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華夏邊境。

  一切如常,風景依舊秀麗,兩名戰神如同神像一般筆直的守在邊境,神圣且莊嚴。

  一道身影引起其中一名戰神的注意,這里土地寬廣,一馬平川,哪怕是一只老鼠也無處可藏,更何況是一個精致走來的人。

  此人,留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上身一身白色的絲綢材質襯衫,下身則是一條棕色的馬面裙,因為距離實在太遠,這名戰神看不清其容貌,不過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會來這里,而且普通百姓家的基因也很難培養出如此完美的女性體態與氣質。

  這不由得讓這名戰神警惕起來。

  身穿馬面裙的女人負手前行,手持一只白色手串,母珠不只是什么名貴珠寶泛著一縷淡淡的白暈,母珠下面是墜飾,那是一塊白色的玉佩,墜飾順下來的則是白色的流蘇(也叫拂塵)。

  她腳下步調不急不緩,步步生蓮,徑直走向邊境。

  等身穿馬面裙的女人走近,守衛邊疆的戰神才看清女人的容貌。

  這女人擁有著一張精致的臉蛋,與那些明星和網紅不同,她身上的美更多體現的是東方美,尤其是她的雙眼,外眥角大于內眥角,外眥略高于內眥,瞼裂西昌呈內窄外寬,成弧形展開。黑珠與白眼露出適中,眼瞼皮膚較薄。眼尾很長,略微上調,瞳白利弊恰當,神光內斂。

  這名戰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雙眼,他覺得如果華夏真的有神仙的話,那么這位神仙一定是這樣的雙眼。

  戰神橫在身穿馬面裙的女人身前:“這是華夏邊境,你不能繼續朝前走了。”

  女人掃了一眼,戰神,并未言語。

  但也就是這簡單的一眼,讓戰神下意識的機警起來,本能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甚至他的雙腿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有一種想逃跑的沖動。

  戰神:“你……”

  這時候另一名戰神上前,沉聲道:“這位女同志,如果您只是來旅游的,到這里看看就可以了,再往前走就是偷渡了。”

  女人依舊不語,背著手,手中的手串珠子碰撞出沉悶的石子音。

  就在這時候,有一名戰神連忙跑了過來,他似乎受到了什么很緊急的命令,跑到這里的時候他已經是氣喘吁吁,從他肩上的徽章不難看出,這人明顯是戰神部的一名干部。

  這名戰神恭敬的朝女人鞠躬:“柳先生。”

  其余兩名戰神見狀,不禁有些傻眼。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

  倒是被叫做柳先生的女人,她一臉云淡風輕,只是點了點頭。

  這名干部怒斥道:“還愣著做什么!”

  語出同時,這名干部一手一個頭顱,強行讓這兩名不懂事的小戰神鞠躬。

  干部訕訕的說:“柳先生,很抱歉,他們是新兵蛋子,不懂事。”

  終于,女人說了第一句話,她的言語很輕,但卻透著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僅憑語調就能讓人產生敬畏之心。

  女人:“無妨,開門便是。”

  此言一出,干部手忙腳亂的給女人打開邊境大門,從其慌亂的程度不難看出來這個身穿馬面裙的女人的尊貴程度。

  女人負手走出國門。

  這名干部帶著兩名小戰神始終保持著鞠躬的姿勢,直至女人身影消失不見,干部才敢直起身板。

  身邊兩名小戰神見狀,這才松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也跟著直起身板。

  其中一名小戰神試探性的問:“她沒有……”

  干部眼睛一瞪,呵斥道:“閉嘴!”

  這名小戰神顯得有些委屈,抱怨道:“這不合規矩……”

  “規矩?”干部抬手就是一個腦勺,“你知道你在跟誰講規矩嗎!”

  “是誰也不能壞規矩啊……”小戰神嘟囔著。

  干部沉聲道:“她可是柳伊!”

