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冕。

  沈京兵和秦沁伊所在的這架私人飛機最終落在冕甸北部的雨林中,這里有一棟廢棄的樓,四層高,墻壁上生滿了苔蘚,與周邊的深林完美的鑲嵌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阿瑞斯走到沈京兵身前,兩眼打量著趴在沈京兵懷中的秦沁伊。

  阿瑞斯:“她睡著了?”

  沈京兵點了點頭:“嗯。”

  “喊醒,我們到了。”阿瑞斯沒好氣的嘟囔著,“這孩子難道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么?怎么還能睡得著的?”

  沈京兵淡淡的說道:“小孩子,讓她睡吧。”

  阿瑞斯不耐煩的說道:“我們不是托兒所。”

  沈京兵沒好氣的說道:“那你是敢碰這孩子還是咋的?”

  提到這事兒,阿瑞斯明顯有顧慮,當即不說話了。

  綁架是綁架的事兒,綁架了秦沁伊,這確實是可以威脅到虞嫣,但傷害到秦沁伊……那就是另外一碼事兒了,到時候虞嫣是什么態度和反應誰也不知道,要知道那可不是簡單的女人!

  沈京兵見得阿瑞斯不說話,當即淡淡的說道:“這樣也好,就當她來旅游了,至少她不會給我們添麻煩,方便管理。”

  阿瑞斯沉聲道:“出問題,找你。”

  說完,阿瑞斯就下飛機了。

  接著就是赫爾墨斯,他下飛機之前看了一眼沈京兵,因為沈京兵的體型跟他差不多,并且都很瘦小,所以赫爾墨斯很容易將沈京兵列為“和他一樣的人”。

  沈京兵淡淡的說道:“我和你不一樣,你別看我!”

  赫爾墨斯見狀,氣結:“我還沒說話呢!”

  赫爾墨斯還想跟沈京兵爭論些什么,這時候后面的阿格萊亞不耐煩的將赫爾墨斯推下飛機。

  赫爾墨斯沒穩住身形,摔了個跟頭。

  阿格萊亞沒好氣的嘟囔著:“磨磨蹭蹭的,煩死了。”

  這時候下面的赫爾墨斯爬了起來,他一臉憤怒的瞪向阿格萊亞,憤怒的罵道:“阿格萊亞,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這樣會摔斷我的胳膊的!”

  阿格萊亞沒好氣的說道:“打一針就好了!閉嘴吧!牛子小的男人!”

  赫爾墨斯滿臉通紅,喋喋不休的謾罵阿格萊亞,但這時候的阿格萊亞已經不打算繼續理會赫爾墨斯了,她已經將在注意力放在眼前這個沈京兵身上。

  阿格萊亞舌頭舔了舔紅唇,諂媚的笑道:“你說你和赫爾墨斯不一樣?”

  沈京兵看了看阿格萊亞,淡淡的說道:“我見過你這種人。”

  接下來的話沈京兵沒有說,實際上,沈京兵認為阿格萊亞跟那個南宮思琪性格相差無幾。

  “哦?”阿格萊亞有趣的笑道,“怎么可能?或許我比你見過的更好哦?”

  沈京兵聞聲,沒好氣的笑了,笑容之中帶著不屑。

  阿格萊亞上下打量著沈京兵:“就是不知道你會比赫爾墨斯強多少?我們要不要相互感受一下?”

  提到這個事兒,飛機下面的赫爾墨斯更加吵鬧了,從態度上不難看出來,赫爾墨斯似乎極力反對這件事。

  沈京兵心煩的很,他不耐煩的說道:“趕緊下飛機,他太吵了。”

  阿格萊亞有趣的笑道:“無能狂怒罷了,有本事的人會讓女人變的很吵鬧,不知道沈先生有沒有這個能力。”

  沈京兵冷聲道:“我說的是,他這樣吵下去會吵醒孩子。”

  阿格萊亞這時候才看了一眼沈京兵懷中的秦沁伊。

  阿格萊亞沒好氣的說道:“孩子而已……”

  沈京兵譏諷道:“那孩子給你,你照顧?”

