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走在她身后,心中也覺得有些驚訝。
今日沈清梨難得的好脾氣。
兩人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好幾個小時。
等三人到達膳廳時,只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味。
江梨看向正在碰杯的沈父和衛紹兩人,他們看起來都似乎帶了些醉意。
她將目光移向了酒壇,酒壇上面寫著神仙醉三個字。
她想,難怪會醉醺醺的。
神仙醉可是仙界專為修為高深的修士量身定做的,不然,一般的酒哪能喝的醉他們。
當然價格也不低就對了。
“清梨來了啊。”
沈父放下酒杯,腳步虛浮的向她走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來,叫衛叔叔,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衛叔叔。”江梨也乖巧的喊道。
然后他突然像想起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瞧我這記性,今日白天已經介紹過了。”
他慢慢悠悠的又回到酒桌上。
衛夫人只是小酌了一口酒,她面前的酒杯看起來還是滿的。
她向江梨招手,“來,孩子。”
江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直到看見沈母對她點頭。
她才走了過去。
只見衛夫人一把拉著她坐下。
這次江梨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躲過衛夫人伸來的手。
緊接著她微笑著對衛景說道:“小景,你不是給清梨準備了禮物嗎?”
衛景順著她的話道:“瞧我,見到清梨一時間太高興了,忘了將禮物送出去了。”
他手上出現了一只長方形的盒子。
他將其打開,里面是一只華貴的簪子,還閃爍著細碎的微光。
“清梨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江梨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似乎曾經也有人送過她一只簪子。
她又完全想不起來是誰。
她估計是原身沈清梨的記憶,反正在現代的是不會有人送她簪子的。
從沈清梨的記憶中,她知道了簪子原來是男子贈予女子定情信物。
如果女子接受了,就意味二人有相伴一生結為夫妻的意思。
江梨想了想,還是將衛景手中的盒子接了過來。
“我很喜歡。”
她接過盒子時,感覺衛景都松了一口氣。
她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至于這么緊張嗎?看來衛家把這一場聯姻看的很是重要啊。
他們想靠著沈家重新回到盛景城,怕是不能如愿了。
不過沈家給了他們一座礦脈。
只要衛家經營妥當,不出百年會重新回到盛景城的。
江梨坐在衛夫人沈母的旁邊,兩人都在念叨她。
沈母在叮囑她收斂脾氣,以后去了衛家不能像在家中那般任性了。
做一個好兒媳。
而衛夫人則是在替江梨說好話。
她的哥哥們也是愛莫能助的看著她。
江梨又不能貿然離場,頭一次覺得這一夜怎么過的如此漫長。
直到天開始蒙蒙亮,她才呼出一口氣。
沈母交給衛夫人一個小瓷瓶,“這是神仙醉老板給的醒酒丹。”
衛夫人伸手接下,夸贊道:“還是親家考慮的周到。”
“哪里,哪里。”
然后兩人站起身,將醒酒的丹藥喂給了自己的丈夫。
效果立竿見影,兩人很快就從醉醺醺的狀態清醒了過來。
衛紹率先說道:“沈兄,今日喝的可太痛快了,等后面有時間了,我們兄弟倆再聚一聚。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啟程回流云城準備迎親的事宜了。”
“那就不耽擱衛兄的時間了,這邊請。”
這一次大局已定,衛家來的幾個人已經不著急了。
慢悠悠的在沈家的陪同下走到了沈家的大門處。
“沈兄,三日后再見。”
“好,各位慢走,我就不送了。”沈以墨說道。
衛家人點了點頭,隨即化作了一道流光向流云城的方向而去。
見人都離開后,沈父說道:“我演技可以吧,我可是千杯不倒,不過是區區神仙醉。”
沈母都懶得拆穿他了,耐著性子說道:“是是是。”
然后轉頭對著江梨說道:“乖女兒,你先下去休息吧,夜里可算是苦了你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旁系的名額也不用操心了,我們已經擬出來了。”
“好。”
然后幾人紛紛散去。
江梨并沒有回自己的庭院,而是去了劍場。
最開始她也只是想跟著沈清梨的記憶練習功法,一面露餡。
但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練習功法僅僅憑借記憶,手中的劍就像有生命一般,活靈活現。
就好像她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半邊的劍場都是她的劍劃過的痕跡。
因為第一次她把握不好力度,差點把那塊地方給毀了。
她搖了搖頭。
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怎么可能呢。
她摒棄掉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開始專心的練起劍來。
到時候可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
她不斷的揮動著自己手中的劍,身如鬼魅,根本讓人捉摸不透她的身法。
她在沈清梨劍法原來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進。
她分化出許多個同她一樣拿著劍的人,叫人分辨不出到底誰才是實體。
對于這招江梨很是滿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會了,只能歸結于自己的聰明才智。
“春之,春之?”
她這才想起來春之已經被她放回老家探親了。
或許是原身多年來的習慣。
導致她現在覺得身邊沒有了春之也有些不習慣。
她只能有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上的汗水,之前這些都是春之親力親為的。
江梨把劍收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發酸。
今日的練習強度已經夠了,就先到這里為止了。
而另一邊的季府。
季南天正在練習自己的功法,直到筋疲力盡后,他才躺在了地上。
他平日里練習功法的地方,被他搞的一團糟。
倒是季南天的父母,見到他這般刻苦,異常的欣慰。
這才是他們想要的兒子。
幾乎季家的所有人都想擺脫外界私下里對他們暴發戶的稱呼,而季南天是整個季家天賦最高的孩子。
他們將整個家族的榮譽全都壓在了一個年近十一歲孩子的身上。
而季南天也并非是向他們看到的那般刻苦修煉。
單純是發泄自己心中的郁氣。
仙界現在都傳遍了,沈清梨三日后就要與衛景成婚了。
哦,不。
不應該是三天,除開今日就只剩下兩天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沈家會這么快的把清梨嫁出去,就連仙界的傳統,提親后至少要等十五天才能成婚都不顧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嫁人。
她不應該嫁給衛景的。
但是嫁給誰呢?他也不知道。
季南天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什么也沒有。
這就是他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留不住的原因。
這滋生了他對權利的渴求。
“沈清梨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明明說過要欺負我一輩子的。
就算你來給我道歉,你成親那日我也不會去。”
要是江梨知道他有這種想法,肯定會覺得他被沈清梨pua了。
沈清梨是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季南天永遠只是她的小弟,只能被她欺負,不可能翻身,被她欺負一輩子。
突然一股委屈就浮上了他的心頭。
“騙子,騙子,以后再有人欺負我,沈清梨也不會再管我了。”
他抬起自己自己肉嘟嘟的手,把眼淚擦干凈了。
季南天覺得自己真是不爭氣。
有什么好哭的,以后有了權利再搶回來不就好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和沈清梨再也沒有以后了,在沈家見的那一面,不出意外就是兩人最后一次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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