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寧公公將兩人帶到御書房，一躬身，便退了出去，出去前，貼心的把大殿的門掩了回去。
秦煥之牽著暗十三，看著坐在上首的父皇，和站在他旁邊的秦午夜，眉頭一挑，也不行禮。
“父皇叫我們來，是有什么事嗎。”
暗十三站的筆直，一手搭在主子的腰上，防止他站不穩，只能啟唇說道。
“屬下暗十三，拜見皇上。”
倒不是他不想行禮，是秦煥之把全身重量倚在他身上，限制了他的行為。
皇上看著膩歪在一起的人，額角跳了跳，眼睛瞪了半天，到底沒說什么，畢竟還有事相求。
皇上輕咳了一聲，臉上帶笑，“煥之啊，秦風帶回來的消息，你知道了吧，涔王私自開采鐵礦，豢養私軍。”
秦煥之好像知道父皇叫他們來所為何事了，嘴唇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我知道。”
皇上的笑容不減，繼續說道，“只是現在證據不足，秦風又受了傷，礦洞守衛眾多，個個武藝高強，你說派誰去查探，比較合適？”
秦煥之倚在暗十三身上，手指勾著暗十三腰間的同心扣，翻來覆去的玩著。
聞言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秦無夜去唄，武功登峰造極。輕功出神入化。”
秦無夜站在一旁嘴角抽搐，他懷疑王爺是在報復他差點廢了暗十三的武功。
嘴上卻客氣的說，“王爺謬贊了，屬下不如暗十三，屬下已經年過半百，而他才十八歲。”
秦煥之自然知道暗十三厲害，眼神掃了一眼秦無夜，也不搭話。
皇上和秦無夜尷尬的對視一眼。
頗為頭疼的看向秦煥之，諄諄誘導著“他自然是要去的，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這不是想找個武功同樣出色的人一起。”
“哦，那叫我來干嘛，我武功連只狗都打不過。”
皇上：“..........”
秦無夜：“..........”
皇上心中有些暴躁，誰不知道你那三腳貓功夫，指望你了嘛，你旁邊不是站著一個厲害的嘛。
“朕就直說了，讓暗十三跟秦無夜去一趟，搜查鐵礦，屯兵的證據。”
暗十三靜靜的站著，對于他們的談話一點也不關心，看著主子修長的手指，擺弄著玉扣。
腦海中，莫名的想到主子拿著玉石的樣子，瞄著那手指，臉色不受控制的發紅。
“不去。”
秦煥之毫不猶豫的拒絕，危險先不說，單說父皇難得求的，不談點條件，怎么對得起這次機會。
“父皇之前不是還要廢他武功嘛，這會有事倒是倒時想起他來了。”
一提這事，皇上有些心虛，“怎么樣，你才同意讓他去。”
秦煥之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玉扣，站直身體，“要不，父皇給我們賜婚。”
空氣瞬間凝結，皇上臉上帶了怒色，眼神也陰沉起來。
“你在威脅朕，朕可以下旨讓他去，他還能抗旨不成。”
秦煥之靜靜的站著，心里倒是沒有多害怕，他穿過來幾個月了，也知道皇上很寵他。寵的沒邊，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囂張。
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難了。
皇上看著秦煥之的模樣，不在理他，轉頭瞇著眼，看著暗十三。
“暗十三，你可聽到了？”
暗十三垂著頭，視線從主子手上移開，面色恢復正常，語氣淡然，“屬下是主子的暗衛，聽從主子安排。”
皇上一口氣卡在嗓子了，面色發黑，手指握緊，忍了又忍，抬手將茶杯扔了過去。
暗十三看了一樣砸過來的茶杯，又轉頭看了一眼主子，漆黑的瞳孔里印著自己的身影。
他答應過主子，無論何時無他站在一起，沒他允許，不能受傷。
腳步后撤，同時摟住秦煥之的腰腹，把人拉入懷抱，避免茶水濺到。
“啪。”
茶杯碎在地上，茶水飛濺，卻一滴也沒有落在兩人身上。
皇上本來也沒沖著人砸，嚇唬一下，倒是冷靜了下來，斜眼看著他們，幽幽的開口。
“煥之，你知道這是牽扯多廣嗎？一旦涔王篡位，不光是我們，朝臣，連百姓都會受千連。”
秦煥之眼神一閃，這話怎么聽著這么熟悉，有種道德綁架的感覺，定了定神，回答道。
“父皇，你是九五之尊，那是你的臣子，你的子民，你管他們死活，我一個閑散王爺，如何管的了。”
皇上盯著，看了他半天，妥協道，“行，他查到證據，回來朕給你們賜婚。”
秦煥之和暗十三聽聞，同時心中一震。
這么容易就同意了？秦煥之不可置信的看著上首那個威嚴的人。
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來。“空口無憑，寫圣旨。”
皇上簡直被他氣笑了，直接罵道，“臭小子，朕是皇帝，一言九鼎，何時食言過。”
“不食言，你就寫唄，我看著你寫。”
皇上這回也不拖泥帶水，話都說出去了，一張圣旨而已，叫秦無夜備了紙筆，刷，刷幾下，寫好了，大印往上一蓋，抬手扔在地上。
“給你。”
秦煥之上前，俯身撿了起來。細細的看了一遍，指著一處說道。
“父皇是賜婚，不是把他賜給我做男妾，是妻，是王妃。”
皇上似被氣狠了，咬牙切齒的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秦煥之又看了一遍，將著蓋了印的紙仔細疊好，揣進了懷里，萬一父皇不肯賜婚，賜個男妾也好。
至少光明正大，自己也不會娶別人。但是心中還是不想放棄，抬頭對上父皇那雙深邃的眼睛。
“父皇，你知道，是不是妻，我就認定他了，你賜個婚也沒什么損失，還能換來和平不是，想想你的百姓，你的子民。”
“閉嘴。”皇上大手一揮，又扔下去一張。
秦煥之再次撿起來，一字一句的看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聞圣瀾王府暗衛裴韞昱，文武雙修，才德實匹，甚得朕心，茲特以賜婚圣瀾王秦煥之為妻，擇吉日完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和美一生，勿負朕意。”
秦煥之的心，砰，砰，砰，的像是從胸膛里跳出來一樣，那薄薄的一張紙，卻有千斤重，手指顫抖，不敢用力。
眼眶微微發紅，看向皇上，聲音都有些不穩，“父皇，你還沒蓋章，沒有玉璽的印章，不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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