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和林母剛跨進林大爺家院門口,就看到林大娘帶著兒媳婦二人在井水處打水,洗碗。
看到林母來了,林大娘將手中的活放下,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眼神往林母手中的籃子上看了一眼后,驚喜地說道,
“老二媳婦來了,來就來吧,你說你,還帶著東西,這不外道了嗎?”
“這不,盼盼剛好點,就帶著盼盼來看看她爺奶,也沒拿啥,就點兒雞蛋”
林大娘走上前一邊接過籃子,一邊看向林盼盼問道,“盼盼好點兒了沒,大娘看看,下次走路可當心點兒,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在道兒旁邊挖了個坑”
“誰說不是,道上挖什么坑”林盼盼還沒來得及回答,林母就搶先吐槽道。
“大娘,我好多了,能跑能跳的”林盼盼笑嘻嘻地回答道。
“瞧我,來了這么久都沒讓你們進屋,快進屋去,爹娘也在屋,聽說盼盼摔了,一直惦記著呢”林大娘熱情地招呼林母和林盼盼。
林大娘把林母和林盼盼迎進屋,走到門口沖里面喊道“爹娘,盼盼來看你們了”
走進屋,林爺爺,林奶奶,還有林大爺,都在炕上坐著聊天。
看到林盼盼來了,林奶奶緊忙朝炕里挪了挪,用手招呼著林盼盼坐下,林盼盼坐下后,林母就坐在了林盼盼旁邊。
林大娘也就坐在了林大爺身邊。
至此,形成了,東邊林奶奶、林盼盼、林母,西邊林大爺、林大娘,林爺爺只身一人坐在北邊的局面。
林母拎來的籃子就放在炕桌上面。
落座完成后,林大娘沖外面喊道“國霞,去洗點兒柿子端上來”
“好嘞,娘”林母大兒媳趙國霞回應道。
剛坐下,林奶奶就拉住了林盼盼的手,關心起了林盼盼的身體,林盼盼一直笑著回應,過程中還用手仔細地摸了摸林盼盼的額頭,檢查著胳膊腿有沒有受傷。
林爺爺和林大爺也關心了林盼盼幾句。
直到日常關心完成后,看林母和林盼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林奶奶主動開了口。
“老二媳婦啊,你們來這是有事兒啊,籃子里可不止裝了雞蛋吧?”
“可不嘛?還得是您老眼神好,還有2個罐頭,一點兒糖塊兒,給您和爹甜甜嘴兒”林母笑著回應道。
說著還從兜里掏出了2盒煙放到了桌上,“這個是給爹的,聽說城里人都抽這個。”
說完,林母看了眼林爺爺、林大爺和林大娘。
“老二媳婦,你也別整那些虛的,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事兒就說事兒吧,能辦的你大哥肯定就給你辦了,辦不了的,你拿啥來也沒用。”林爺爺開了口,林母頓時坐正了身體。
“爹娘,大哥大嫂,你們也知道,盼盼今年高中畢了業,目前也沒個手藝傍身,這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呀,
我來就是想問一下大哥,咱大隊的工農兵大學名額能不能就給盼盼,讓她出去上個大學,分配個好工作,回來也好孝敬她爺奶”
聽到林母口中的話,林盼盼頓時很驚訝,來之前娘可不是這樣說的。
林母反而像早有預料一樣,用手在桌下碰了碰林盼盼,意思是讓她別出聲。
林母說完,就沖著林大爺方向看去。
林爺爺和林大爺同時抽了一口手中的煙。
沉默了一小會兒,林爺爺首先開了口,
“老二媳婦,盼盼是個好孩子,咱都知道,但這個事兒可不好辦啊,咱大隊有沒有名額還不一定,這么多村能不能分到咱們也是沒準兒的,
就算真給了咱們村,那些知青們,可都是一個一個地都盯著呢”說完林爺爺還嘆了口氣。
林爺爺說完,林大爺才開口接道,
“老二媳婦,不是大哥不向著咱盼盼,這個名額實在是難為我了呀”
“大哥,這個事兒就不能再通融通融?盼盼這個情況你也都知道,真要讓孩子像我們一樣黃土朝地背朝天,真是不甘心啊,這么多年學都上了,就差這一哆嗦了”
林大爺也嘆了口氣,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煙。
“老二媳婦,這個名額的事兒,大哥是真沒辦法,按照形式來說,今年咱村大概率是一個也沒有”
“大哥,我知道這事兒也是我唐突了,當家的也不在家,我就想給盼盼找一條好的出路,
你也知道,我懷盼盼的時候懷相就不好,盼盼沒足月就生了下來,從小身體一直到不好,地里的活兒她也干不了,以后可怎么辦呀”
林母說完這話,還用手抹了抹眼角,好像在擦淚水。
林奶奶聽到后,又心疼地拉起了林盼盼的手拍了拍。
“老大,就真沒法子了,大學上不成,你看能不能給盼盼在村里找個輕松點兒的活干”林奶奶忍不住開了口。
“我記得村里黃會計也不小了,過兩年也要退了,要不然讓盼盼跟著他學兩年,以后當個會計也挺好,老大,你看行不”
“娘,老黃那個人怕是不愿意,他更中意教自己的侄子”林大爺面露難色地說道。
忽然,林大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捅了捅林大爺說道,“當家的,剛才那兩個知青不是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大爺打斷了,
“沒譜的事兒,瞎說什么”說著將煙袋往桌上磕了磕,
“老二媳婦,要不這樣吧,咱村記分員,老王家的小兒媳婦,過完年叫要去隨軍了,哪天我和她說道說道,這段時間讓她先帶一帶盼盼,以后就讓盼盼接手她的活吧”林大爺開口說道。
“不是,當家的,這個不是要給。。”林大娘聽到后,立即回應道。
還沒說完,又被林大爺打斷,“老娘們插什么嘴”
“這個事兒就這么定了”林大爺肯定地說道。
“哎~真是多謝大哥了,盼盼,還不快謝謝你大爺”
“謝謝大爺,您費心了,我一定好好干”
“哎,都是一家人,客氣啥,好好干就行了”林大爺回應道。
又是一系列的寒暄客氣,在林爺爺林奶奶不舍的目光中,林母和林盼盼走出了林大爺家院門。
走出大門,林盼盼好奇地向林母問,
“娘,大娘沒說出口的人是誰呀”
“八成是你堂姐”林母肯定地說。
“那我們這樣沒事兒嗎?是不是不太好?”
“就你這身體,難道你想去上工,每天地里刨食?”說著林母還用眼神看了看林盼盼。
“娘~我身體沒什么事兒了,這樣我以后怎么見堂姐呀”
“放心,你大爺既然敢把這個工作給你,他心里就會有更好的活兒給你堂姐,他還能虧了自己的閨女”
“哦~那就好”
母女兩人親熱的手拉手向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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