  阿格萊亞一聽這話,當即不敢接話了。

  阿格萊亞嘆了一口氣:“要我說女人不能太早要孩子,麻煩得很呢,好無聊哦……”

  說罷,阿格萊亞直接下飛機了。

  下了飛機,那邊的赫爾墨斯就迎了上來,不停的跟阿格萊亞進行理論。

  阿格萊亞一臉無所謂,一邊走著一邊不耐煩的扣耳朵,姿態風云十足,步調性感。

  最后下飛機的則是泰坦了,泰坦一臉木訥,他好像沒有注意到沈京兵和秦沁伊,就那樣呆呆的走下飛機。

  半晌。

  阿瑞斯腳尖點擊著地面,發出不耐煩且焦慮的聲音,時不時的他會看看腕表上的時間。

  阿瑞斯不耐煩的說道:“這都半個小時了,他還下不下來啊?”

  沒人應答。

  赫爾墨斯一臉憤怒的盯著阿格萊亞,似乎還在不滿于方才阿格萊亞想和沈京兵發生點什么的行為。

  泰坦則是一臉疲憊之態,木訥的臉盡管一句話都沒說,但表情上卻寫滿了饑餓。

  阿格萊亞則是無聊的打著哈欠。

  阿瑞斯不耐煩的說道:“阿格萊亞,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催一下。”

  不等阿格萊亞說話,一旁的赫爾墨斯急了。

  赫爾墨斯跳起來說道:“老大,你敢讓她上去?本來人家沈先生快要下來了,她上去之后,你覺得沈先生還有可能下來嗎?”

  阿格萊亞則是表示:“老大,你就別讓我上去了,他很難搞的。”

  阿瑞斯不耐煩的說:“那我上去。”

  阿格萊亞沒好氣的說道:“老大,你最好也別上去,那沈京兵本來就不想管那孩子,你上去之后他找個借口就把孩子甩給你。”

  阿瑞斯一聽,不說話了,倒也不說上不上去催的事兒了,靜靜的守在這里,態度上倒也端正了不少。

  阿瑞斯想起來了什么。

  “誒?”阿瑞斯奇怪的問道,“那個華夏田園犬你們看到了嗎?”

  阿格萊亞搖了搖頭:“沒看到。”

  “奇怪了……”阿瑞斯嘟囔著,“我下飛機的時候也沒看到它。”

  阿格萊亞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可能飛機停的時候那狗子就跑了吧?一條華夏田園犬而已,犯得著你這么在意么……”

  經阿格萊亞這么一說,阿瑞斯也覺得自己精神太緊張了,一條田園犬能左右得了什么呢?盡管它是一條看起來與眾不同的狗子。

  ……

  飛機上。

  秦沁伊緩緩睜開睡眼。

  沈京兵淡淡的說道:“你醒了。”

  秦沁伊打了個哈欠:“到了?”

  沈京兵沒好氣的說道:“早就到了。”

  秦沁伊看了看窗外的深林,輕聲問道:“這是哪兒?”

  沈京兵解釋道:“北冕。”

  秦沁伊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沈京兵起身,將秦沁伊抱了起來。

  沈京兵:“走了。”

  沈京兵抱著秦沁伊走下飛機。

  當阿瑞斯看到沈京兵抱著秦沁伊下飛機的那一刻,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的時間:“走了,博士等我們很久了。”

  沈京兵聞聲,點了點頭。

  不過,沈京兵看了一眼阿瑞斯四人,發現秦澤琳并沒有在這里。

  于是,沈京兵奇怪的問:“秦澤琳呢?”

