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等秦澤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那些大雷帶來的弟兄們都不見了,這時候的庭院里只有沈京兵和白虎。

  秦澤輕嘆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

  秦澤忽然才發現不講道理也不是沒好處,就比如此時殺了大雷,簡單直接的斬斷問題的根源,省了很多的麻煩。

  這時候,白虎似乎看到了什么尊貴的人,抱著肩膀的他放下手,一臉尊敬的朝秦澤身后的方向鞠躬。

  白虎恭敬的說:“柳先生。”

  秦澤聞聲,一怔。

  柳先生?

  柳伊?

  一個女人用先生這種稱呼?

  這不由得讓秦澤猛地回身,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個身穿馬面裙的柳伊。

  白虎是什么人?

  哪怕是戰神部都沒有資格跟白虎對話,就這樣的人竟然對柳伊如此畢恭畢敬,由此可見這柳伊的身份究竟是何等的恐怖,而且一個女人被用先生這種尊稱,這足以說明這柳伊在華夏萬人之上的地位!

  秦澤滿眼震驚,他實在想象不到這個柳伊究竟是什么來頭。

  身穿馬面裙的柳伊負手而立,手里始終是那串手串,珠子叮鈴當啷的碰撞出好聽的石子音,她步步生蓮的走進庭院,最終止步于大雷的尸體前。

  所謂月下關美女,馬上觀壯士,映著皎潔的月光,此時的柳伊更加圣潔且美麗。

  柳伊淡淡的說:“白虎,尸體你來處理吧。”

  白虎點頭,隨機走過去把大雷的尸體帶走了。

  秦澤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柳伊:“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得意,也正是這抹得意的情緒讓秦澤知道,她不可能告訴自己她的身份,她就是故意吊著自己,讓自己無時無刻對她充滿了好奇心。

  柳伊淡淡的說道:“我們很熟么?你上來就問我問題?”

  秦澤沉聲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柳伊:“你就是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講話的么?”

  秦澤:“平了。”

  柳伊有趣的挑了挑眉:“哦?”

  秦澤冷聲道:“那大雷要給你下藥,是我好心告訴你的,不然現在大雷手中已經有你落照了。”

  柳伊笑道:“你當我不知道?”

  秦澤沉聲道:“我也沒有求你救我。”

  柳伊揚了揚她那宛若白天鵝般的頸子,淡淡的說:“那也不能兩清。”

  秦澤:“為什么不能?”

  柳伊看了一眼那邊的沈京兵,淡淡的說道:“你好兄弟我救的。”

  秦澤:“我……”

  柳伊笑道:“除非你告訴我救你好兄弟也是多管閑事。”

  秦澤沒了話,回頭,瞪了一眼那邊的沈京兵,責怪那個顯眼包。

  沈京兵紅著老臉,撓頭,難為情的不說話。

  秦澤倒也灑脫,轉身,恭敬的鞠躬:“柳先生。”

  柳伊看著畢恭畢敬的秦澤:“你倒是灑脫。”

  秦澤不語。

  “起來吧。”柳伊不打算繼續難為秦澤,“不過,我不喜歡柳先生這個稱呼,以后你見我也不必這般,我不喜歡。”

  秦澤指著白虎的方向:“那他……”

  柳伊打斷秦澤的后文:“你跟他不一樣。”

  說完,柳伊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暴露了什么,于是又補了一句:“至少你打不過他,你拿什么跟他比。”

  秦澤開門見山的說:“不知道我馬清有什么能幫到柳先生的?”

  柳伊笑了一下:“這么著急還人情么?”

  秦澤不語,但態度上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直覺告訴秦澤,千萬不要這個好看的女人有過多的牽扯。

  柳伊:“先顧好眼下吧。”

  秦澤一臉不解的看著柳伊。

  柳伊慢條斯理的說:“殺人不是一件簡單事情,相比拖延問題的解決時間,殺人的方式往往帶來更多嶄新的麻煩。”

  秦澤不解。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林間出現類似火把的光亮。

  火光的位置非常嘈雜,隨著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秦澤也隱約聽到一個男人怒吼的嚷嚷著“我要他血債血償”之類的話。

  秦澤意識到了什么。

  柳伊回身,笑盈盈的看著秦澤:“殺掉一條狗不麻煩,手起刀落的事情,麻煩的是你需要好多年不回家,并且回家的時候你需要鉆進豬窩、雞舍之類的地方才行;多年不回家是為了不讓那群狗找你家人麻煩,鉆進豬窩、雞舍是要染上它們的氣味,這讓不容易被發覺。”

  秦澤皺了眉頭。

  伴隨著嘈雜聲越來越近,柳伊臉上也不再是皎潔的月光,而是火把的火光。

  “或者……”柳伊笑著說,“趕盡殺絕!”

