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紅潤的薄唇微勾,手上動作不停。
這種高中的競賽題對她來說并沒有任何難度。
只是可憐巴巴的安沐就比較痛苦了。
自從覺醒了上輩子記憶和這輩子的劇情,她就開始莫名的對上學這件事極其厭煩。
尤其是她的生命會在21歲結束。
反正都得死,還費勁巴拉的上這個學是為了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打心底的抗拒。
這樣的想法在腦子中愈發強烈,也就導致她屁股上跟長了釘子一樣坐不住。
安沐搖搖頭,干脆利落的落下了最后一筆。
才舉起了纖細的腕子,赴死一般站起了身。
還裝作氣若游絲的模樣,顫巍巍的開口。
“葉老師,我肚子好疼,能不能去校醫院看一下?”
葉離抬了下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意味不明的笑著。
“很疼嗎?還能堅持嗎?”
安沐指尖微顫,心里沒了底氣。
【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啊!為什么這質問的模樣也和三哥這么相似啊啊啊!】
【不是,你們瞇瞇眼都特碼是怪物對吧,尤其是帶眼鏡的瞇瞇眼!】
但還是咬著牙,苦著一張臉,扯了扯唇。
“還好,葉老師,但我覺得還是得先去校醫院看看。”
【剛上網查了下,覺得自己頭發以下都得截肢,這嚴重程度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不讓我去,我當場死在你面前,血吐到房梁上那種!】
安然恰逢其會的抬起了眼瞼,看了下房梁的高度,又看了下安沐那張明顯蒼白的小臉,淡定的開口。
“老師,我陪沐沐去吧。”
安沐直接震驚的身形不穩,連連搖頭拒絕。
“不用,不用,老師,我自己去就好,真的,就不麻煩安然同學了。”
【姐啊,你就安心做題吧,可不敢再擾亂劇情了!】
從走劇情開始,安沐就發現,只要不關乎安然的事情,那就不會被強制執行。
也就是說,她可以小幅度的做自己喜歡的事。
但規則的底線在什么地方,她倒覺得不清不楚。
葉離伸出手指抬了下眼鏡框,一縷陽光剛好劃過,為其染上了高深莫測的氣場。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似溫柔和藹的笑了下。
“好吧,那安沐同學,就自己去校醫院做一下檢查,要是有什么問題,一定要和老師說啊。”
“對了,隨便給老師帶盒感冒靈,最近這鼻子啊,還有些不舒服。”
安沐剛想要開溜的腳步頓了下,迅速將苦著的表情抹去,笑得異常狗腿。
“好的,老師。老師,再見。”
只是心情變成了依托答辯。
安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滴子,她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啊!
看來只能去一趟校醫院了。
萬幸這天氣還算不上炎熱,風清清涼涼,吹拂在身上也蠻舒適。
如果不是葉離的那句帶盒感冒靈,她現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睡大覺呢。
反正她有的是錢,但就是沒機會去享受。
上輩子拼死拼活想要得到的東西,這輩子多得花不完。
人生還真是奇妙。
校醫院在101高中的中心位置,安沐一路上磨磨蹭蹭,即使再不情愿,也到了大門口。
這個時間倒是沒什么人,冷冷清清。
只有一個戴著淺藍色醫用口罩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衫,隨意的坐在椅子上,長腿慵懶的交疊在一起,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膚色呈現著冷白,坐在陽光中好像都能看見流動的血管,泛著青色。
他只坐在那里,就有種能讓混亂視線聚集的魔力,像是遺落在霧氣中的長河,清傲孤獨,遠山悲憫。
一舉一動皆是風景。
可惜遇到的是安沐,她的哥哥姐姐長得皆不是凡人。
她自小對對這種連臉都看不見的男人有天然的抵抗力。
安沐抿了下唇,伸手敲了敲門,這才邁開腿進了房間。
“你好,我想要一盒感冒靈。”
那人輕慢抬了下眼簾,眸子中流露出一絲詫異。
安沐也側了下頭,望著那雙淺褐色眸子,她小聲的“哎”了聲。
“我好像見過你啊。”
他漫不經心的哼笑,伸了下手,示意讓安沐坐。
“是嗎?你估計是認錯人了吧。”
聲音低醇,明明是普通的話,卻讓人覺得莫名深情。
安沐彎了下身,湊近了些,嗅到了股冷冽的香氣。
“我絕對見過你,這雙眼睛,長得跟兩只玻璃球一樣,好熟悉啊。”
他靜靜的盯了會兒安沐,手搭在桌面,指節修長,淡青色的血管泛著熒光,看不出情緒的輕輕敲了下桌面。
“玻璃球?還真是有趣的形容。”
安沐抿了下唇,坐在了對面椅子上,微蜷的長發也低垂下來,在臉頰上留下一片陰影。
窗外的陽光終于脫離了烏云,洋洋灑灑的傾泄而下。
他彎了彎狹長的雙眸,想了想還是換了套說辭,回到了公事公辦的模樣。
“好了,這位同學,把手伸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得了什么病。”
安沐疑惑的皺起了眉心,雖然自己真沒病,但這人看起來有種莫名其妙的靠譜感。
她淺吸了口氣,還是將手伸了出去。
纖細的手腕處凸起著小巧的骨節,白皙而細膩。
她想了想,還是不死心的問出了聲。
“不是…為什么現代西醫的校醫院,還會把脈啊?這是不是不太合理?”
那人手指僵了下,身形一頓,好像也有些道理。
但下一秒就將指尖搭在了安沐的脈搏上。
冰冰涼涼的。
安沐不太舒服的扭了下腕子,背包中的手機抖了下,她沒有去管。
反而繼續質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而且,我是來要感冒靈的,你不會給我開包中藥吧?”
那人抿起了唇,擰起了眉,搭在安沐手腕上的指尖微收,不死心的探了又探。
安沐被嚇得瞬間發麻,一瞬間閉緊了嘴巴,連話都不敢問。
俗話說得好: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底。
直到那人直起了身,將手收了回去,安沐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她深吸口氣,做好了自己得絕癥的準備,顫巍巍的開口詢問。
“醫生,我這是怎么了嗎?”
那人伸手抬了下眼鏡,意味不明的輕笑,這才出聲。
“同學,凡事都要看開點。”
安沐倒吸一口涼氣,兩眼上翻,這和直接判她死刑有什么區別??
她顫顫巍巍的將爪子搭在桌面,聲音更是軟糯。
“真的…沒救了嗎?”
看似是醫生的青年隨手拿了盒感冒靈,扔在安沐面前,裝作有些難辦的“嘖”了聲。
安沐眨巴著眼睛,直直盯著那人。
“我…還能活多久?”
青年像是玩夠了,挑了下眉,眸子中染上了若隱若現的狡黠笑意。
“嗯…怎么說呢?如果不那么焦慮,活個七老八十應該沒什么問題。”
安沐:“???”
安沐:“靠,你到底是什么臟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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