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一個令人安心的懷抱,方映雪終于安心下來昏厥過去。
“方姑娘……方映雪?”林硯輕聲叫了幾聲,方映雪毫無反應,卻見到衣服關節處漸漸洇出血痕,當即心焦地將人抱起。
醫館的老大夫檢查了一下,放下心來,對面前焦急的年輕人道:“你娘子無事,只是跌傷了許多地方,因為慌張和疼痛導致的昏迷。”
林硯聽到人沒事才放下心來,一時沒有注意到老大夫說的話。
只聽老人下一句便道,“她身上也有好幾處外傷,要及時上藥,你幫她處理好傷口就沒大礙了。”說著就遞給林硯一個瓷藥瓶,轉身出了門。
“不是……”林硯茫然地望著手上的白瓷藥瓶,分明是清涼的,卻讓他有一種灼燒之感。
他?給方姑娘上藥?
“老先生”林硯尋了出去,還未開口便被老大夫訓了一頓,“你怎的還不去,你娘子的傷口越早處理越好,晚了可是要感染化膿的!”
外間還有病人在等著老大夫診病,是看著林硯懷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才許他插隊,他自然不好再多耽擱大夫的時間。
回了里屋,方映雪依舊昏迷,本來粉嫩的面色蒼白一片,眉頭也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微微蹙起。
林硯握緊手中的藥瓶,心道冒犯,終于狠下心摸上了方映雪的衣服……
疼……眼皮像是被粘在了一起,費盡力氣也睜不開,方映雪半夢半醒間只感覺到渾身徹骨的疼痛,一陣接一陣的,不要命,又要了半條命。
終于從昏迷中醒來,稍微動了動手臂牽扯到傷口又是一陣刺痛。
方映雪倒吸一口涼氣,茫然地打量周圍陌生的環境。
周圍的陳設簡單,除了她身下躺著的床就只有一張板凳,再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她從未來過這里。
后腦一陣刺痛,方映雪伸手去碰,終于發現腦子昏沉全是因為后腦磕碰的傷。
“這是哪里……”方映雪低聲嘟囔一句,見屋內無人就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傷勢如何,雙手碰到衣服時卻猛地頓住。
這是同她衣服一樣的布料,以至于她一開始都沒有察覺。
但這不是她的衣服!
方映雪一顆心猛地跌落谷底,怎么回事?她只記得遇到一群混混,發生了什么?當時太害怕已經記不清了……
老舊的薄木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林硯推門而入,見到已經醒來的方映雪不由得面露喜色,“你什么時候醒的,來,正好將藥喝了再睡。”
他手里正端著剛剛熬好的一碗湯藥。
方映雪沒受傷的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領口,現在這已是唯一能給她一些安全感的動作了“你別過來!”
她慌急了,渾身酸痛,醒來又穿著不是自己的衣服,根本無暇多想,開口逼問“我的衣服呢!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
竟是個趁人之危的偽君子!
“這么大聲喊什么呢?”老大夫一臉不解地走進里間,見床上的女子擺出了戒備的姿勢,下意識安慰了一句。
“姑娘你別怕,這衣服是我女兒剛剛給你換的,干凈的,安心穿就好。”
“什么……”方映雪茫然地看向老大夫,后者走來給她號了一下脈,“已經沒事了,身上的外傷好好休養,不出十日就能恢復了。”
他說著又笑了,“當時你夫君抱你過來的時候可是嚇壞老夫了,那般著急的樣子,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事,一檢查,只不過是一些皮外傷……”
老大夫后來再說什么方映雪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機械地轉頭去看林硯,那人卻只是別過頭去根本不看她一眼。
她、誤會林硯了。
“對不起。”老大夫走后方映雪小心地給林硯道歉,先前的慌張全部化為了窘迫和歉意。
林硯不說話,將藥放在方映雪能夠得到的地方便坐在床尾閉目養神。
冷面冷情,活像是面對村里其他人的態度一樣。
可他先前對自己分明是不一樣的。
方映雪閉了閉眼睛,顧不上現在身體的疼痛,干巴巴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害怕了,醒來身上又很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急于想要表述清楚自己的歉意,林硯的臉色卻更加難看。
方映雪氣恨自己口無遮攔出口傷人,駱公子分明是個正直磊落的男子,竟被自己輕易冤枉。
可是覆水難收,她再悔也收不回說出口的話,急濕了眼眶,聲音都染上了哭腔,“駱公子你罵我吧,都是我不識好人心……”
林硯終于是給了她一個反應,只是聲音冷硬,“把藥喝了,休息好了就回去。”
幸好,方映雪暗自慶幸,他好歹還愿意同自己說一句話。
方映雪捧著藥碗坐了一會兒,等藥湯溫熱剛好入口的時候一口灌下去,苦澀的味道一下子黏在舌根上,怎么也消散不了。
喝藥的感覺太過難受,她便沒有注意到床尾那冷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一會兒。
全是擔憂。
好在她身上并沒有很嚴重的傷口,腦部磕碰也沒有出血,喝完藥休息了一會兒就逐漸恢復了力氣,方映雪支撐起渾身鈍痛的身體便跟著林硯回去了。
男子還帶著怒氣,腳步匆匆,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并不理會跟在自己身后的姑娘。
方映雪走了幾步就感覺頭昏腦漲,看著前面的身影咬咬牙又跟了上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關于林硯的事。
現在當如何?她口出惡言必定傷了駱公子的心,口頭的道歉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氣,她又怎么獲得原諒呢?
“小心!”
“啊!”方映雪正失神思考,腰間猛然一緊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下一刻幾乎貼著身體駛過去一輛馬車。
“你走路不知道看路嗎!”馬車夫怒氣沖沖地扭頭沖她喊了一句,見人沒事,根本沒半點停留就離開了。
“……多謝。”
林硯皺眉看著被自己攬在懷里的姑娘,一直冷著的臉終究是軟了下來,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什么時候才能不讓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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