  阿瑞斯輕描淡寫的解釋道:“秦小姐有其他事情要做,她先走了。”

  說罷,阿瑞斯先行一步,在前頭帶路。

  沈京兵也沒有問秦澤琳究竟做什么事情去了,問出來,倒是容易讓人起疑心。

  一行人,步行了五分鐘,終于在林間看到那棟廢棄的大樓。

  沈京兵環視一眼這里的情況,首先是地理位置,這里四面都是森林,從這個僻靜程度以及路面情況來看,怕是森林最深處,并且只有這幫人在這里。

  俗話講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路,經常走的地方自然而然就會踩出來一條平坦的路,但這里并沒有,很明顯這里人很少不說,大概率這也是他們的臨時基地。

  接著是大樓的安保系統,大樓周圍不光是武裝分子,這里竟然還配有眺望臺,上面有人端著狙擊槍時刻觀察周圍的情況。

  最后就是讓沈京兵十分在意的地方了,那就是這里四面都是森林,盡管這里不容易被外人發現,可是一旦被發現了,這樣的環境下實在很難逃跑。

  于是,沈京兵當場斷定,這個大樓一定另有玄機,多半有地下室或者地下通道之類的。

  阿瑞斯看了一眼沈京兵,沉聲道:“沈先生?”

  沈京兵看向阿瑞斯:“嗯?”

  阿瑞斯笑道:“沈先生在想什么?”

  沈京兵笑了一下,從懷里摸出一塊糖遞給懷中的秦沁伊。

  沈京兵:“計算時間,到時間給她吃藥了。”

  阿瑞斯見狀,也是笑了一下:“沈先生果然心細啊。”

  沈京兵也是不失禮貌的笑了一下,不說話。

  阿瑞斯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博士在里面等我們。”

  沈京兵點了點頭,抱著秦沁伊跟了上去。

  也是在沈京兵邁進大樓的院子時,有意思的發生了……

  阿瑞斯四人都走進院子,等沈京兵也要跟進去的時候,但見一位武裝冕甸人橫在沈京兵身前,他手持步槍懟在沈京兵的肩膀上,硬生生給沈京兵懟了出去,并且嘴里念叨著一些年輕的冕甸語。

  這也是阿瑞斯的一個小心機,借此機會想告訴沈京兵,我跟你客客氣氣的是因為我對你的尊重,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會跟自己一樣尊重你,在這塊領土上,你要遵守這里的規矩!

  阿瑞斯回身,笑道:“忘記介紹了,這位是……”

  沒等阿瑞斯講完話,這名罵罵咧咧的冕甸人筆直的倒地。

  但見,一把匕首由下巴喉管的位置由下至上的貫穿,二十多厘米的刀身整個都刺進了冕甸人頭顱之中,露在外頭的只有刀柄。

  細觀察不難發現,這把匕首根本不是沈京兵的,而這把匕首正是冕甸人腿上缺失的那把匕首。

  也就是說,剎那間的功夫,沈京兵不光能順走對方的腿部的匕首并且殺了這名冕甸人,最讓人感到窒息的是,沈京兵甚至還能騰出來一只手無助秦沁伊的雙眼,照顧秦沁伊是一個小孩不能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阿瑞斯:“???”

  赫爾墨斯:“???”

  阿格萊亞:“???”

  泰坦:“……”

  沈京兵走到阿瑞斯身前,淡淡的說道:“你剛才說什么!?”

  阿瑞斯回過神,訕訕的笑道:“抱歉,是我的問題,我應該跟這些人提前打聲招呼的。”

  沈京兵淡淡的笑道:“沒關系。”

  阿瑞斯苦笑不已。

  沈京兵補了一句:“不過是多殺一人少殺一人的問題,對我造成不了什么麻煩,你只需要考慮你手下這些沒有眼力見的人有多少夠死的就行了。”

  阿瑞斯嘴角的肌肉瘋狂抽搐:“沈先生,您這就不好了吧?好歹我們都是一個陣營的,您這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殺,這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沈京兵冷聲道:“我什么時候說是你們的人了?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如果秦澤死的話,我拿著錢早就走了,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們走?”