  提到趕盡殺絕,秦澤怔了一秒,而后參悟透了柳伊話語中的道理。

  整個村子的人都沖進庭院,將秦澤團團圍住。

  柳伊:“你自己選擇吧。”

  秦澤黑著臉,思考了起來……

  村民中,為首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胖子,他手里拎著的西瓜刀,吼道:“誰叫馬清!”

  沒人說話,但所人的目光頭投向那個滿頭白發的青年上。

  大胖子看了一眼秦澤,提著刀就上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刀看下去……

  大胖子一臉猙獰之色:“老子要把你碎尸萬段……”

  話音未落,一刀銀芒閃過。

  大胖子怔住了,他發現自己手中的西瓜刀沒了。

  尋了一圈兒,大胖子這才發現秦澤手中竟然握著他的西瓜刀,就在他還在想著自己的西瓜刀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秦澤手上時,他猛地發現西瓜刀上竟然有血跡,同時他察覺到自己脖子上有絲絲的涼感。

  下意識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脖子。

  是血。

  大胖子一臉懵逼,只是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

  下一秒。

  大胖子直直的倒在地上,噗的一聲,濺起地面上的灰塵,接著地上便是一片血泊。

  如此干凈利落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呆如木雞,足足過了十秒鐘的時間,大家才確認他們的村長已經死透了。

  再看秦澤,秦澤一臉從容的看著他們。

  村民們不敢也直視秦澤那冷漠的目光,要知道有些人連殺雞宰羊都不敢,更別提殺人了,這東西不是張嘴就來的事兒,當你手里握著一把刀,對面的人等著你去殺,你的手還是會軟。

  漸漸地,村民們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兒。

  秦澤手起刀落,帶走了不僅僅是大胖子的性命,也斬斷了仇恨鏈。

  這時候的秦澤才能真正的與柳伊的話做到感同身受。

  確實是這個樣子的,當你和別人發生矛盾,事情的對錯并不重要,在判定事情孰是孰非之前,有一個最基本的權利、地位的評估,相差過大的實力和地位,這直接影響事情最終的走向,這就來到白虎所說的“只有擁有絕對的實力,那時候你才有資格跟本人談得饒人處且饒人”。

  解決矛盾只有兩個方向,要么拖延問題,只要事情并沒有結果,那么這件事情就不會惡化,仇恨也不會遺傳、衍生;

  如果解決問題,那么問題就會進行惡化、變質、甚至是遺傳,它會把一個小問題催化成一個大問題。

  秦澤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大胖子,從他的樣貌來看,他應該就是大雷的父親了,也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這時候的秦澤才明白,這事兒其實跟大雷的父親沒有多大關系,如果自己想不殺大雷的父親的話,他應該將他和大雷之間的矛盾拖延下去,只有這樣下去才能大雷的父親才有資格不會死。

  世上沒有后悔藥,想必大雷的父親也沒想到自己能死的這么干凈利索吧;想必大雷本人也沒想到他自己那么的不堪一擊吧。

  其實,細想想,沒想到的也不一定是秦澤自己,如果大雷知道自己敢殺人的話,想必大雷也不可能得罪自己吧?

  秦澤不再多想,有些事情也是他自己沒有辦法的,如果講道理講得通的話,事情也不至于發展到這種地步。

  秦澤抬頭,一臉冷漠的看向村民。

  村民無一敢直視秦澤的目光,眾人帶著家伙事兒紛紛離開庭院,全然沒了剛才的陣仗,就好像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關系一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

  柳伊滿意的看了一眼秦澤,沒多說什么。

  秦澤也看了一眼柳伊,從柳伊那從容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來,這柳伊不禁身份不一般,大概率也是個絕對高手!