  小戰神聞聲,一怔:“柳伊?難道……”

  “廢話!”干部呵斥道,“在華夏能被尊稱為先生的,你覺得她是哪個柳伊。”

  確認那個身穿馬面裙的女人的身份后,小戰神整個人都傻了,畢竟柳伊這個名字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華夏還真有這么個人。

  ……

  ……

  柳伊穿越邊境,來到北冕。

  她繼續筆直的朝前走,穿越草原,穿越那片原始深林,最終來到博士的神秘基地。

  遠遠的,柳伊看到從基地中跑出來一個小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那秦沁伊。等小女孩兒跑遠了之后,柳伊就看到跑出來一隊北冕人,看樣子是抓小女孩兒的。

  柳伊就那樣負手而立的站在那里,明明沒有刻意隱藏,卻沒人能發現她的存在。

  轟

  爆炸聲響起。

  這是沈京兵將所有的出口炸毀的信號。

  柳伊冷漠的走了過去,這時候基地里已經亂成一鍋粥,來來回回跑的都是北冕人,嘴里嚷嚷著抓人之類的話。

  等柳伊已經走進基地大門的時候,這幫北冕人才注意到這個身穿馬面裙的女人。

  北冕人:“喂!女人!你是……”

  話音未落,因為有人喊柳伊的緣故,柳伊轉頭看向他。

  當這名北冕人看到柳伊這張臉蛋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以至于忘記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北冕人:“華夏人?”

  柳伊毫無表情的看著他。

  北冕人上下打量著柳伊的身材,這一打量不要緊,這名北冕人愈發的發現這個女人的身材了不得,這顏值和身材兼職就是神仙級別的啊。

  因為是華夏人,北冕人自然就大膽了起來,因為北冕禍害的華夏女人太多了,華夏女人成為北冕男人的玩具已經成為他們的刻板印象。

  這名北冕人將抓秦沁伊的事情安排了下去,不過是一個未滿六歲的小女孩兒而已,他不覺得少他一個人能影響什么結局。

  北冕人走向柳伊,笑道:“美女,是不是迷路啊?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呀?”一邊說著,這北冕人竟然開始有解褲帶的動作。

  柳伊訓了一圈兒,最終將目光落在身邊木頭架子上的一個酒瓶子。

  但見,柳伊輕輕一踢那木頭架子,架子上的酒瓶子就落下地上,“啪”的一聲摔成了兩半;柳伊腳下一震,一股沉悶且蠻橫的力量從地面傳來,直接將那酒瓶子振到半空中;柳伊手一揮,那鋒利的酒瓶子瞬間貫穿北冕人的頸部。

  北冕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伊,怎么都無法相信自己死的竟然這么簡單,這看起來就好像是巧合一樣。

  北冕人的死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眾人一齊看向這個身穿馬面裙的神秘女人。

  就在這時候,滿身塵土的泰坦從大樓中走了出來,他徑直來到柳伊面前,恭敬的鞠躬:“柳先生,您來了。”

  柳伊點了點頭:“嗯。”

  泰坦沉聲道:“柳先生,通往地下實驗室的路口都被炸毀了。”

  “不急。”柳伊淡淡的說道,“這些人先殺了。”

  泰坦起身,冷漠的走向這些北冕人。

  北冕人聽得泰坦和這神秘女人的對話不由得一怔,他們沒能弄明白這個神秘女人和泰坦的關系,甚至他們還在想著這個女人難道不成自己組織內部的成員?可是邏輯不通的是,如果說她是組織內部的成員,那為什么要殺自己人?

  等泰坦徒手捏爆一名北冕人頭顱時,這些北冕人才明白,原來泰坦壓根就不是他們組織內部的成員,他是臥底!

  然而,當他們拿起槍支打算奮起反擊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泰坦的勇猛且強悍,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便把他們所有人都殺的一干二凈。

  基地前的庭院中,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泰坦腳下的軍靴踏過著血河和泥濘,再次回到柳伊身前,恭敬的鞠躬。

  泰坦:“柳先生,按照您說的,都殺干凈了。”

  柳伊負手而立,手持手串,淡淡的說道:“有個叫沈京兵的人。”

  泰坦:“見過。”

  柳伊:“他不能死。”

  “不過……”泰坦有所顧慮的說,“秦澤的孩子秦沁伊已經跑出去了,她……”

  柳伊:“無妨。”

  泰坦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帶您去找沈京兵先生。”

  找到沈京兵的時候,沈京兵已經徹底沒了生機。

  疲憊的苗倫看了看泰坦,又看了看泰坦身邊那身穿馬面裙的女人。

  苗倫:“這女人是誰?你帶來的?”

  泰坦置若罔聞。

  柳伊背著手,看著腳下這瘦巴巴的沈京兵。

  泰坦沉聲道:“柳先生,這苗倫怎么處理?要殺嗎?”

  苗倫:“???”

  印象中,泰坦是一個愚鈍的人,但方才泰坦的談吐讓苗倫感到陌生,因為不論怎么看他方才的神態表現都不像是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人。

  而且,讓苗倫在意的是,這泰坦說要殺自己?什么意思?他覺得他有實力能殺死自己?

