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之坐在溫泉池里,瞧著暗十三本就瑩白的皮膚,被溫泉水蒸成粉紅色,那身上遍布的痕跡,讓眼神更加幽深,如同黑色的旋渦。
那虎視眈眈的眼神讓暗十三肌肉緊繃,把自己往水里沉了沉,又悄悄挪遠,身后的玉石觸覺有些難耐。一聲呻吟差點脫口而出。
秦煥之好笑的看著他的動作,這個小暗衛越來越可愛了。長臂一伸,把人扯進懷里,壞心眼的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身后。
“唔.....主子。”聲音竟是那種軟軟糯糯的。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化身為狼。
秦煥之戰術性的咳了兩下,轉移話題的問,“你怎會認識這東西。”暗衛訓練幾乎是封閉的,這也不是他們學習的內容,可暗十三對這個很熟悉。
暗十三神色變得不自然,仔細看去,眼中還帶著厭惡。
“本王不想探究你的過去,你現在不想說,本王可以等,等到你想說。”秦煥之不想逼迫他。
暗十三躇躊了一下,選擇如實相告,“在德運公公那里見過。”
“德運公公?”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人。
暗十三解釋道,“太后宮里其中一位掌事公公。”
秦煥之眨了下眼睛,還是不解,“你怎么會跟他有交集?”
“屬下曾被他救過,他....喜愛孌童。”又急忙解釋道。“屬下是干凈的,沒被碰過。”
喜愛孌童,秦煥之心中竇然升起一股怒氣,“到底怎么回事?”
暗十三嘴唇抿的緊緊的,失了血色。秦煥之用手指撥開,“別咬,不想說就不說了。”
暗十三搖了搖頭,陷入了回憶。
........
那年應該是十歲,記得是進入暗衛閣的第四年。那時我還不叫暗十三,只有一個編號643,成日和一堆孩子一起訓練,試煉,學習各種東西。
我坐在屋子的一角,靜靜不動,也沒有人敢來惹我,我是這里出了名的瘋子,因為我會殺光所有能威脅我的東西,用我所能用的一切武器,包括牙齒,他們看我的眼神中都帶著驚懼。
我每次都拼命的想拿第一,只有第一名,才能獲得獎勵,可以自由活動三天。那樣我就能去看看我的小主子,看他有沒有回來。
“463,你不去試煉?”一個孩子沖我叫道。他離得很遠,不敢近我的身。
屋子外面有大大小小的籠子,里面有各種猛獸,可能是老虎,也可能是兔子,外面蒙著黑布,自行選擇,全憑運氣。隊長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只是我每次都沒有這種運氣。
也就是這次試煉中,自己護了幾天的女孩,親手把匕首捅進了我的肚子。
那個女孩從進試煉就賴在自己身旁,哥哥哥哥的叫著,她跟我的妹妹很像,笑起來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很可愛,我不想讓她死,一直護著。
她臉上掛著笑,一派天真爛漫,“哥哥,我輕一點,你就不會痛了。”但是她下手一點也不輕,很痛。
“為什么。”我不解的問題。
“哥哥,你別怪我,我也想當第一呢,你得到的玉牌最多,我只好殺了你。規則沒說不能殺人對不對。”她笑的格外好看,神采飛揚。卻說著最傷人的話。
我把肚子上的匕首拔出來,帶出一股血,淋了她一臉,發狠的沖了過去,割破她的喉嚨。她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我躺著地上喘息著,最終還是我贏了。
我看到了主子,遠遠的看他端坐在桌前寫著什么,皺著眉頭,像是遇到了難題。他是你又不是你,主子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太累太疼了,最后暈倒了。
在醒來,是在一處溫暖的屋子,外面已是初冬,已經下過一場雪,這屋子的卻暖和的如同夏天。
“小公子,你醒了。”一個明眉皓齒的小太監噠噠的跑出去,不一會,進來一個老太監。
身材微胖,穿著太監服顯的有點臃腫,眼睛不大,帶著精光,看我的眼神,十分不舒服。
“小子,你醒了,你可是敬事房偷跑出來的?”他笑瞇瞇的問著,眼神卻跟籠子里的野獸一樣盯著我。
我順著他的話哭道:“你是誰呀,能不要送我回去嗎?我不想凈身。嗚嗚嗚嗚。”
“長的到是漂亮,做太監是可惜了。先在雜家這住著吧。”他肥膩的手掌在我手上拍了兩下,手指摩擦我的肌膚。
忍著惡心,我對他展顏一笑,“謝謝公公,你真是好人。”
德運公公被這笑容迷了眼,眼睛都快黏在我身上。也就沒有問我身上的傷。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會過來看我,總是拉著我的手跟我聊天,“你叫什么名字?”
我錘著眼睛,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來,低聲說:“我沒有名字。”
“可憐的孩子,以后都留在這把,吃的飽,穿的暖,也不用挨打。”他伸手過來,像是要把我摟在懷里。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只能用被子蓋住自己,只露出兩只眼睛,害羞的問,“真的嘛。”
他伸出的手一頓,轉而摸上我的頭,笑的詭異。
不是我不想走,從第一日開始,房門就上了鎖,我身上有傷,不敢賭,我還要等主子,以后做他的暗衛,一輩子護著他。
“當然,但是也不能白吃白住,這個你背下來。”他拿出一本冊子,里面畫了兩個人各種姿勢的扭在一起。
他走后,那個小太監偷偷摸摸跟我說:“你別信他,他是魔鬼,不要留在這。隨便去哪里當個太監都好。”
我看著他焦急的臉問,“那你怎么還留在這?”
他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帶著絕望,“我逃不掉.....”是呀,太后宮里的掌事公公,只是要個小太監而已,誰會不給面子。能往哪里逃呢。
德運公公再一次進來,帶了一盒玉石給我,很漂亮。他給我講解它的用法,說等我伺候他。如果不按他要求去做,就把我送回敬事房。
他的話,讓我惡心的難受,門被鎖住了,所以我悄悄翻窗逃了出去,路過他房間,還看到一些不該看的。也終于明白那本畫冊是什么。
我也看到了那個小太監,他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那個眼神深深的印入我的腦海。
只是我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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