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月花了近兩個時辰,和周乘景等人分析了當前的形勢。
天快亮的時候,眾人散走。
秦歸雀走進屋,看向她。
“給你帶來麻煩了。”
君扶月搖頭。
“不算麻煩,總會到這一日的,如今我們還占了上風。”
不過卻是付出了那么多死侍的生命的代價。
她問:“少游他們都回山莊了?”
秦歸雀:“在樓下。”
他解釋道:“信陵閣原就立于天子腳下,自有其立場,信陵閣散后,部分人員便被朝廷招攬,比如衛和風,少游在信陵閣解散后,也有去招師兄弟來扶水郡,響應甚少。”
君扶月點頭。
每個人都有選擇權。
沈贏舟自有其自身的人格魅力,能讓人追隨。
她道:“阿雀,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秦歸雀只看著她。
君扶月:“昨夜的事會慢慢發酵,如果我是沈贏舟,我必定會先認錯,然后取出萬象閣買賣死侍的名錄,去往買過死侍的各方勢力,以‘賠禮道歉’等借口登門拜訪,讓各方勢力對他們投以好感,挽回口碑,好把昨日的事情定性成一次小概率的意外,
所以,我需要你跟沈贏舟的速度一樣快,甚至比他們更快,去尋到那些流到各處的死侍,無論是讓那些死侍逃走、還是讓死侍反抗搞破壞……總之就是要亂,要讓沈贏舟沒法借著“補償”的借口反轉口碑,讓其他觀望的勢力主動找茬、主動退回死侍。”
秦歸雀:“好。”
他應了聲,感覺不夠,又添了句,“遵小姐令。”
君扶月失笑。
她稍微去收拾了下自己,又休息了半個時辰,就起了身。
喝了杯醒神的咖啡。
便出發去往藩坊。
另一邊的萬象閣。
沈贏舟亦是一夜未睡。
他翻閱著死侍流出的名錄,先用朱筆圈出幾家。
并對司一道:“這近處的幾家先備禮上門,按我告知你的話語,復述于對方聽,三倍價格買回死侍,若是對方的死侍已經死亡,亦要進行賠償,態度誠懇,讓他們于諒解書上落字,可明白?”
司一接過名錄,匆匆掃過一眼,便連忙應是。
他問:“三爺的喪事……”
沈贏舟:“先不辦,對外只道待真相明了那日再辦,我們也需得向涅槃島討個公道。”
他們需把自己定位為受害者才行。
司一:“是!”
沈贏舟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備車去藩坊。”
*
沈贏舟是和君扶月一起到的藩坊。
君扶月走下車,對沈贏舟笑道:“院主來得真早,當真是盡職盡責。”
沈贏舟面色平靜。
“郡主亦是毫不遜色。”
君扶月:“多謝院主夸贊,院主,我作為此次賽事的主辦人,昨夜的混亂便由我來解釋,向貴客們賠不是,院主覺得呢?”
沈贏舟看向君扶月。
“昨日火光自沈家而起,自然該我這位沈家家主來給眾人賠不是,怎可勞煩郡主。”
藩坊大門前,等候二人的一眾小官,皆是面面相覷。
藩長嘆了聲,搖頭道:“亂了哦。”
他身旁一小譯官問:“這二位怎么還搶著賠禮道歉。”
藩長瞥了眼譯官。
“他們那是搶著賠禮道歉嗎?他們那是搶話語權呢。”
雖說他昨晚不曾去到沈家,但也聽說了昨晚的混亂。
兩派對立,唇槍舌劍。
這會子誰先說話,誰就先把自己那一方的觀點傳達四海。
可不是得搶起來。
跟著候著的四商院主事們,紛紛擦了擦額角的細汗。
江瑾臨嘴上說著,“院主,郡主,二位還是先入坊吧。”
眼底卻閃爍饒有興趣的光芒。
孟老嘆著搖頭,對跟著自己的孟星流道:“老了老了,站一會就累了。”
孟星流溫聲道:“祖父再撐一撐。”
君扶月盯著沈贏舟,決不讓一步。
“所謂先國后家,我身受圣諭,得此差事,我覺得先由我來賠不是,更合乎情理,院主說呢?”
沈贏舟皺眉。
他攥緊拳頭。
用無聲的氣場表示:你忘了你是我推上去的嗎?!你現在用這個理由創我?!
君扶月讀懂了他的意思。
微微抬頭。
大不了你想法子再創回來。
沈贏舟沉默了片刻,又松開手,“郡主說的是,先國后家,那便勞煩郡主了。”
他往旁邊退了一步。
君扶月:“院主客氣。”
二人可算結束了爭執,進了藩坊,叫眾人都跟著松了口氣。
小譯官跟在隊伍后頭,問藩長。
“郡主贏了呀。”
藩長搖了搖頭,“不一定啊,都不是省油的燈,以后類似的場景少不了咯。”
小譯官不解,怎么就不是郡主贏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因為他們還未到藩坊的會客大堂。
就有小部分人沖來尋沈贏舟。
“沈院主,涅槃島死侍的事是怎么回事?死侍弒主的事是真的嗎?!”
“沈院主,我上次來朝,亦是從萬象閣買了兩個死侍隨護,如今我是不敢讓他們跟著,可又怕他們恢復意識報復我,你可得給我個交代!”
……
一小伙人,紛紛喊著沈贏舟,要叫沈贏舟出來問話。
沈贏舟看向君扶月,語氣帶了些無奈。
“郡主,可否容我先安撫眾人情緒。”
君扶月看著沈贏舟。
她看出來了,出來喊話的都是小藩商,小藩商最是難勸誡。
只能先行安撫。
所以沈贏舟提前就把昨晚死侍的事,透露給了這些小藩商,就是為了在今日,讓這些小藩商出來鬧,好引他出來主導場子。
君扶月笑了聲,“那便勞煩院主。”
她往后退了步。
盯著沈贏舟的背影,突然道:“此處地方狹窄,諸位皆是客人,怎可在外曬太陽,藩長,先帶各位貴客去九譯廳,讓各位有疑問的客人去喝杯茶靜靜心,院主會同他們解釋好昨夜的事。”
沈贏舟猛地回頭。
君扶月則抬腿就走,越過沈贏舟時,回眸笑道:“院主,我先去穩住其他客人,待你同這些有疑問的客人解釋清楚因果,再一道來四方廳坐坐。”
沈贏舟:“……。”
他咬牙擠出話來,“多謝郡主體諒。”
其他小藩商也沒察覺不對,只覺得郡主還怪好的。
還知道他們站在這問話會累,他們坐下說,甚至讓四商院院主親自同他們解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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