  阿瑞斯沒說話。

  沈京兵呵斥道:“記住!像是這種玩笑!能不開盡量別開!我殺人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經過沈京兵這番話,阿瑞斯倒也端正了態度。

  阿瑞斯微微鞠躬,一臉歉意:“下不為例。”

  沈京兵也不難為阿瑞斯:“走吧,我見見你們博士。”

  ……

  ……

  阿瑞斯等人帶著沈京兵來到第四層。

  在第四層的走廊盡頭有一扇雙葉鋼門,那扇門看起來十分特別。

  阿瑞斯就帶沈京兵來到這扇門前,他抬起頭看向正上方的攝像頭,經過幾秒鐘的身份確認,接著就聽到“咔嚓”的一聲,門鎖開了。

  阿瑞斯回頭看了一眼沈京兵:“好了,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阿瑞斯推門而進,沈京兵抱著秦沁伊緊隨其后。

  沈京兵前腳剛邁進屋子,便聽到身后雙葉鋼門“咔嚓”的一聲關上了,這不由得讓沈京兵皺起眉頭。

  聽著聲音……怕是反鎖了。

  沈京兵大量一番屋內的陳設,這里光線很差,可謂漆黑一片,光照靠的是那邊的大熒幕,大熒幕上面顯示著這棟樓周圍所有即時畫面。

  而在著大熒幕前,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光頭男,他背對著沈京兵正在看監控錄像。

  阿瑞斯上前,輕聲道:“博士,你要的人我們給帶回來了。”

  博士點了點頭,隨即身下的轉椅一轉,緩緩面向沈京兵。

  沈京兵見狀,這才看到博士的真面目。

  這是個沒有眉毛且戴著眼鏡的光頭男,如果沒有那銀色的眼鏡裝點,他的頭看起來就像是個雞蛋。

  博士看向沈京兵:“華夏有句話說的好,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沈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沈京兵打量著博士,冷聲道:“客套話就不必了,打錢。”

  “哈哈哈哈哈哈。”博士爽朗的笑道,“沈先生果然是實在人。”

  沈京兵不語,他不想跟他多啰嗦一些沒有用的。

  博士也不拖沓,桌子上就有他的電腦,打開電腦操作了一番,接著對沈京兵做了個請的手勢。

  博士笑道:“你現在可以看看你銀行卡上的余額了。”

  沈京兵一手抱著秦沁伊,一手摸出手機,查看了一眼銀行卡的余額。

  面無表情的收起手機,沈京兵看向博士,滿意的點了點頭。

  沈京兵沉聲道:“錢到位了就好說,你現在可以講你想說的了。”

  “我喜歡沈先生的性格。”博士看了一眼沈京兵懷中的秦沁伊,“孩子可以交給我們么?”

  沈京兵將孩子放下,一臉無所謂的說:“隨便。”

  博士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小不點兒。

  博士:“我聽說,你給她吃了毒藥是吧?”

  沈京兵冷笑:“不然你以為我憑什么會這么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你?”

  博士有趣的點了點頭,接著對身邊的手下使了使眼色,緊接著又來兩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過來,由他們把秦沁伊帶走了。

  沈京兵倒也不攔著。

  博士一看秦沁伊被帶走了,這才將目光重新回到沈京兵的臉上。

  博士笑道:“沈先生,實在的講,我不相信你。”

  沈京兵冷笑,盡管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毫無避諱的說:“我特么的連我兄弟我都不相信,你覺得我能相信你們的幾率有多少?”

  博士聞聲,臉上掛著有趣的笑容。

  話鋒一轉,博士眸底浮現一絲狠意。

  盡管博士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沈京兵發現了,他內心竊喜,心想著,這老狐貍的狐貍尾巴總算是漏出來了。

  博士狠聲道:“你可了解適應性h?”