  這時候,白虎走了回來。

  當白虎看到地上又是一具尸體的時候,白虎一怔。

  白虎:“這……”

  柳伊淡淡的說:“處理一下。”

  白虎瞪了一眼那邊的秦澤,好似在怪罪秦澤丟垃圾不一次性丟干凈,這又麻煩他再走一趟。

  ……

  ……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

  大雷死了,秦澤的小日子瞬間平靜了不少。

  天蒙蒙亮,秦澤起床跑步鍛煉身體,吃了早飯,就去爬到山頂望景,下午就曬曬太陽吹吹林間的清風,日落時分就找白虎的茬,說什么都要跟白虎打一架。

  當然了,每次秦澤都是慘敗。

  雖說有進步,但進步緩慢,想打敗白虎,最起碼需要十年。

  秦澤以為,自己殺了大雷和他們的村長,村民們應該會孤立秦澤。但事實恰恰相反,村民非但沒有孤立秦澤,反而對秦澤更加尊重,所有人看到秦澤之后都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那一聲“馬清”叫的親切。

  大雷和村長的死,沒有給村子帶來任何影響,隔日他們就開始研究誰來當新的村長,并且因為大家都為競選新的村長而緊張了起來。

  后來,村子里有一戶姓孫的人家競選成功,由孫玉樹擔任村長一職。

  秦澤不在乎究竟是誰擔任村長一職,因為秦澤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不屬于這里,終有一天他要離開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盡管他不知道去外面做什么。

  所以,這也是秦澤經常坐在山巔之上的理由。

  那里有一塊大石頭,他盤腿坐在大石頭上,單手拄著下巴,清澈的雙眸凝望著遠方可能有城市的方向,思考著未來自己到了城市應該做些什么。

  但秦澤還是被打擾了。

  新村長孫玉樹有一個兒子,叫做孫英衛。

  這天,在秦澤上山的路上,孫英衛攔住了秦澤的去路。

  當是時,孫英衛留著一頭長發,斜劉海擋住了孫英衛的半面臉,他只能依靠不停的甩頭和勾起嘴角朝上吹起頭簾來維持良好的視野。

  他穿著的是一套藍色的西裝,上身的衣服倒也還好,有點韓風的修身版型意思,這可以理解,畢竟時代不一樣,西裝需要與時俱進需要一些年輕化的元素。

  可是讓秦澤無法理解的是這孫英衛的西裝褲子,那西裝褲子瘦的跟體型褲一樣,在孫英衛瘦下的體型,那小腿都沒白虎的小臂粗,給人一種一掰就斷的脆弱感。

  秦澤上下打量著孫英衛,如果不是秦澤親手殺死了大雷,他還以為孫英衛是大雷的轉世呢。

  實在的講,這種畸形打扮頭發太長了,蓋住半面臉,很難區分誰是誰。還有這身藍色的西裝,似乎這個村子對于的時尚的理解僅僅停留在藍色的西裝、緊身西裝褲、殺馬特頭型這個階段,好像是只要有了這身行頭,就已經在村子里擠進上流社會,并且擁有了引領時尚潮流的基本權利。

  孫英衛甩了甩頭簾:“馬哥。”

  秦澤上下打量著孫英衛:“記得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你爹當了村長確實不一樣哈。”

  孫英衛難為情的笑道:“這還是要托馬哥的福,以前大雷在,沒人敢這樣穿,穿成和大雷一樣,回頭就要被大雷欺負,現在不一樣了,大雷不在了,大家穿衣自由啦。”

  秦澤滿意的點了點頭:“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秦澤是這樣想的,雖然他并不是刻意的在改變村子里的霸權主義,但大雷不在了確確實實讓村子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孫英衛笑道:“這都是馬哥的功勞,村子里的人都很感激馬哥。”

  秦澤笑了一下,沒說話。

  秦澤不瞎,怎么回事兒他還是能看出門道的。

  當時大雷帶著一幫弟兄來找自己麻煩的時候,你孫英衛就在其中;當時大雷的父親帶著村子里的人來殺自己的時候,村子里的人可都在。如果非要拿感激自己的事情說事兒,幫大雷的人大可不必是你們這幫人。

  至于感激不感激的,秦澤認為更多的是畏懼。

  他們連跟大雷頂嘴的膽子都沒有,就更別提殺人了,但凡有一個有骨氣的,都不至于讓大雷一家子人在村子里囂張跋扈這么些年。

  秦澤開門見山的說:“你找我有事?”