  苗倫質問泰坦:“泰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這女人究竟是誰!”

  泰坦依舊置若罔聞,他一副等待柳伊命令的模樣。

  柳伊輕描淡寫的說:“我來只是救人。”

  泰坦一臉擔憂的看著沈京兵:“可是他已經……”

  柳伊:“能活。”

  泰坦聞聲,當即不再廢話,直接就將沈京兵的身體拎了起來背在身上。

  柳伊回身,離去。

  泰坦背著沈京兵緊隨其后。

  苗倫一臉震驚的看著泰坦和那神秘的華夏女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涌上心頭。

  苗倫吼道:“你們給我站住!”

  柳伊置若罔聞,泰坦也是如此。

  苗倫怒吼一聲,拔刀,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柳伊身后,一刀看向柳伊的頭顱。

  苗倫吼道:“老子在……”

  話音未落,苗倫頓住了,瞳孔不可置信的顫抖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但見,柳伊不回身的,緩緩抬起手,僅憑兩只便夾住苗倫手中的刀刃,并且任憑苗倫怎樣用力,這拔刀未曾動過分毫,它就像是被一種強悍的規則束縛住了一樣,任何力量都無法改變它當前的現狀。

  柳伊:“螻蟻。”

  柳伊兩指輕微用力,刀刃瞬間這段,脆弱的像是個黃瓜。

  柳伊:“你可以不用現在死。”

  苗倫震驚在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可是組織當前最強戰力,而在這個神秘女人面前,自己竟然這般的脆弱?

  苗倫怕了,僅僅交一次手,他就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和這個神秘女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本能告訴他,如果他還想活命的話,現在保持原地不動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他絲毫不懷疑對方殺自己就像是殺死一只蒼蠅一般簡單。

  正如苗倫所想的那般,柳伊壓根就沒把他當做人來看待,只要他不在糾纏,柳伊不介意放他一條生路。

  直至虞嫣和泰坦離去,苗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這時候的他才發現原來汗水早已沁濕了他的衣服。

  ……

  ……

  華夏。

  傍晚時分。

  夜幕即將降臨,群山環繞,山腳下有著一扇用巨石建造的景點大門,門上面赫然寫著“清水峽谷”四個大字。

  這是當地知名的旅游景點,也是當即網紅打卡地。

  而這出旅游景點卻另有玄機,在景點正門以東四公里的位置,那里有條林間小路,小路較為窄小,大概只能容納兩輛小轎車的寬度,蜿蜒盤向群山中。

  順著這條路開車二十分鐘左右,你將來到群山頂端,因為道路崎嶇,對車子性能有較高的要求。

  不過,當你能順著這條路來到這里的時候,你將看到群山環繞的村莊,它猶如璀璨的明珠驚驚地鑲嵌在山間。這里有高聳入云的胸圍山峰,峰頂常年被云霧繚繞,如同衣服美麗的山水畫。

  而這個村落,就在差不多山頂的位置,村莊依山傍水,蜿蜒的小路穿行于山間,兩旁是貓咪的租賃和翠綠的樹木,給人一種清新怡人的感覺。

  村落的房屋都是傳統的拇指結構,青灰色的瓦片映襯著紅色的墻壁,散發著淳樸的氣息。每個家庭門前都有自己的果樹園和菜地,村民勤勞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因為當地景色秀麗,所以景點的工作人員都是這里當地的村民,這也給當地村民帶來非常客觀的收入。

  這個地方較為偏僻,又不在景點的線路內,游客根本無法發覺,倒是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神秘感。

  天黑。

  或許是因為地處高的緣故,圓月特別的大,月光更是格外的皎潔,月光鋪滿村子和群山,哪怕沒有燈光,這里也是格外的明亮,在這點上哪怕是霓虹的城市也做不到著涼所有暗黑的角落。

  一處小平房內,燭光顫悠著。

  沈京兵恢復意識,渾身的疼痛,似乎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這不由得讓沈京兵聯想起虞嫣熟練的用手術刀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解剖了,甚至被解剖的人還能看到自己跳動的心臟。

  他想,活體解剖也這般疼痛吧?

  沈京兵身心俱疲的嘆了一口氣,想著晦氣,都是死了的人了,怎么老想那個該死的女人呢?真的晦氣,怎么著,聰明人,聰明人就該死是吧?該死的女人,現在老子死了,終于不用再看你眼色行事了,自己也不用繼續那所謂的加班了,不管一切結沒結束,反正老子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不管啦,愛咋咋吧。

  不過……

  沈京兵有些傷心。

  話說,人死了也會疼痛的嗎?人死了還能記住生前的事情嗎?

