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春閨玉暖 > 第123章 夜談
  魯霄被除了,內閣大學士一職也被撤了,江懷此刻更是確定,有朝一日,他這個太子之位也會保不住。

  如果他不提前動手,江盛早晚會除掉他。

  他其實不怕死,母后薨逝,他早就孤注一擲。

  陳裕與江懷一同回了太子府,兩人把酒促膝,聊到深夜。

  “蕭邕為人謹慎,心計也深,之前端午夜宴,大概是藏拙了。咱們殺不掉他,他的表叔齊衡看樣子也是與咱們作對了,蕭邕不好除,齊衡咱們就更是除不掉。

  不過這幾日觀察下來,蕭邕和齊衡該不是江庭蕭的人,與咱們作對的,像是還有一撥人。”

  太子道:“會是誰?”

  陳裕搖頭,“不知。想要皇位的人并未只有皇子,王孫貴爵也會有反心,不過能驅使動蕭邕和齊衡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就這么坐以待斃?”

  窗外的夜色黑得根本看不見盡頭,陳裕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官家鐵了心要除咱們而后快,我們就反抗。他是要扶持江庭蕭,昨夜他立馬就升了柳庭玉,那咱們就殺了柳庭玉。”

  太子道:“川江總督鐵手腕,雖然如今不在金陵,但若...”

  “做事不要前怕狼后怕虎,如若這樣你一件事也做不成。你是太子,阻你王者之路之人有誰殺不得?

  一個川江總督而已,手里有點小兵算什么,你始終是君他始終是臣,他若知曉是你動的手,若敢違抗,就連他一塊兒殺了。”

  太子道:“舅舅說的是,侄兒悉聽教導。”

  桌上的酒很快被吃光了,陳裕也無心再飲,“盯緊你的太子妃,江庭蕭的兒子至今安然無恙,除了是她放出的消息,我想不到任何人。”

  太子面色冷了,“我早就知道了。”

  陳裕道:“把她看緊了,我不希望我們二人栽在一個女人手里。”

  “是。”

  更聲再次響起,已是三更天。

  陳裕起身離開了東宮,太子去了玉笙簫的院落。

  院子里的亭燈還亮著,臥房的燈已經熄了,顯然玉笙簫已經睡下。

  太子走至臥房門口,踹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床榻上的人像是被驚醒了,起身掀開床帳,亮了燈。

  玉笙簫披散著烏發站在床邊,肌膚在燭光下白得發光。她神情慵懶,雙眸半闔著,顯然未睡醒。

  “這個時候了,你來我房里做什么?”

  太子道:“來做什么,你是孤的太子妃,你說孤來做什么。”

  玉笙簫道:“誰又惹你了,又想把氣撒在我身上。”

  “孤早知道你其心必異,玉笙簫,你是孤的女人,若孤敗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玉笙簫冷笑,“我現在下場就好嗎?”

  “嫁給孤,你榮華富貴,人人艷羨,你下場哪里不好?”

  玉笙簫面上笑意更冷,榮華富貴?

  人人艷羨?

  表面風光這種東西拿來做什么,她沒那么強的虛榮心,也沒那么虛偽,日子是自己的,若能順心度日,又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她寧愿不做太子妃。

  “我真想與你和離。”

  “和離?”太子眸色陰鷙。

  玉笙簫道:“是。”

  太子大步走近她,將人壓在榻上,“別消想了,不可能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因為什么嫁給孤的,咱們不是簡單的姻親關系,孤要錢,剛好你玉家有,咱們利益牽扯,永遠和離不了。

  你別想逃離孤的身邊,你這輩子都是孤的女人,連你死了都是。”

  玉笙簫當然知道,和江懷結親,不是她這個人和江懷這個人結親,而是玉家和皇家結親,從蓋上蓋頭被抬進東宮那刻起,她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下輩子,我一定要離你遠遠的...”

