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產后大出血身亡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京城。
葉珍珍知道的時候很是淡定,因為這事兒早已成定局。
云氏強行補胎,喝了太多的補藥,胎盤自然無比穩固,產后胎盤不能自行脫落,產婦定然大出血,這人失血一多,必死無疑的。
哪怕葉珍珍出手,也救不了她。
相比葉珍珍,齊宥卻有些擔心了,畢竟……再過不到兩個月,珍珍就要生產了。
“王爺放心,我和她不一樣,不會有事兒的,再說了……我的師祖曾經留下了保命的丹藥,祖母已經給我了,等到我生孩子的時候服下,定能順利生產。”葉珍珍笑道。
齊宥聞言點了點頭,稍稍安心了一些。
“王爺,時辰不早了,天都快黑了,我早就餓了。”葉珍珍轉過頭看的齊宥,笑著說道。
再不轉移話題,他們家王爺只怕會更擔心。
“好,本王也餓了,本王這就讓人傳膳去。”齊宥笑著說道。
葉珍珍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等著。
兩人用了晚膳之后,便去沐浴更衣歇息了。
出了安王妃云氏這樣的事兒后,皇家對于葉珍珍和蘭照佳腹中的孩子明顯更加重視了。
特別是葉珍珍這邊,因為孩子大了,所以太醫每日都會奉旨前來給葉珍珍診脈。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葉珍珍的脈相很好,身體也很好,太醫每日回宮稟報后,皇帝和太后都很高興。
雖然,云氏生下的孩子有缺陷這事兒皇帝命人封鎖了消息,可到了八月下旬,京中還是漸漸傳出了一些風聲。
后來,這風聲越傳越烈,到了九月里,便傳得更加離譜了。
有人說,皇帝當初為了爭奪皇位,不僅殺了自己不少兄弟,而且還弒君奪位,受到了詛咒,所以連一個孫兒都沒有,注定要絕后。
最要命的是,還有人說,因為這詛咒太厲害,所以安王妃云氏腹中的孩子原本是個兒子,生下來之后硬生生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皇帝聽了之后勃然大怒,派了暗衛出手,卻也只抓到了十幾個到處散播流言蜚語的乞丐,并沒有找到幕后主使之人。
而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葉珍珍的肚子上,就等著看她生下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到底是不是個怪物。
因為傳言還說,葉珍珍腹中的孩子其實也是個兒子,只是因為詛咒太厲害了,所以……也變得不男不女。
面對外頭的流言蜚語,葉珍珍倒是很淡定。
作為大夫的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好的很,一點點異常都沒有,每日能吃能睡,孩子也偶爾動一動,證明他的存在,正常的不得了。
她早就給自己推算過了,大約在九月二十左右生產,沒想到九月十八這一日,提前發動了。
齊宥最近這幾天已經沒有去衙門里當值了,他早就進宮找自家父皇告了假,在府里陪著葉珍珍。
葉珍珍肚子疼的時候,齊宥正陪著她用早膳,見她臉色不對,立即派人去請李嬤嬤了。
李嬤嬤幾日前就已經住進了靖王府。
“是見紅了嗎?”齊宥把葉珍珍抱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產房,便要幫她查看。
“不是。”葉珍珍搖了搖頭,對齊宥道:“是羊水破了。”
“那該怎么辦?”齊宥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就出來了。
“王爺別急,祖母一會就過來幫我接生了。”葉珍珍說到此拉著齊宥的手道:“王爺,我現在疼的還不是太厲害,離生產最少還有幾個時辰呢,王爺先別急,先命人去把宮里派來的太醫、醫女和接生嬤嬤們請來。”
“好。”齊宥應了一聲,連忙讓身后的拂柳去傳話了。
“王爺,我身上戴了個荷包,里面放著師祖留下的丹藥,王爺拿給我。”葉珍珍深吸一口氣說道。
她這是第一胎,按照葉珍珍的猜測,一切順利的話,孩子也得過幾個時辰才會出生,就是差不多要到天黑了。
齊宥連忙把那丹藥找了出來,倒了水過來喂葉珍珍服下。
“好些了嗎?”齊宥一臉緊張的問道。
“嗯。”葉珍珍點了點頭,卻覺得疼痛襲來,連忙握緊了手。
李嬤嬤到了之后,立即指揮丫鬟們給葉珍珍換上了潔白干凈的寬大裙子,又命人去準備熱水。
幾位太醫、醫女和接生嬤嬤們幾日前就已經奉旨在王府里住著,就等著葉珍珍發動了。
等拂柳叫人去請時,眾人急忙趕了過來。
葉珍珍穩得住,李嬤嬤也非常有經驗,一切有條不紊,倒是讓眾人安心了許多。
當然了,齊宥例外。
他一直聽說,婦人生產的時候疼痛難耐,都會大喊大叫,包括不久前安王妃云氏生產的時候,也是如此。
齊宥那時候就在祥云宮外頭,聽到那一聲聲慘叫,當時還覺得心有余悸。
可今日輪到了葉珍珍,他被人推到產房外面后,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了,里面幾乎沒有什么動靜,也聽不到葉珍珍的聲音。
齊宥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那丫頭莫不是疼的暈過去?所以一點聲音都沒有?
齊宥擔心極了,忍不住湊到門口去看,卻聽到葉珍珍正和李嬤嬤說著話,他一下子安心了許多。
“宥兒,你鬼鬼祟祟做甚?孩子不會這么早就生下來的,你可以先進去陪著,等珍珍快要生的時候再出來。”宸貴妃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低聲說道。
“是。”齊宥聞言頓時激動不已,連忙進去了。
“這個小混蛋,要當爹了,就不在意朕這個父皇了。”皇帝一臉無語道。
宸貴妃聞言低聲道:“皇上其實不該來的。”
“朕還是要親自見了才安心。”皇帝深吸一口氣道。
外頭那些流言蜚語實在太傷人了,就連皇帝這樣的一國之君聽了之后都無法淡定。
說他弒父篡位,說他殘害兄弟……
皇帝真的很憤怒。
先帝是自己生病駕崩的。
至于那幾個兄弟?
那時候的皇帝是儲君,那些人想奪位,便是造反,自然要死。
“愛妃,葉側妃腹中的孩子真的是兒子?”皇帝深吸一口氣問道。
“那是自然。”宸貴妃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