  沈京兵冷聲:“跟我沒關系!”

  博士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給秦沁伊下的是什么毒藥,但適應性h藥物是一種可以和任何基因進行匹配的藥物,也就是說適應性h可以讓秦沁伊和你的毒藥共存。”

  “哦?”沈京兵有趣的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的毒藥在你面前根本沒有用?”

  博士輕描淡寫的說道:“實在的講,確實是這樣子的。”

  沈京兵雙目一沉,狠聲道:“我們彼此都談不上什么信任存在,真沒什么問題,但至少我們談不上敵人,甚至從立場上來看,我們都希望秦澤死,但你現在跟我玩這套,我們可就算的上是敵人了。”

  博士笑了一下,沒說話。

  “然后呢?”沈京兵打量著周圍的人手,“你現在有信心殺了我么?”

  博士看著一臉從容的沈京兵,一時間博士心里也開始犯了難。

  一方面適應性h還并沒有完全開發完畢,這里面有很多不確定性,能解開秦沁伊身上的毒藥也只是理論上的可能;另一方面,沈京兵的態度太自信了,看起來就好像是自己的適應性h根本無法解開秦沁伊身上的毒。

  一時間,博士有些不敢對沈京兵下手了。

  沈京兵看了看博士,笑道:“怎么?沒膽子?”

  博士考慮一番,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性不跟沈京兵關系鬧的這么僵。

  博士臉上忽然浮現笑意:“沈先生說笑了……”

  沈京兵冷哼一聲,直接打斷博士的后文:“沒說笑!”

  博士聞聲,當即怔住了,他沒想到沈京兵這就直接翻臉了。

  “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沈京兵冷眼看向博士,陰狠的說道,“我是拿錢辦事,不談感情;你只是想要拿到適應性h的文件,所以你就需要綁架秦沁伊這孩子。

  但現在你跟我來這套威脅我,那不好意思,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哦?”博士有趣的看著沈京兵,他倒不覺得沈京兵在自己的地盤上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于是自信的說道,“我付出代價?什么代價?”

  沈京兵冷聲道:“老子能在秦澤團隊中坐穩二把手的位置,我會讓你明白這里面的含金量有多高。而你,盡管你擁有能和秦澤團隊正面交鋒的成員配置,但你還是贏不了秦澤,不然你也不至于玩這套綁架秦沁伊的卑鄙手段!”

  博士:“所以呢?”

  沈京兵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從現在來計算,還有七個小時,也就是說你們只有七個小時的時間來解開秦沁伊身上的毒,七個小時之后,秦沁伊必死無疑!”

  博士皺眉。

  他不知道這個沈京兵究竟從哪里來的自信,在可以改變人類的適應性h面前,他就能如此對自己的毒藥這么自信?

  沈京兵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現在出去轉轉。”

  說罷,沈京兵轉身就走。

  阿瑞斯見狀,直接橫在沈京兵身前。

  阿瑞斯笑道:“沈先生,別這樣,好歹我們立場都是一樣的。”

  沈京兵眸底泛著寒芒:“相對于你們,我更喜歡唯利是圖的小人,至少辦事情痛快,在你們萌生威脅我的想法同時,我希望你們也做好被我威脅的準備!”

  阿瑞斯臉部的肌肉瘋狂抽搐,他盯視著這個沈京兵,怎么也想象不到像是這種卑鄙小人竟然能有這么難對付。

  阿瑞斯沉聲道:“沈先生,您這就有些難為我了……”

  沈京兵聞聲,小拇指動了一下。

  僅僅這下,阿瑞斯立即察覺到了危險,身體本能的做出戰斗狀態,瞬間與沈京兵拉開距離,全神貫注的警惕著沈京兵接下來的舉動。

  一粒汗珠從阿瑞斯的額頭上緩緩流下來,阿瑞斯緊張的喉結滾動,咽下極度緊張下而分泌的唾液。

  阿瑞斯怎么都沒想到,沈京兵不過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壓迫感。

  這時候,博士冷聲道:“阿瑞斯!沈先生是客人!”