  這孫英衛沒想到秦澤這么直接,他還打算鋪墊鋪墊的,但眼下秦澤直接開口奔正題,這就讓孫英衛擔心自己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秦澤生氣。

  孫英衛:“這……”

  秦澤見得孫英衛婆婆媽媽的,當即冷聲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你可不能跟我聊這事兒了。”

  秦澤跟這個孫英衛無親無故,他不打算給這個孫英衛任何耐心。

  孫英衛聞聲,抿了抿唇,似乎還是在艱難的思考。

  猛地!

  孫英衛抬起頭,似乎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打算。

  孫英衛輕聲道:“馬哥,您和柳寡婦究竟是什么關系啊?”

  秦澤一聽這話,當即怔住了。

  打死秦澤都沒有想到,這孫英衛找上自己竟然是聊柳伊的事情。

  孫英衛見得秦澤不說話,誤認為秦澤可能生氣了,于是趕忙解釋道:“馬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來問問您和柳寡婦……呃不,是柳小姐,我就是想向您打聽打聽您和柳小姐是什么關系,如果說您喜歡柳小姐的話,我就不打擾了,免得惹您馬哥不開心。”

  “所以……”秦澤看著孫英衛,“你是想告訴我,你喜歡柳先生……咳咳……柳小姐?”

  秦澤險些說漏了嘴。

  能看出來,那白虎和柳伊在刻意隱瞞他們的身份,秦澤不想多管閑事。

  好在的是,這孫英衛沒什么文化,不知道一個女人被稱作先生究竟也意味著什么,面對這個“柳先生”稱呼,這孫英衛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這不由得讓秦澤心底的石頭放了下來。

  在孫英衛回答秦澤的問題之前,他先看了一眼秦澤臉上的顏色,確認秦澤沒有生氣的跡象之后,孫英衛才敢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秦澤沒了話。

  其實,秦澤是可以告訴孫英衛自己和柳伊沒有任何關系的,如果你喜歡柳伊的話,自然可以追求,畢竟這是屬于他自己應有的權利。

  孫英衛:“馬哥,你看這事兒……”

  秦澤看著孫英衛,沉聲道:“你什么時候喜歡柳小姐的?”

  孫英衛笑道:“馬哥,柳小姐的樣貌和身材您也看到了,村子里誰不喜歡柳小姐啊?誰人不向往柳小姐啊?包括您馬哥,您難道不喜歡柳小姐那樣的女人嗎?當然了,只要您馬哥開金口,我自然不打擾您。”

  秦澤又問:“既然你很久之前就喜歡柳小姐了,那為什么現在才開始追求她?”

  孫英衛想都沒想,直接就說:“這要拖您的福啊,如果不是您幫我們鏟除了大雷那個禍害,有大雷在,誰敢追求柳小姐啊?”

  如雷灌頂!

  孫英衛的話讓秦澤如雷灌頂!

  這一刻,秦澤終于明白了過來,他以為他誤打誤撞的改變了村子,并且他秦澤自大的認為這個村子可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秦澤錯了!

  通過孫英衛的話,秦澤這才明白,他什么都沒能改變!

  他看著眼前的孫英衛,一樣的長發,一樣的甩頭的動作,一樣的勾起嘴角吹動頭簾;一樣的藍色西裝,一樣的緊身的西裝褲……

  一樣的人治社會。

  一樣的霸權主義。

  一樣的弱肉強食。

  孫英衛見得秦澤遲遲不說話,便提醒道:“馬哥?”

  秦澤回過神,清澈的雙眸泛起冷漠的光:“你說是我鏟除了村子的禍害?”

  孫英衛點頭:“當然,您是我們村子的大英雄。”

  秦澤笑道:“既然所有人都擁有追求柳小姐的權利,那為什么只有你來找我確認我和柳小姐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孫英衛啞口無言。

  答案顯而易見的明顯,這就是典型的“強者才擁有交配權”的現象,倘若今天的孫英衛不是村長,他孫英衛沒有資格追求柳小姐,對于像是柳小姐那樣好看的女人,只有你當了村長,擁有了權利,你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女人。

  哪怕得不到,至少你可以讓柳小姐喜歡的男人受盡壓迫,直至柳小姐別無選擇的選擇了你。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改變,所謂的改變就是,秦澤殺了大雷,這讓孫英衛畏懼秦澤,像是這種可能涉及到秦澤的事情,孫英衛可以事先來找秦澤談,沒了之前的大雷不知好歹的欺凌。

