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昭宣,相府二小姐方映雪恪恭久效于閨闈,秉性端淑,兼有英杰之骨風,乃女中豪杰,圣上躬聞之甚悅,茲特以指婚平原世子林硯,責有司擇吉日完婚。欽此。”
“平原世子,接旨吧。”
“臣接旨!”
林硯恭敬地接下圣旨,波瀾不驚的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一旁跪拜的陳臨熙不可置信地攥緊了衣角。
難怪剛才他在書房一言不發,原來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什么好東西都是屬于林硯的,偌大的侯府和他一個庶子有什么關系。
陳臨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就像個跳梁小丑忙上忙下卻什么也沒得到。
平遠侯給送旨的公公塞了鼓鼓的荷包,恭敬地問道:“圣上怎么突然想到賜婚了?”
公公手下荷包,和顏悅色地說著:“相府小姐英勇替世子擋了一箭,可見其心,圣上打聽了一番得知你們兩家早有結親的意思,便順水推舟,成全一段佳話。”
平遠侯直呼感念圣恩。
待公公離去,陳臨熙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父親,這番賜婚,這相府和將軍府聯姻怕是有些不妥,水漲船高,將來大哥不免要引來猜忌。”
一直靜默在旁的林硯見他抹黑方映雪不成,又來父親這里上眼藥,當即站出來反駁:“臨熙莫要胡言,圣上親賜便是已有了定奪,況且方相在朝中一向以不偏駁為名,如此妄言豈不是暗諷圣上多疑。”
“小弟不敢!”
陳藺熙暗罵他多管閑事,平時擠不出一兩個字,這會兒倒是牙尖嘴利起來,還惹得父親對他不滿。
平遠侯一向看不上這個庶子,揮手讓他退下了。
“多看看書,準備科考,心思不要花在別處上。”
“......是。”
陳臨熙轉身走出正廳,臉上和煦的笑容轉瞬消失,眼中冰冷的寒意嚇得迎面走來的下人慌忙低下了腦袋。
方映雪因為身上有傷,特許躺在床上聽完了圣旨。
差點沒跳起來把圣旨給扔出去,她舍身擋箭哪里是什么情深義重,一往而深,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林硯到底查到了沒有,態度如何,就要上趕著把她送去平遠侯府。
這不是讓她去送死嗎,新婚之夜新娘暴斃于喜床之上......方映雪想想就打了個寒顫。
只能日后想辦法解除這門婚事了。
裴晚虞來看過她幾回,方映雪都有些心虛,總感覺自己搶了別人的好夫婿,沒讓她坐多久便喊著要歇息了。
“小姐,這相府小姐也太沒規矩了,您來看她這么多次,態度都不冷不熱的,也不知道說句感謝。”
“好了,你少說兩句。”
主仆二人剛踏出相府大門,丫鬟便抱怨起來,裴晚虞瞪了她一眼,生怕相府的門房聽到去打小報告。
她出身五品小官府上,連馬車都舍不得做,只能和丫鬟步行回去,為了來看方映雪二人走個來回都累的夠嗆。。
“誰讓她是相府小姐,我只是個落魄戶。”
“小姐別氣餒,咱們找機會再去平遠侯府門口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碰到世子,憑小姐的容貌,他定然還是記得的,這相府小姐性子刁蠻,世子一對比便知道誰好了。”
裴晚虞想到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悲從心頭起,平遠世子,多么高不可攀的人啊,如今他要娶別的女人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和世子此生怕是只有那一面之緣了。”
“小姐莫要傷懷,說不定在下能助你一臂之力!”
主仆二人被突然竄出來陳臨熙嚇了一跳,紛紛后退。
“你是何人?”
“在下是平遠世子的弟弟,恰巧聽到小姐的傷懷,不想竟有女子對大哥如此情真意切,那相府千金不學無術刁蠻任性,死纏這大哥,大哥因為賜婚無法抗旨,還望小姐救救我家大哥!”
裴晚虞瞇起雙眼,仔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暗自嗤笑看來侯門內也是魚龍混雜各懷鬼胎,倒是可以讓她利用一番。
“你且慢慢說來。”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的緣故,方映雪傷好的齊快,沒過多久便可以下床走動了,驚得相爺都要將她送去習武怕埋沒了人才,被夫人好一頓教訓。
在閨房養傷悶了許久,方映雪也想出去走動走動,就收到了林硯妹妹陳霖的請帖。
意思是讓她去府上一同賞花。
方映雪其實很害怕,躺在病床上她也沒閑著時刻關注著侯府的動態,卻是風平浪靜沒掀起一絲波浪。
她怕林硯還想下殺手。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是個花宴!”
方映雪不想躊躇不絕,徒增煩惱。
草草收拾了一下便上車去了平遠侯府,沒料到陳霖竟親自出來迎接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客氣什么,以后便是要叫嫂嫂了。”
“咳咳!”
方映雪剛喝下的茶水一口嗆在喉嚨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兩只耳朵倒是逐漸泛紅了
陳霖見狀捂嘴偷笑,不再逗她,考慮到她帶傷,便慢慢踱步去園中。
園子里百花齊放好不艷麗,裴晚虞正一臉欣喜地和林硯說著話,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林硯忽然抬頭撞進了方映雪的眼底。
兩人目光在空氣中對視,世間仿佛再容不下他人。
受不了他灼熱的目光,方映雪率先敗下陣來別過腦袋。
陳霖瞧著兩人的互動有趣也不戳破,便做起東道主的活兒招待起各位。
方映雪隨意找了個角落賞花,目光卻依舊跟隨在林硯的身上,他的眼神沒有了戾氣和陰狠,是不是說明他現在不想殺她了?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觀察一陣子。
“巧蓮,我剛剛看到裴家小姐了,我們有給她送請帖嗎?”
“哎呀,小姐,你怎么還想著她,說不定是攀到其他高枝帶她來的,我才不會主動給她送帖子。”
沒有她的命令巧蓮不會自作主張,那她是如何來到宴席中的?
沒等方映雪深想,她遠遠的就見到一個下人撞到林硯,手伸進他的袖中不知做了什么。
方映雪一下子警覺起來,因為距離遠看不太清楚,她心下沒有把握,怕貿然告訴林硯他不相信。
思來想去她決定先偷偷跟上隨即應變。
“巧蓮,我們走。”
平遠侯府不必相府小上多少,七暈八繞的,加上林硯步子大,她不得不踩著小碎步跟上,漸漸胸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
“小姐,別把傷口弄裂了。”
“無礙!”
停下來片刻喘息就不見了林硯的蹤影,。
“該死!”
方映雪環顧四周想判斷出他走的方向,假山石后頭忽然伸出一只手將她拉了進去。
“別動,是我。”
頸間散落著男子熾熱的氣息,但方映雪沒有掙扎。
她認的出,這是林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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