  太子道:“不可能,別做美夢。”

  玉笙簫毫不掩飾心里的恨意,太子就扣住她的下巴,陰沉道:“江庭蕭兒子的事孤知道是你從中作梗,孤只給你這一次犯錯的機會,你若日后還敢壞孤的好事,孤絕對不會放過你。

  從今日起,你就好好待在臥房里,哪兒也不許去。”

  玉笙簫知道這次被徹底禁足了,恐怕難能出去。瞧江懷說得斬釘截鐵,他應該不會再改變心意。

  江懷甩開玉笙簫,起身往外走,他才剛剛出門,玉笙簫就聽見霍霍的盔甲之聲,之后又是密集的腳步聲。

  臥房門被人關上,落鎖的聲音響起。

  這已經不是禁足,她是被徹徹底底關起來了。

  玉笙簫想起蕭邕,他還能進得來嗎?

  臥房被圍得這樣嚴實,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漫漫長夜,寂靜無聲,玉笙簫徹夜難眠。

  **

  虞娘卻一夜好眠到天亮,地鋪上的柳庭玉也還睡得沉。

  她赤腳下床,伸腳勾開他身上的薄被,圓圓的似玉珠的腳趾去輕撫他的腹部。

  柳庭玉身子一抖,立馬就醒了。

  她見虞娘玉足停他在牛牛偏上半寸,伸手握住了她的腳,“又不穿鞋。”

  虞娘騎在他身上,“地鋪睡得舒服嗎?”

  柳庭玉搖頭,“不舒服。”

  虞娘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頰,“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今晚就讓你上床睡。”

  “好好好,你說。”

  虞娘道:“魯霄到底怎么死的?你把法子教我,日后我有看不順眼的,也這樣弄死他。”

  “那自然不能白告訴你。”

  虞娘面色不悅,起身往梳妝臺走,“不告訴我便罷,我不知道就是。”

  柳庭玉起身至她身邊,拿過她手中的象牙梳給她梳頭,“阿嫵,你脾性這樣壞,只有我能受得了。”

  虞娘道:“那我走好了,省得你忍著我。”

  “別別別,你在這里我樂意得很。”

  柳庭玉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發上落下一吻,“我晚上回來告訴你,我得去內閣處理事情。”

  虞娘道:“我陪你一起去。”

  “啊?”

  虞娘道:“啊什么啊,快叫你書童給我拿件衣裳。”

  “內閣是政務之地...”

  “那你以后別想上床睡覺。”

  柳庭玉立馬道:“辛奴,快給拿套男裝進來!快!”

  臥房的門被人推開,辛奴在門邊應了一聲是,轉身便跑出了嘉熙居。沒一會兒他就拿了一套嶄新的男裝進來,呈到了柳庭玉身前。

  虞娘伸手拿過,去屏風后利落地換上了男裝,又至梳妝鏡前束起了烏發。

  她戴上了黑色的氈帽,遠遠望去與一個清秀的小廝無異,但近看便能輕易看出破綻,她是女子,且容貌上等。

  柳庭玉覺得為難,剛想開口,虞娘便道:“放心,我不與你進內閣,但你要記住,今日內閣黃門送到你身邊的茶絕對不能喝。”

  “那我口渴了怎么辦?”

  虞娘往外走,“那你喝尿吧。”

  柳庭玉:“...”

  柳庭玉洗漱之后,換上官服,追上虞娘而去。

  兩人上了馬車,虞娘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柳庭玉從一旁的食盒里拿出糕點遞給她,“早膳沒吃,吃點這個墊墊肚子。”

  虞娘冷聲道:“自己吃,我沒胃口。”

  “阿嫵,你怎么脾氣全沖我使了。”

  柳庭玉沒說虞娘都沒注意到,她蹙眉道:“你打不過我。”

  所以他就好欺負?

  憑什么?

  對其他男人就好言好語的,對他就這么兇。

  柳庭玉氣得雙手抱胸,把糕點扔回了食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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