  孫英衛了多了一個活著的機會,秦澤也多了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

  秦澤沒有改變村子的環境,他改變的只是他自己。

  秦澤冷漠的說:“我和柳小姐沒有任何關系,你喜歡,放心大膽追求便是。”

  說罷,秦澤轉身,決然離去。

  孫英衛怔住了,兩眼呆呆的望著秦澤離去的背影。

  良久。

  孫英衛臉龐漸漸浮現欣喜若狂的笑容,而后這欣喜若狂的笑容被一道變態且陰險的笑容所掩蓋,因為這個柳寡婦沒有秦澤的庇護,孫英衛早就有了他自己的計劃,沒了秦澤的柳寡婦,孫英衛認為這柳寡婦如同一絲不掛待宰的羔羊。

  孫英衛已經想好了如何蹂躪這個多年沒有男人滋潤的寡婦。

  卻不知,此時此刻孫英衛臉上的笑容和當時死去的大雷臉上的笑容別無他樣。

  ……

  ……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半,這是m1型病毒爆發的第三個年頭。

  秦澤是沒感覺的,深山老林這種地方,這里的文化還停留在“人治社會”的階段,光芒都照耀不到的地方,m1型病毒什么的,想都別想。

  這天,群山之巔,巨石之上,鼻青臉腫的秦澤盤腿而坐,單手住著下巴,一臉慵懶的望著遠方。

  秦澤一臉惆悵,想著,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想打贏真的需要十年。

  秦澤嘟囔著:“十年后我多大了?”

  秦澤好奇著,但思來思去后,他就無奈的搖頭,因為他連自己現在究竟多少歲都不知道。

  秦澤不覺得這時間很漫長,但卻給白虎脾氣磨沒了。

  于是,此情此景,秦澤想起了白虎……

  記得一次,白虎懊惱萬分的抓起秦澤的脖領子,僅憑單臂的力量就給秦澤拎至半空中。

  他一臉憤怒的盯著秦澤,怒斥道:“我說馬清,你是不是傻β?你想答應我,這個進度至少需要十年,但凡你開點竅,你都應該去找柳先生。”

  秦澤沒說話,既沒表達不去找柳伊,也沒表達去找柳伊,因為這里面有很多事兒秦澤不了解,天知道去找那個好看的女人會不會惹出什么大麻煩來。

  秦澤:“這樣挺好,穩步前進。”

  “你可就……”白虎破口大罵,也顧不上自己的風骨了,“你可就去泥馬的吧,十年,這可叫整整十年啊,老子給你當十年的陪練?”

  罵歸罵,如果說秦澤執意這樣下去,他白虎還真就沒有辦法,要怪就怪秦澤這小子的背景實在是太硬了。

  秦澤:“你也可以不陪練。”

  白虎:“你……”

  白虎可不認為秦澤是個傻子,想必他一定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所以他才故意這樣講的。

  白虎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老子不陪你練,非得被你惡心死了不可。”

  秦澤笑了笑,倒也沒揭穿白虎什么,念在這么長時間給自己當陪練給他留些顏面。

  白虎見得秦澤不說話,于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不是,我說馬清你能不能稍微動動腦子,整個華夏有幾個人能被真正意義上的稱作先生的?那柳先生肯救你,又在這里逗留這么長時間,等的是什么?你現在去找找柳先生,開個口,不出兩年,你就能打敗我。你不會愚蠢到認為柳先生那種身份的人會主動來找你吧?”

  秦澤還是沒說話。

  他認為問題并不在這里。

  ……

  走出思緒。

  秦澤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太陽已經升起,陽光普照大地。

  秦澤起身,他來這里圖的就是山林間的磅礴和清晨的清爽,太陽升起時,他就下山。

  下山的時候,也不知道秦澤怎么想的,莫名其妙的就看了一眼左邊的位置,那是秦澤從來沒去過的地方,而那里的叢林很不一樣,總是給秦澤一種幽暗且神秘的感覺。

  三年了,秦澤在這里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足以讓秦澤在這片山林中找不到任何新鮮感,可是此時此刻在秦澤左手邊的位置,那是秦澤從未觸及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太枯燥了,秦澤就走了過去。