  阿瑞斯聞聲,這才直起身子。

  博士看著沈京兵的背影,笑道:“沈先生,您請便!”

  沈京兵偏頭,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博士。

  沈京兵冷聲:“你確定?”

  博士笑道:“你剛到這里,理應適應下這里的環境。”

  沈京兵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么,你也要抓緊時間。”

  說罷,沈京兵推門而去。

  門剛合上,博士臉色就凝重下來,他發現這個沈京兵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博士沉聲道:“阿瑞斯,你親眼看到沈京兵給秦沁伊投毒了是吧?”

  阿瑞斯回憶一番,在腦海中真切的看到沈京兵給秦沁伊為了一顆奇怪的糖塊。

  阿瑞斯重重的點頭:“是的,我親眼所見。”

  博士點了點頭,接著拿出無線電問自己的手下:“檢查出來了么?”

  另一頭沉聲道:“博士,我們剛剛仔細的檢查過了秦沁伊身體各方面的數據,數據上顯示秦沁伊一切正常,不像是被人投毒。”

  博士一聽這話,眉頭鎖的更緊了。

  阿瑞斯一臉不解:“這……”

  博士看向阿瑞斯,盡管什么都沒說,但態度上已經對阿瑞斯產生了懷疑。

  阿瑞斯極力解釋道:“博士,我真的看到沈京兵給秦沁伊投毒了。”

  說完,阿瑞斯也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他看向身邊的阿格萊亞以及赫爾墨斯兩人。

  “不信你們問他們!”阿瑞斯指著阿格萊亞和赫爾墨斯,“他們當時也看到了。”

  阿格萊亞上前解釋道:“博士,我們看到了,當時沈京兵確實是給秦沁伊吃了個糖塊,但……”

  博士冷聲道:“但什么!?”

  阿格萊亞不敢說,于是將目光投向身邊的赫爾墨斯,并用胳膊肘拐了拐赫爾墨斯的腰。

  赫爾墨斯見狀,一臉的不情愿。

  能講的話,你們都給講了,不能講的,講出來容易挨揍的話,你們讓我說!?

  阿格萊亞見狀,美眸一瞪。

  果然,阿格萊亞一生氣,赫爾墨斯便招架不住了。

  赫爾墨斯一臉不情愿的說:“沈京兵給秦沁伊喂東西我們都看到了,但具體是不是毒藥,這事兒只有沈京兵自己知道。”

  博士一聽這話,一個頭兩個大。

  ……

  ……

  沈京兵離開房間,一路朝樓下走去。

  抵達一樓的時候,剛好和要上樓的秦澤琳撞了個照面。

  沈京兵停下腳步,秦澤琳也是停下腳步,兩人都是一種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大概過了五秒鐘的時間。

  秦澤琳確認沈京兵沒有話要講,于是她便開口道:“去哪兒?”

  沈京兵淡淡的說道:“出去轉轉。”

  秦澤琳一聽這話,瞇起雙眼,笑道:“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啊。”沈京兵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被人威脅了。”

  秦澤琳想了想,當即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秦澤琳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也行,轉轉也好,散散心。”

  沈京兵笑了一下,隨即舉步與秦澤琳錯身而過。

  就在沈京兵即將走過秦澤琳之際,秦澤琳猛地想起來了什么,淡淡的問了一句:“你真的給秦沁伊投毒了?”

  沈京兵:“一塊糖而已。”

  秦澤琳:“一塊糖?”

  沈京兵笑道:“小孩子,誰不喜歡吃糖啊?”