  這不公平,沈京兵認為這不公平,沒有這么折磨死人的,因為自己好像還沒活夠,好不容易不用加班了,自己還死了。

  緩緩的,沈京兵睜開雙眼,展現在沈京兵眼前的是破舊的天花板,這應該是木質的小房子,房間里摻雜著些許木香。房間的陳設很簡單,木桌子、木凳子、燭光……總之都是一些現代社會很難買到的東西。

  沈京兵想起來看看,看看這死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他的預期不高,因為從眼前這個情形來看,怕是死后的世界不咋樣,應該沒有網絡和電腦之類的,像是那顫顫巍巍的燭光,第一眼是愜意與安靜,看久了還是蠻無聊的。

  但像是這種不發達的文明死后世界,應該沒有高考那么變態的東西吧?尤其是那個英文試卷……

  起身的時候,沈京兵就感到渾身的疼痛,疼的不行。

  泰坦:“我勸你別亂動。”

  燭光能照亮的區域太少,沈京兵順著聲音才看到泰坦像是只狗熊一樣蹲在黑暗角落中、融入黑暗之中。

  沈京兵:“大聰明?”

  沈京兵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這個大聰明。

  泰坦沉聲道:“你剛活沒多久,身體需要靜養。”

  沈京兵躺了下來:“起猛了,確實需要靜養。”

  靜躺大概五秒鐘的時間,沈京兵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嗯?

  沈京兵抬起頭:“你說什么?”

  泰坦不語。

  沈京兵:“我剛活?”

  泰坦:“嗯。”

  沈京兵:“不是,我……”

  沈京兵完全懵了。

  泰坦起身,走了出去。

  小木屋的門很小,泰坦身形健碩,他需要橫過身子才能走出去,而且還要低頭,看起來緊巴巴的。再回來的時候,泰坦把柳伊帶來進來。

  沈京兵被柳伊的容貌驚呆了,柳伊的美不同于所有人的美,尤其是她的眼,讓你看一眼就知道只有真正的華夏人才會有這般美麗的雙眼,如果用一個女人來代表華夏的美的話,那么柳伊可以完美的詮釋什么才是真正的華夏美。

  她太動人了,身上有著一股神性光輝,她邁過門檻時,馬面裙剮蹭過門檻,那種輕盈感難以表達,她點在地面上的腳就像是升起一朵蓮花一般,讓人不知覺的沉迷其中。

  緊隨其后的則是泰坦,泰坦的走進來就沒有柳伊那般輕盈,整個人笨拙的不行,倒也不能說他笨拙……如果他不小心些,碰到了門框,怕是這小木屋就會倒塌他太強壯了。

  柳伊負手而立,手持手串,珠子碰撞發出細微的石子聲。

  柳伊:“你醒了。”

  沈京兵目瞪口呆的看著柳伊:“你是……”

  泰坦上前,介紹道:“這位是……”

  柳伊抬手打斷泰坦的后文。

  柳伊輕描淡寫的說:“你已經死了,但我讓你重新活過來了。”

  沈京兵瞳孔不可置信的顫抖的,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等他接受自己已經重生的事實之后,他的眼眶就紅腫了起來,最后捂著臉,淚崩,泣不成聲。

  泰坦一臉不解,不知道這有什么好哭的。

  泰坦:“這是喜極而泣么?”

  柳伊不語。

  沈京兵哭的大鼻涕都流出來了,他嘶吼道:“不是……我特么好不容易不用加班了……我好不容易才不用看那該死的語法書……”

  泰坦:“???”

  泰坦看向身邊的柳伊,目光詢問柳伊:柳先生,這怕是個傻β吧?

  柳伊不表態,情緒上也沒有多余的變化。

  柳伊沒走,泰坦也不敢走。

  兩人站在房間里看著沈京兵哭泣。

  沈京兵也爭氣,這一哭就是兩個多小時,給泰坦腳底板都站麻了,他不止一次想著找個地方坐一坐,但因為柳先生還站著的緣故,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動就是對柳先生的不尊重,所以他只能將目光投向沈京兵那里,想著這天才什么時候能不哭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沈京兵哭夠了。

  沈京兵看著柳伊:“為什么救我?”

