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南初忍著痛，陰沉沉的看著秦煥之，“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禮儀學到狗肚子去了？”
這話一出口，秦煥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本來只是擔心小舅舅之前的傷，沒想到兩人誤會了，想來這傷怕是........
小舅舅武功不俗，又是好面子之人，居然讓赫連南初抱著過來，在看向赫連南初時，眼神都帶著不滿。
全然忘記了他把暗衛閣榜首折騰的行動不便的時候。
秦煥之悠閑的往椅子后面一靠，整個人懶洋洋的，“這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良心被狗吃了。”
“救我的又不是你？”
秦煥之眼皮都懶的掀，“沒有命令，他會救你？”
赫連南初一噎，冷俊的臉突的一變，眼神也跟著變化，不過片刻，整個人可憐兮兮的，水漉漉的眼睛似是帶著淚。
“羽哥，煥之好像真的不太喜歡我，我沒有怪他的意思，我知道是我不夠好。”
“羽哥，我只是心疼你，再平易近人也是長輩，而且你那么疼他。”眼看秦煥之臉色越來越黑，赫連南初挑釁的瞥著他，又加了一句。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煥之好像生氣了。”
秦煥之有那么一瞬間特別想掐死他，好好一個人，怎么就長了一張嘴。學什么不好，偏學人當綠茶。
“閉嘴！”單弘羽被兩人吵的頭疼，手腕一翻，扇子抽在赫連南初手上。又警告的看了一眼秦煥之。
兩人瞬間閉嘴，對于小舅舅秦煥之是又敬又怕，不由的把身體都坐直了一些。
赫連南初有些委屈，閉唇不語，手背通紅，卻抱著單弘羽依舊沒有放手。
單弘羽，低頭看一眼，用扇柄敲了一下，語氣帶著不耐，“還不放手？”
赫連南初察覺到他是真的有些惱了，乖巧的把人放在地上，默默的跟在身后。
單弘羽伸手隨意的翻著桌上的信件，看著一臉疲色的秦煥之，“怎么想通了，開始上進了，我還以為暗衛閣要從此蒙塵了。”
秦煥之還是一副懶羊羊的態度，薄唇含笑，卻氣勢逼人。“手握重權，生殺予奪，權傾朝野，有何不好？”
單弘羽拿著扇子的手收攏，漆黑的眸子定在秦煥之身上，似笑非笑，低沉的聲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你再說一遍？”
秦煥之瞬間蔫了，有些自責的低聲說道：“手握權力不用，害的身邊的人受傷，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單弘羽目光閃了閃，這一刻才真的覺得自己的外甥長大了，將手中的信件放回去，優雅的坐到椅中，“聽說你在查軒轅燕山。”
秦煥之點頭，“是在查，這事說來話長......”
將如何救了蘇瓔，和她的交易，還有坑了軒轅燕山的事一一敘述了一遍，只是隱瞞了早就知道蘇瓔身份特意救她的事。
聽到軒轅燕山為了蘇瓔，送上門被大哥打傷，還撤回了多年來培養的暗探，也為之側目。
“軒轅燕山睚眥必報，這口氣他不一定能咽下去。”
秦煥之倒是不擔心，“北城國有兩批人在追殺蘇瓔，要不是我護著，早就身首異處了。他這么做，無非是在還人情罷了。”
赫連南初收起玩鬧的心態，聞言抬頭問道，“你確定刺殺的事跟他無關？”
“不是他。”這件事秦煥之倒是可以肯定，只要軒轅燕山不蠢，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刺殺他。
把暗七傳回來的消息遞給單弘羽，單弘羽一目十行看外順手遞給了赫連南初。
這一動作讓秦煥之挑眉，隨即又釋然了。小舅舅選的人，自然也值得信任。
“小舅舅，這事你怎么看。”
還不等單弘羽回答，赫連南初頭也不抬，看著手中的資料，幽幽的說道，“他應該很缺錢吧。養家要錢，養私軍要錢，那老皇帝纏綿病榻，幾個皇子只顧著內斗，邊關的戰士目前看來也是他在養吧。”
單弘羽搖扇子的手一頓，認真思考起來。
秦煥之也終于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你要與他合作？”
赫連南初笑的奸詐，“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可以共贏的事，為什么不呢。”
這片大陸三國鼎立，沒有必勝的把握誰都不會挑起戰爭，但是摩擦不斷，都在等待時機，當螳螂身后的黃雀。
無論是換的和平，還是吞并西涼國，都是不錯的選著，大舅舅好像在邊關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家了。
........
午后的涔王府，知了扯著長聲叫個不停，本就悶熱的天氣，顯得更加煩躁。
涔王立于窗前，撥弄著籠中的小鳥。看也沒看跪在身后的黑影，淡然的問，“臨陽那邊處理干凈了？”
“是。”黑衣恭敬的答道。
“圣瀾王可還好？”涔王陰翳的盯著籠中的小鳥，命倒是硬，這樣都沒死，小鳥感知危險，撲騰翅膀來籠中四處亂撞。
“........”
涔王拿著小銀勺放了鳥食遞過去，小鳥收斂翅膀，歪著頭看他，他用小勺，拍了拍小鳥的頭，不在乎黑衣人是否回答，繼續問，“本王那小舅子呢？”
“王爺放心，不會泄露一個字。”
對于這點，涔王還真不放心，他那小舅子，是個耳根子軟的慫蛋，想要一個字不泄露就還的是死人。
“必要的時候.......”
涔王還沒說完，小鳥啄食，啄到了他的手，眼中戾氣一閃，扭斷了小鳥的脖子。
將鳥扔回籠子，可惜道，“真是不乖。”
跪著的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低著頭，“屬下省的。”
涔王扯過手帕，擦拭著手指，看了一眼黑衣人，“本王那不爭氣的兒子呢？”
“世子一直在屋中，不曾出來。”
想起這個兒子，涔王臉上染上怒氣，就這么個兒子，還是個不爭氣的，還把自己折騰的子嗣全無。手指手收攏，帕子化為齏粉。
看著黑衣人也帶了些殺氣，同樣是暗衛，這個也是個廢物，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半晌收回殺氣，仿佛無事發生，語氣平淡，“可知謝芳雅懷的是男，是女？”
“太醫說月份太小，還無從查看。”
“嗯，讓人好生照顧著。”是男孩最好，如若不是，涔王眼中一瞬間掀起嗜血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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