  秦澤琳沒說話,任由沈京兵離開。

  秦澤琳走上樓,來到頂樓,推開走廊盡頭的那扇雙葉鋼門,走進屋子便看到一臉懊惱萬分的博士。

  秦澤琳很隨意的拽過來一把椅子坐下,帥氣的蹺二郎腿,點上一支煙,瀟灑呼出煙霧的同時一邊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一邊打量著博士。

  秦澤琳有趣的笑道:“你不會真的愚蠢到會主動招惹沈京兵吧?”

  博士一臉懊惱:“我只是想讓他明白,這個底盤是誰說了算!”

  “所以……”秦澤琳再抽一口煙,淡淡的說,“所以你也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對吧?”

  博士一臉無奈,攤開雙手表示:“誰知道沈京兵這個人這么敏感且謹慎!”

  秦澤琳笑而不語。

  博士想了想,看向秦澤琳,問道:“所以沈京兵到底給秦沁伊投沒投毒?”

  秦澤琳想了想,輕描淡寫的說道:“當時我確實是有看到沈京兵給秦沁伊一顆糖塊之類的東西……”

  博士急的直拍手,道:“可是我們再秦沁伊的體內并沒有查到任何有毒物質!”

  秦澤琳想到方才與沈京兵的對話,之前沒覺得怎樣,現在結合懊惱萬分的博士,她倒是覺得沈京兵的話很有意思。

  于是,秦澤琳復刻了沈京兵的原話:“可能真的是糖塊吧?”

  博士一臉詫異:“真的是糖塊?”

  秦澤琳笑著點了點頭:“小孩子,誰能不喜歡糖塊呢?”

  博士想了想,同樣覺得這有可能是沈京兵的騙術,可是每逢回想起方才沈京兵那一臉從容的樣子,他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博士說出自己內心的擔憂:“可是,他看起來那么自信,如果七個小時之后秦沁伊真的被毒死了怎么辦?”

  “哦。”秦澤琳的回答還是那么的輕描淡寫,“那可就完了。”

  博士:“???”

  秦澤琳的態度給博士氣的面紅耳赤。

  博士憤怒的表示:“秦小姐,我非常不滿意您現在的態度。”

  秦澤琳哈哈大笑:“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博士想了想,沉聲道:“我想知道我研究的適應性h能不能給秦沁伊的毒解了,這樣的話,在我們和沈京兵之間的關系上我們就可以占據主權了,甚至我們可以讓沈京兵無償幫助我們。”

  秦澤琳想了想,問道:“沈京兵那個老銀幣……我還不真覺得你的適應性h可以解掉秦沁伊身上的毒。”

  “可是……”博士反過來問,“可是他怎么知道他的毒我們一定解不開呢?”

  “害。”秦澤琳沒好氣的說道,“都在道上混的,誰還沒有點絕活兒啊?解開沈京兵的毒,那是你的本是;解不開,情理之中。”

  博士一臉納悶的說:“可是,為什么檢測不到有毒物質呢?”

  秦澤琳笑道:“可能真的是糖塊吧。”

  博士沒好氣的呵斥道:“秦小姐,我沒有在開玩笑!”

  秦澤琳笑著表示:“我也是啊,而且這是沈京兵告訴我的話。”

  博士看著秦澤琳,氣的咬牙切齒:“我果然討厭你們華夏人這個不分場合的幽默。”

  秦澤琳收起笑容,掐掉煙頭,一拍大腿起身。

  “成。”秦澤琳耐著性子說,“我去看看秦沁伊,我跟她關系還不錯,或許能幫你們點什么。”

  博士一聽這話,喜出望外的說:“那真的是太好了。”

  說著,博士和秦澤琳等人走到隔壁的屋子,那里有一處暗門,打開暗門才發現,這竟然是電梯!