  柳伊:“加班。”

  “我敲!”沈京兵驚聲,“你還能再歹毒些嗎?”

  泰坦眼睛一瞪呵斥道:“你放尊重點,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誰?這是華夏的柳先生!”

  柳伊擺手:“無妨。”

  沈京兵上下打量著柳伊:“明明是……”

  “閉嘴!”泰坦罵道,“無知!在華夏,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有資格被稱為先生!你不懂就閉嘴!”

  沈京兵:“你呢?”

  泰坦冷哼一聲,自我介紹道:“你叫我白虎就行。”

  沈京兵:“這么土。”

  白虎紅臉呵斥道:“你不懂就少說話!”

  沈京兵又問:“你也是戰神部的?”

  提到戰神部,白虎不屑一笑,自豪的說:“戰神部在我面前跟我談話級別還不夠。”

  沈京兵:“說白了,你就是臥底唄。”

  “誒不是……”白虎氣結,“我發現你這個人說話怎么這么招人煩呢!”

  沈京兵又看向柳伊:“你……”

  話音未落,一旁白虎的眼神一瞪,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沈京兵改口:“柳……先生,您是我老大的師父?”

  柳伊皺眉。

  這是柳伊首次展露出情緒來。

  柳伊冷聲道:“我不喜歡師父這個稱呼。”

  “別生氣。”沈京兵苦笑道,“你總得讓我知道你和我老大的關系吧?”

  柳伊:“總之我并不喜歡這個所謂的師徒關系。”

  “害!”沈京兵沒好氣的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鐵暗戀。”

  說完,沈京兵趕緊無助自己的嘴巴,假裝一副說漏嘴的樣子。

  實際上,這也是沈京兵對柳伊的試探,他想看看這個神秘的華夏女人究竟是什么立場。

  白虎剛要發作,卻被一旁的柳伊擺手制止住了。

  柳伊一臉冷漠的看著沈京兵:“你能活著,并且有資格在我面前出言不遜,這一切都是因為秦澤的面子,但我希望你不要消耗秦澤給你爭取來的第二次生命,也少做一些無意義的試探我的行為,你是聰明人。”

  沈京兵不說話了。

  又是聰明人,每次聽到這三個字,沈京兵都默認自己被看穿了。

  算這次的話,這應該是第二次被人看穿了。

  白虎呵斥道:“聽見了沒有!”

  沈京兵笑道:“感謝柳先生救命之恩。”

  白虎沒好氣的呵斥道:“看你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沈京兵笑而不語。

  柳伊沒計較那么多,淡淡的說道:“好好養傷。”

  說吧,柳伊轉身離去。

  ……

  ……

  沈京兵不知道白虎給他的是什么草藥湯,顏色像是勾了芡的粑粑湯一樣,味道更是一言難盡,苦了吧唧的不說還澀巴巴的。

  不過,這草藥確實是生猛,第二天沈京兵就可以下床了走路了,雖然身體還會伴隨著一些疼痛,但至少他可以出去透透氣了,看看這究竟是怎么個鳥地方。

  走出小草屋的時候,一眼望去,連綿不絕的高山。

  不得不承認的是,沈京兵確實被震撼到了,常年生活在科技發達的城市,像是這種高山只有在電視機中才能看到,本以為自己習慣了壯麗山河,但在壯麗山河面前還是不自覺的對大自然產生敬畏之心。

  走出庭院,順著小土路走,到視野明朗的地方時,他才知道,原來他根本不在山腳下,他這里是在高山上的小平原,下面是眾多高山,上面還是高山。

  這里有好多戶人家,他們笑盈盈的看著沈京兵,對眼前這個老外充滿了好奇心。

  沈京兵感受到他們的友好,于是就朝他們點頭問好:“大娘你好,我是新來的……”

  大爺大娘笑著說了一些沈京兵聽不懂的方言,但沈京兵從他們臉上的顏色能看出來,他們對待自己是友好的。

  因為有些話聽不懂,沈京兵不知道如何回應他們的熱情,只能笑著點頭,姿態也盡可能的放低一些。

  走了一圈兒,基本了解了當地的環境。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山溝中的一個村子而已,與外界的社會沒什么特別大的聯系,外面網絡、手機等等一系列的高科技影響不到這里。

  這里似乎也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他們在這里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病了就去山上采藥,能治好的什么都不影響;治不好的,好像去外面治也沒啥大用,該死還是得死。

