對人了，要是真的等我回來還說不定會把情況拖成什么樣子。這小姑娘我看著絕對不同凡響，這拿手術刀的熟練程度，沒有個十年八年是絕對練不出來的。奇才啊，真是奇才！”
張院長聲音高昂，抬著頭，一臉的滿足。
眼底火熱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屏幕，整個人激動的熱淚盈眶。
偏偏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總有些人過來搗亂。
張院長正看的熱血澎湃，王亮一個滑鏟，奔了過來。
腳步幅度太大，差點摔到地上，卻還是擋不住口中的話。
“怎么可能？該不會是您看錯了吧？”
張院長來了火氣，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滿，“怎么可能！我老頭的眼光肯定不會出錯，倒是你這么著急忙慌的，干什么，不嫌丟人。都是當醫生的，一定要沉穩。”
“要不然您再看一看，她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做得了這種手術。”
王亮還是不死心，堅持著自己的話。
陷入自己的執念之中，自然注意不到張院長愈發不滿的眼神。
終于，張院長發現了不對，目光沉了下來，轉過身看著王亮。
“你想說什么？”
“我......我沒想說什么，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沒什么的，沒什么的。”
王亮終于察覺出來氛圍的不對，忙低下頭來，大氣都不敢喘，在旁邊說著好話。
撕扯著嘴角去維持臉上的笑容，樣子格外滑稽。
“那就好，一定要認清自己的身份、職業，做自己該做的事，少去盯著別的。”
張院長瞪了王亮一眼，更是直接警告一番。
只嘲諷的王亮低著頭，鵪鶉般不敢說話，這才收回視線，繼續感嘆著畫面中女孩的那雙靈巧到極致的雙手。
“真是厲害，而且還是這么年輕。不行，一定得把她留下。”
心里打定了主意，張院長面漏喜色。
只是這笑容并沒有持續很久，在屋門再次被推開時，直接僵硬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