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點了？”
“不知道。”小黑如實回答道。
“也是，我差點都快忘了。”沈留卿打了個哈欠。
正常情況下，小黑只能看到沈留卿能看到的東西。而現在，他正懶散的躺在床上，兩只眼睛也被一只手臂遮擋著，一動也不想動。
自從回家后，他就感到異常的困。換了鞋子就直接躺在床上了。甚至連衣服也懶得脫。
托凌柚的福，他昨晚上都沒睡好覺。
沉默了一會，沈留卿才緩過一股勁來。
摸起枕頭邊上的手機，按下開機鍵后，上面時間才十一點二十三分。
“還早。”沈留卿喃喃道。接著又把手機放下。
“不是說要復仇嗎？怎么現在這副樣子？”小黑問。
“現在還是白天。”
沈留卿閉著眼睛，聲音依舊那么懶散。仿佛隨時都會睡著一樣。
“你的意思是等晚上去嗎？”
“對........”沈留卿說道：“那些家伙只有在晚上才會活躍起來，這你應該比我清楚，對吧？”
“確實是這樣。”小黑認同的講道。
如果站在其他同類的角度上，她也會選擇在夜晚覓食。只要專門挑那些走夜路的人類當做食物，就能大大降低被發現的風險，相對的也會安全許多。
“所以啊.........”
沈留卿慵懶的翻了個身，把原本被疊好的被子弄亂后夾在兩腿中間，似乎這樣能增加些安全感。
“再一起睡會吧........”他輕聲開口道。
“我已經睡夠了。”小黑說：“就在昨天晚上。”
“真狡猾.....明明我都沒怎么睡........”
“抱歉......”
“道什么歉.....我又不是真的怪你.....”
小黑旁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直到只剩下微弱的鼾聲......
“........”
也不知道沈留卿是不是故意的。總之他略帶著些曖昧的口吻讓小黑認為該為自己辯解些什么。但此時的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沈留卿第一次以這種口吻來和她開玩笑。就好像已經相戀了很久的情侶，那種已經褪去了剛開始時的熱情，變得習以為常的感覺。
........
夜晚，沈留卿終于醒了過來。手機里設置的八點鬧鐘還沒有響。
他看了眼窗外，沒有多少月光的樣子。明明今天應該是滿月來著。想著月亮應該是被烏云遮住了不少，沈留卿并沒有在意太多。
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掙扎的起了身。大概是因為餓了太久的原因才會這樣。畢竟他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來到門口后，沈留卿坐下正換著來時穿的鞋子。小黑有些擔憂的問道：“沒事吧？以你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很容易出意外。”
她注意到，沈留卿從臥室來到門口的路上就一直搖搖晃晃的。想起來時制定的計劃，小黑就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因為以沈留卿現在的情況，恐怕不太適合去實施。
“沒關系的。”
沈留卿換好了鞋子，從地板上坐起來。
然而就當他剛站直身子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緊接著就連視線也變得一片漆黑，能看到的就只有老式電視機出故障時出現的雪花。
沈留卿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煩躁的“嘖”了聲，連忙將自己整個人撞在旁邊鞋柜上，這才避免摔倒在地。
“你看。”
小黑的語氣雖然帶著些慍怒，但還是接著伸出幾條黑色的觸手幫沈留卿穩住身形，“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你要去送死嗎？”
“我只是餓了......”沈留卿無力的解釋道。
貌似這個世界的男人身體素質都很差，這具身體也不例外。雖然通過鍛煉可以彌補上一些性別上的差距，但是要為此下很大功夫。在前世已經習慣作為上班族的他也就不考慮了。
沈留卿來到外面，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只能依靠老舊的路燈才能勉強看得清道路。
小巷里，不少老人都已經搬出了各家的藤椅坐著乘涼。她們手持蒲扇，個個喜笑顏開。沈留卿穿梭在其中，身邊的巷口時不時還會竄出一兩個小孩嬉笑著從他身邊跑過。即使不小心撞到，對方也會停下來很禮貌的說聲對不起。
對于這種情況，沈留卿只會笑著擺擺手。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快要走出小巷，只要再往前走些，穿過最后一個巷口就能到達外面的一條街道。
出去之后，隨便找間飯館就能填飽肚子了。
這樣想著，沈留卿不禁加快了腳步。他現在餓得肚皮都快要貼一塊了。
然而不巧的是，在沈留卿快出巷口的時候，轉角處突然冒出兩個染著黃毛的年輕女人。她們各自穿著件寬松背心，連露點也不在乎。要多狂野有多狂野。
其中一個女人先一步注意到身著黑色衛衣的沈留卿，緊接著用胳膊肘頂了頂同伴的腰，示意她看“好東西。”
被頂的同伴一臉懵逼的順著女人視線看去。在見到沈留卿的樣貌時，瞬間對嘴里還啃著的雞爪失去了興趣。
好家伙！這小掃貨的鎖骨還真性感嘞！
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對視了眼，紛紛咧起嘴笑了笑。
“好姐妹，你現在在想什么？”
“嘿嘿.....你說呢？”
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猥瑣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要不怎么說是好姐妹呢！
不遠處的沈留卿看著竊竊私語的兩個小黃帽，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決定帶上衛衣的帽子。
然而這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剛做出戴帽子的動作時，不遠處的兩個黃毛就已經吹著流氓哨，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他面前。
兩個黃毛女似乎是為此練習過。不管是那六親不認的步伐，亦或者是整齊搖擺的黃毛。就連上下跳動的節奏都出奇的一致。
“喲，小哥。要不要跟姐倆玩兒玩兒？”
其中一個稍稍高點的女人撐著沈留卿面前的電線桿，目光倒是一刻都沒從他的領口離開。
“還真是撿到好東西了！這掃貨好像沒穿內衣誒！”女人暗暗欣喜道。
大晚上一個人出門，套這么寬松的衣服，而且還不穿內衣！這不是勾引還能是什么！
就在兩個女人正在腦子里yy的時候，面前的沈留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任何征兆的一直持續了好幾秒鐘，直到眼淚都笑出來了他還是沒有停下。
或許是女人的發言太過雜魚了，又或許是因為她們節奏整齊的步伐........當然也可能兩者都有。
明明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此時卻變得如此搞笑。
說到底，沈留卿就連他自己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但就是想笑。
“笑什么！”
女人忍無可忍，表情兇狠的揪起沈留卿的衣領。
然而，即使已經露出了大半個肩膀，沈留卿的臉上還是沒有露出半點膽怯的神色。
“抱歉抱歉......”他收回笑聲，嘴角卻還是止不住上翹著，似乎還是沒緩過氣來。
沈留卿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瞇著，帶著眼角還沒來得及擦去的淚珠，目不轉睛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黃毛女。好似在嘲笑，又有點像在魅惑她一樣，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可以啊。”
過了幾秒鐘，沈留卿淡然的開口道：“那就玩玩唄。”
“那......那就.......”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女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也想不到居然這么快就同意了！
女人轉頭看了眼同伴，發現對方正死死的盯著沈留卿腳上的黑色長襪。一條曬黃了的胳膊還不停的擦著口水.......
“別急嘛。”沈留卿微笑著，柔軟的小手很快握住女人手腕，促使她松開自己的衣領。
“我不習慣在人多的地方。”
他朝小巷里不遠處的一個胡同處努了努頭，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
見到這一幕，兩個女人心領神會邪笑了幾聲。生怕慢了一步，爭先恐后的點頭說道：“我們懂！我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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