  沈京兵笑了,想著,自己都死了,那女人不也給自己救活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里住著的都是一些年邁的老人,有的老人都一百零幾歲,走起路來都不像是沈京兵一樣渾身都疼,腳下的步子利索的很。

  但從這點來看的話,這里外面的人似乎更不安全,倒不如這。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這里確實太無聊了,他的手機沒電了,找個充電器都費勁,跑遍全村子才找到一個和他接口匹配的充電器。

  這還要歸功于當地的旅游景點,這里景色秀麗,當地政府在這里開發旅游景點,這給山里帶來經濟的同時,又給山里的孩子帶來就業崗位,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外面的世界。

  恰是因為這點,沈京兵才有機會在一戶人家的孩子中借到了充電器。

  充滿了電,新的問題又來了,這里沒信號。

  這時候的沈京兵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明明有很多錢缺不消費的原因,因為這里基礎設施實在是太差了,所以很多東西買到手里都用不上,就比如這手機,只有在山下的旅游景點你才能用上,而且更多是用于工作。

  沈京兵倍感無聊,但他觀察發現這里人的村名似乎并不覺得這里無聊,他驚奇的發現這幫人每天都有事情做,他們要種地,要做農活,忙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坐在山頭,大家一起嘮家長里短,天黑就睡覺,天亮又是這般。

  于是,沈京兵就去做農活了,因為實在太無聊了。

  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沈京兵沒有看到那個柳先生和白虎。

  好奇心之下,沈京兵就跟村民聊起這倆人來。

  沈京兵假裝不經意的問:“誒?這里是不是住著一個好看的女人?”

  村民:“好看的女人?哦……你是說那個寡婦吧?”

  村民講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把那個所謂的柳先生當做一個正兒八經的人物來看待,她弄著菜地,將其起話來也是隨意的很,這不由得讓沈京兵懷疑村民和他說的女人是不是同一個女人。

  沈京兵挑眉:“寡婦?”

  村民:“好看的女人,我們村子里最好看的女人就是那個穿馬面裙的女人,村子里就她最好看了,像仙女一樣。”

  沈京兵:“你說她是寡婦?”

  村民:“都說她男人死了。她人也不愛講話,愛答不理的,可能男人死了受刺激了吧。”

  沈京兵:“受刺激了?”

  很明顯,沈京兵才不相信這鬼話呢,那女人鐵愛戀老大,她能死男人?她長成那個樣子,能嫁得出去?

  不過,沈京兵有些生氣了。

  沈京兵氣憤的表示:“你怎么能這樣講柳先……”

  話音未落,好幾天不見的白虎從他身旁路過,并且遞給沈京兵一道“少管閑事”的眼神,這眼神里充滿了威脅,沈京兵是真的能感覺到,如果自己繼續往下亂講的話,怕是要挨揍,而且自己好像多半打不過那個叫做白虎的男人,他的等級比戰神部還高,應該是華夏核心機構內的干部。

  沈京兵沒了下文。

  其實,沈京兵生氣倒不是因為這里村民對柳先生的態度,天大地大,能管住這沈京兵的只有秦澤,他計較的是同樣面對那個穿馬面裙的女人,自己在人家面前就得像是個孫子一樣卑躬屈膝的,倒頭來在人家嘴里就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

  村民看到了白虎,開玩笑的說:“傻大柱回來啦!”

  沈京兵大跌眼鏡:“哈?傻大柱?”

  沈京兵把住村民的肩膀可勁兒的搖,他想給眼前這個被迷惑的村民搖醒。

  沈京兵:“腦子呢?腦子呢?你看他像是個傻大柱?”

  村民莫名其妙的看著沈京兵:“他就是我們村里的傻大柱啊,你看他。”

  村民指給他看,這時候的沈京兵再看白虎的時候,白虎臉上的笑容變得木訥,傻里傻氣的,竟然還冒鼻涕泡,完全沒了之前白虎用眼神威脅沈京兵時的模樣。

  沈京兵大跌眼鏡:“我敲!”

  見過能演的,沒見過這么能演的。

  等村民視線脫離白虎的時候,白虎鼻涕泡消失了,眼神也變的睿智起來。

  白虎瞪了一眼沈京兵,似乎還在威脅沈京兵,告訴他不要胡亂講話。

  沈京兵倍感無語的攤開雙手,表示著這根本就不公平。

  ……

  ……

  平靜的日子。

  那天,沈京兵終于再次見到那個身穿馬面裙的女人,她和那個白虎一起走上山,沈京兵注意到白虎背著一個人,那人一頭白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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