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陰冷,但很快,他又讓自己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走了進去。
剛到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秦文山。
秦文山正跟老爺子聊著什么,看到秦晏回來,這才將目光投了過去。
秦文山立馬擺出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說道:“阿晏,你回來了?”
“大伯不是日理萬機嗎?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秦晏緩步走了過去,隨意挑了個地方便坐下了。
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在廚房內忙碌的蘇凝。
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畫面,倒是讓他心中煩悶的情緒減緩了些許。
老爺子聽到這話,倒是先給秦晏使了個眼色。
作為長輩,他當然不想再看到不歡而散這樣的局面。
但秦晏卻并未將老爺子的提醒放在心上,他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不過,秦文山倒是沒跟秦晏,而是語氣溫和地說道:“我今天過來的用意,剛剛也跟你爺爺說過了。”
“再過幾天,不就是你爸的忌日了嗎?這一轉眼,你爸也走了有二十年了。今年的忌日,我想給他辦得隆重一些。”
聽到這話的秦晏,他的眼皮微抬,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可不相信,秦文山能有什么好意。
所以,他也是直接拒絕道:“不必了,這種熱鬧,死人又看不見。”
老爺子輕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的說道:“是啊,沒必要興師動眾......就咱們一家子,簡單的去給文圣過一下就行了。”
秦文山聽到這里的時候,神色之中卻有一閃而過的遲疑:“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把文圣的前妻,也請回來去祭拜一下文圣。”
“雖說,她當初是拋下阿晏離開了,但文圣對她的感情,咱們都知道。如果她能回來看看文圣,說不定文圣也會高興的。”
秦文山的這番話,正好被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的蘇凝給聽到了。
她將菜放下的動作一頓,忍不住朝秦晏看了過去。
而秦晏這會兒的臉色分明有點不大好看了。
秦晏還是那冷冷的態度:“我已經說過了,不必了!我爸爸的忌日,該怎么安排,我心里有數,就不勞大伯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老爺子沒有作聲,只是面色復雜地垂了垂眼眸。
由此可見,即便已經過去很多年,秦晏對于生母當年的離開,還是非常介意。
正如他自己當初所說的那樣,他最討厭的就是拋棄。
而他生母,就是做了這么一件,最讓他討厭的事情。
秦文山則還在試圖勸說:“阿晏啊......”
“大伯,同樣的話,就別讓我重復了,我也沒有那樣的耐心。”秦晏的面上仍舊未見什么波瀾,但那籠罩在周身的陰冷氣場,卻讓秦文山一陣惡寒。
怎么回事?
他作為長輩,怎么還反被秦晏給震懾住了?
秦文山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輕勾了勾嘴角后,就站了起來:“那行,那我就不插手這些事情了。”
“爸,那我回去了。”
“嗯。”老爺子輕點了點頭。
“陳叔,送客。”秦晏淡淡的扔下這句話之后,就上樓去了。
很快,秦文山就離開了。
在他走后,蘇凝便走到了老爺子的面前,試探性地詢問道:“爺爺,能問您一些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