  沒有路,秦澤只能用手撥開眼前的枝葉,他發現這里真的和外面不太一樣,這里的樹木看起來非常的茁壯,叢林之間也透著一股清香味,空氣中彌漫著露水;秦澤還沒走多遠,臉上就有一層輕薄的露水,清清涼涼的,不用嘗也知道它是甘甜的。

  這也讓秦澤更加確信,這里從來沒有人來過。

  或許,這就應該是地球本應該有的最原始的樣子。

  不知走了多久,秦澤從叢林中艱難的鉆了出來,忽然的明亮驚呆了秦澤。

  呈現在秦澤眼前的是青青草地和高大的樹木,草地薄薄的一層,像是修剪過的一樣;樹木足足有十幾米高,它們切碎了陽光,照進來的陽光卻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

  秦澤看了看腳下的路,這是人走的路,可是讓秦澤想不通的是,這里卻給秦澤一種村子里的人并沒有發現到這里的感覺。

  帶著疑惑,秦澤順著路前行,他想看看盡頭究竟是什么。

  就這樣又走了二十多分鐘,這讓秦澤感受到這里的龐大,也更讓秦澤難以置信,這么龐大的地方究竟是怎么藏起來不被人們發現的。

  呼

  一縷濕潤的清風拂過,瞬間吹醒了秦澤的面門。

  接著,秦澤就聽到一股磅礴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卻給人一種宏偉感,不禁讓人心曠神怡。

  秦澤一驚:“瀑布?”

  很難想象,這里沒人察覺到也就算了,如果還有個瀑布,這就很可疑,可疑到令人震驚。

  聽到瀑布的聲音之后,秦澤再走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看到眼前的明亮,秦澤知道自己要走出這片山林了。

  走出林子,秦澤不能適應外面的強光,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瀑布陽光照射在瀑布上的反光,好大一會兒的功夫,秦澤才能漸漸適應林子外的強烈的光。

  秦澤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宏偉的瀑布。瀑布從高山峻嶺的懸崖上傾瀉而下,宛如天上之水,仿佛一條銀色的簾幕,閃爍著太陽的光芒。

  這個瀑布有著白色的泡沫,從高處跌落,濺起千堆雪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這些雪白的水珠反射出五彩斑斕的虹光,一道道彩虹如夢似幻地懸掛在瀑布前方,似乎連接著天地之間的神秘通道。

  瀑布的聲音如同大自然的交響樂,深沉而悠長。它不斷地咆哮著,仿佛是大地之母在述說著她的故事。瀑布下的水流湍急,奔騰而過,沖刷著巖石,創造出一幅壯觀的畫面。水花四濺,灑在周圍的植被上,讓一切都煥發出勃勃生機。

  站在瀑布前,秦澤感到自己微不足道,大自然的力量是如此強大,如此美麗。這個瀑布教會了秦澤謙虛和敬畏,也讓秦澤明白了大自然的神秘和壯麗之處。無論何時何地,瀑布都是大自然最美麗的表現之一,永遠讓人陶醉其中,感受到生命的奇跡。

  瀑布底端,那里有小石山,石山尖端站著一身穿馬面裙的女人,她背對著秦澤,負手而立,手中持著白色的手串。

  小石山將這女人托送到瀑布中央的位置,雖說相比宏偉的瀑布,她的身影略顯渺小,但她身上卻有著一股不輸于瀑布的氣魄。

  柳伊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偏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秦澤,沒說什么。

  居高臨下的,柳伊更美了,似乎因為瀑布的襯托,秦澤總覺得氣勢被柳伊壓住了一頭,這種深處劣勢的感覺讓秦澤不太舒服。

  秦澤趕忙道歉:“柳先生,很抱歉,我沒來過這里,我不是故意的。”

  說罷,秦澤轉頭就走。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說,哥們兒不是來找你學功夫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柳伊笑了一下,轉過頭,繼續仰望瀑布,任由秦澤去留。

  秦澤走出一段距離,他頓住了。

  他低頭醞釀了一下,回頭急匆匆的走了過去,嘴里講出來的話也急的,好似在掩蓋他確實有想法跟柳伊學功夫的意圖。

  “咱就是說……”秦澤急呼呼的說,“從你這里學點東西的話,需要付出點什么代價?錢還是怎么著?當然,我沒別的意思奧,就是打聽打聽,反正……就是打聽打聽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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