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小屋陷入了沉睡,而安沐,也換好了一身黑色運動裝。
雖然說在錄節目,但為了嘉賓們的隱私著想,導演組只在大廳和走廊中放了攝像頭,每個人的房間中沒有。
也得益于這一點,安沐可以肆無忌憚的收拾自己。
她現在已經沒有離家出走的念頭了,那樣不太負責,只是游泳這項技能她是絕對不能舍棄的。
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她選擇直接從窗戶中跳下去。
這是吸取了前幾次被她姐抓住的教訓得到的經驗。
安沐躡手躡腳,動作極其謹慎。
雖說她的房間在二樓,距離地面也就三四米的高度,但這樣直接跳下去難免會受傷。
不過…
“嘿嘿”黑暗中的安沐邪魅一笑,從床底下掏出了一根幾米長的粗繩子。
她早就計劃好了!從雜貨間中偷出來的!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女孩兒動作輕盈的拉著繩子跳下了窗,飛快的跑在還有些余熱的沙灘上。
她約好的船就在不遠處的海面上停泊,上面有她需要的一切裝備。
護目鏡、呼吸管、泳衣泳褲等等。
這是她第一次在大海中游泳,肯定要先熟悉熟悉。
為了以防萬一避免淹死,她還帶了一位救生員兼船長,也是她的游泳教練。
那船是一艘小小的汽艇,船頭有什么東西在閃著光。
一下下的,在黑暗而平靜的海面異常明顯。
船小,也就意味著可以直接開到岸邊。
安沐卷了卷褲腿,舉了下手,和開船的游泳教練打了個招呼。
“燕燕姐,這邊!快來接我!我真是想死你啦!!”
開船的那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大抵是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暖白色游泳裝,從頭包裹到腳,帶著一潛水鏡。
她伸出一根指頭,將潛水鏡往上一抬,咧開嘴朝安沐笑,黑暗中的牙齒白得要命。
“快,上船,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們早去早回。”
這個時候安沐才發現,不是會發光的都是星星,也有可能是燈泡。
她沒在意,歡快的蹦上了船,動作熟練拉扯下來自己的衣服,換泳衣泳褲,還不忘抱怨。
“真的,燕燕姐,我今天可累了,上午做了一百個仰臥起坐的,下午還去了趟集市,上綜藝一點兒也不好玩。”
“唉,真是錢難賺,屎難吃,王八好當,氣難受啊。”
被叫做燕燕姐的女人咂舌:“你小小年紀想這么多做什么?這不是正好嗎,肌肉夠活躍了,連熱身都不用做了。”
燕燕姐身上掛著些水珠,并不明顯,她拍了拍一旁的包裹,就留下了幾個手印。
“穿裝備,等我勘察勘察海面狀況,讓你下你在下,玩一會兒就回去睡覺,聽見了沒?”
安沐快速點頭:“好嘞!”
燕燕姐像是不太滿意,還一個勁兒的獨自嘀咕,汽艇開的飛快。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喜歡什么不好,非要喜歡游泳馬拉松,怎么著?你要去為國爭光啊??”
安沐思索著:“也不是不行…”
燕燕姐開著船,還不忘回頭將手上的水灑安沐一身:“我去你的!”
汽艇不大,前前后后可以乘坐四個人,兩個人嘻嘻哈哈,倒顯得還滿當不少。
這人是安沐的游泳教練,在教她之前是國家隊的成員,因為自身身體原因選擇了退役。
那一包東西很齊全,有氣瓶、腳蹼、配重等等,是一整套專業的水肺潛水。
按照燕燕姐的說法,今天太晚了,也太黑了,為了防止意外才選擇了最安全的水肺。
雖然安沐不太愿意,畢竟她要喂鯊魚的時候可不會給這么多的裝備。
但燕燕姐的性子那叫一個說一不二,安沐要是不樂意,她就直接不來幫忙。
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那還是很危險的。
安沐怕死,只能同意。
汽艇一直開,直到海島小屋的輪廓看不見,海面黑沉沉的,沒有一絲的風浪,看上去很安詳。
燕燕姐才停下了汽艇,任由微風吹著。
轉身去檢查安沐的裝備,從大到小從頭到尾挨個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頭。
安沐摩拳擦掌的熱身,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燕燕姐瞥她,叮囑道:“這套潛水裝置的氣瓶能堅持一個小時,但我要求你十分鐘就冒出頭一次讓我確保你的安危,可以嗎?”
安沐乖巧點頭:“燕燕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瞎搞,十分鐘我就打一次手電!”
在她的計劃中,真的只是在有裝備的情況下適應適應大海的環境,但燕燕姐總是覺得她會胡來瞎搞。
也許在燕燕姐的眼中,甚至有安沐在計劃自殺這一項的可能。
可不管怎么樣,安沐還是跳下了船。
狹小的游泳池總是比不上大海。
黑暗中的藍色汪洋帶給安沐的是無重力的快感。
這其實是個很玄幻的詞,它能促進大腦快速產生腦啡肽、多巴胺。
夜晚的海底并不是完全漆黑,至少安沐頭頂上有一盞燈,吸引了不少魚群的注意。
在這種環境下,安沐體會到一種少見的愉悅感。
她不必去在意外面的聲音、紛擾、劇情,她所能感知到的,只有她的呼吸。
最真實的,就是她的呼吸,那是她活著的證據。
第一個十分鐘過去了,安沐給燕燕姐發了信號,接著游,越游越起勁兒。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只超大型的魚,周圍的全是小魚,她是他們的爸爸!
她就是最牛噠!
第二個十分鐘過去了,全身的肌肉都得以舒展,安沐的身形越來越流暢。
直到第五個十分鐘……她發現了個奇怪的東西。
——
十分鐘前。
小小的汽艇不遠處,正飄著一艘較大型游輪,黑夜中亮起的燈光,像是一簇簇黃色的太陽花。
迷離又璀璨。
而船板上閉目養神的青年,穿著一身月白色唐裝,手腕上搭著一顆顆滾圓的佛珠。
他的背影置身在燈光中,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五官,莫名的給人一種溫馨的頹廢感。
看起來并不開心。
自他身后,是一位道士裝扮的青年,唇瓣微張,似乎在說著什么,喋喋不休。
也讓青年的眉心越擰越深,金絲鏡片下的淺色瞳仁變得幽暗,把持著佛珠的手緊跟著用力,隆起了明顯的青筋。
蘇無息淡淡抬眸,沒有說話。
可那人得寸進尺,更猖狂了,又是一陣瘋狂輸出,比更年期還要更年期。
直到他被蘇無息的態度傷到,長長的嘆了口氣,擺出了長輩的姿態。
“哎,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師傅讓我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就這個態度?”
“好不容易來Z國過個生日,你連回去看看都不回去?師傅就惦記你一個人,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息息?”
蘇無息看起來很煩躁,眉心擰得更緊。
他不緊不慢摘下了佛珠和眼鏡,邁上了欄桿。
小道士眼睛睜得滾圓。
“息息??!息息?息息?你有話好好說啊!”
蘇無息淡定的斜了他一眼,一躍而下。
“你別想不開啊!”
“撲通!”
小道士反應極快的沖了過去,但剩下的,只有一串佛珠,以及金絲眼鏡。
他望了望天掐指一算,喃喃自語。
“完了,只是過個生日,卻要變成忌日了。”
這個時候,一位舉止文雅的老人端著一杯烏龍茶走了上來。
他似乎預料到了只有一個人的場面,自顧自將茶水放在小道士面前,勸說。
“別擔心季先生,如果您算的準的話,冕下也就不會活這么大了。”
小道士:“……”
謝謝,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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