  正如沈京兵所猜想的那般,這地下大有文章。

  乘坐電梯,博士等人來到地下,這里不光干凈整潔且光線十分明朗,走在這里的人都是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

  很明顯,這里是實驗基地。

  博士給秦澤琳帶到一處觀察室,通過觀察的大玻璃,秦澤琳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秦沁伊,在秦沁伊的身邊滿是高科技檢測儀器以及忙碌中的工作人員。

  秦澤琳拿起話筒,冷聲:“二次檢測結果出來了么?”

  因為玻璃是單面的,躺在床上的秦沁伊并不能看到觀測室里面的內容,但通過這聲音,秦沁伊斷定,這是秦澤琳的聲音。

  工作人員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的數據,沉聲道:“二次檢測結果和一次檢測結果是一樣的。”

  秦澤琳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濃。

  倒是博士,老臉當即就黑了下來……

  秦澤琳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博士,倒也算是照顧他的情緒,又冷聲問了一句:“沒有一點不同之處嗎?哪怕一點點也好!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工作人員聞聲,一臉凝重的看著手中平板電腦顯示的數據……

  “不同的話……”工作人員底氣不足的說道,“不知道血液中的糖分有些細微的偏高算不算?”

  秦澤琳一拍手,看向博士:“破案了,是糖塊,沒錯了。”

  博士滿臉黑線:“……”

  秦澤琳沒好氣的笑道:“放心了,那個老銀幣就是嚇唬你的,他哪有那種技術手段啊?要知道我們可是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這些儀器下放到民用,至少超越民用當前設備五十年。”

  博士留了個心眼,他是了解秦澤琳的。

  博士拿出無線電,聯系到外面的安保人員。

  博士用一口流利的冕甸語問:“那個沈京兵現在什么情況?”

  冕甸人:“還在基地里閑逛。”

  聞聲,博士臉色更加難看了,盡管秦澤琳說的輕巧,但他知道這事兒絕對不簡單。

  秦澤琳大大咧咧的拍打博士的肩膀:“你就是太緊張了。”

  秦澤琳越是這樣講,博士越是明白,這節骨眼自己更應該提高警惕。

  博士斬釘截鐵的說:“不對!”

  秦澤琳有趣的看著博士,反問:“哪里不對?”

  博士冷靜的分析道:“如果沈京兵真的沒有給秦沁伊投毒,這時候的沈京兵不應該逃跑嗎?他怎么可能如此從容的在這里閑逛?他之所以能在這里如此從容的閑逛,那就證明一件事!”

  “哦?”秦澤琳有趣的笑道,“什么事?”

  博士斬釘截鐵的說:“這只能證明,沈京兵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我們手中的適應性h根本無法醫治他配的毒藥!”

  秦澤琳哈哈大笑:“看來你是開竅了。”

  博士是米國人,盡管他懂中文,但還是不能理解像是“開竅”這種生僻的詞匯。

  博士一臉奇怪的看著秦澤琳:“什么是開竅?”

  秦澤琳意味深長的笑道:“就是說,你變聰明了。”

  博士笑了一下,接受了秦澤琳的夸贊。

  秦澤琳有趣的問道:“接下來我們怎么辦?你打算給沈京兵請回來?”

  提到這個問題,博士犯了難。

  博士沉聲道:“請過來,我們就被動了。”

  “別!”秦澤琳糾正道,“是你被動了,當初我就提醒過你,跟沈京兵合作沒有問題,問題是你不能對他動歪心思,你今天的行為已經很過分了。”

  博士一臉氣憤得看向秦澤琳。

  秦澤琳笑道:“我說過,盡管我們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但我們的動機不同,該幫忙的我不會吝嗇,但不該幫忙的,我絕對不會出手。”

  博士嘆了一口氣,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個樣子。

  博士慢條斯理的說道:“接下來我打算看看情況,我想看看沈京兵究竟給秦沁伊下的什么毒,更想看看我研發的適應性h究竟能不能解開沈京兵的毒。”

  秦澤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對于秦澤琳而言,接下來她有熱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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