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道:“我不僅放,我還得給你做飯吃,就連床都得讓給你睡,為了抓你,我殺了那么些人,說不得我還得被拿去陪葬,現下我都沒哭,你也別哭了行嗎?吵得我腦子疼。”
木蒼生對江瑾臨還算欣賞,若是到時候江瑾臨想叫他償命,以木蒼生的性子還真可能殺了他。
如今叫蘇織柔完整點,說不得到時候江瑾臨就不讓他死了。
做人下屬就是難,特別是做木蒼生的下屬。
蘇織柔紅著眼道:“你不殺他們不就不用陪葬了嗎?他們都是無辜的,都是我想出門害了他們,你就不能不殺他們,你叫我下車,或者你劫持一個人,我就跟你走了……”
寧岸被蘇織柔愚蠢的話笑到,他故意道:“那不行,我嫌自己活太長了,就想給人陪葬。”
蘇織柔抬頭看見男子恣意的笑容,怔了怔,又低下頭抿緊唇。
都這個時候,還能覺得眼前人生得好,她真是沒救了。
寧岸見她不哭了,便朝外走去。
蘇織柔忙道:“你不要關門,我害怕。”
寧岸想到關了門說不得又得聽蘇織柔鬼哭狼嚎,于是關門的動作一頓。
“那你過來給我燒火。”
蘇織柔驚訝,“我可以出門?”
寧岸不言不語轉身就走。
蘇織柔忐忑了下跟了上去。
她看了眼林子,又看了眼走到院子角落洗菜的寧岸,還是膽小得站在原地。
大概是極具生活氣息的地方,讓她不那么怕寧岸了,因此又主動問話。
“你不會殺我的對嗎?”
寧岸:“誰知道呢。”
蘇織柔心里一咯噔,還是恐懼得沒說話。
她一直看著寧岸忙活,臨到了燒火,寧岸嫌棄她沒用幫不了忙,趕她在灶房門口坐著。
蘇織柔看著悄然升起的月亮,心里愈發平靜。
“你是自己住在這里嗎?這里真好看。”
寧岸:“蛇蟲鼠蟻,蟑螂蚊子,水都得去林子里挑。”
蘇織柔:“那你為何住這?”
寧岸:“安靜,閑得慌,就喜歡自己挑水。”
蘇織柔:“……你殺了那么多人不愧疚嗎?”
寧岸:“那么多人死了,就你活著,你不愧疚嗎?”
蘇織柔:“……我大表哥會來尋我的。”
寧岸:“希望他能快點尋到你,他那心腹我都沒殺死,他要慢了那真是對不起我的耳朵……我是說,好心。”
蘇織柔:“……你不怕他殺了你嗎?雖然他……但他挺在意我的,你就不怕我叫他把你殺了?”
寧岸看向她,“那你給我求情嗎?”
蘇織柔:“不知道。”
寧岸沉默了會,“你飯也別吃了,回屋里關門哭去,順便把我點的蠟燭吹滅了。”
蘇織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道:“我有好久沒有跟人這樣說話了,自從阿娘走后,就再沒有人陪我說話了,”
她問:“是沈贏舟派你來的嗎?”
寧岸抬眼看了下蘇織柔,方才無聊的應話卻是又沒了。
他不可能透露自己的信息。
蘇織柔卻只當寧岸默認,她苦笑道:“定是他了,我聽聞沈小姐在沈家地位極高,大家都說她和大表哥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若非我的存在,一切都會很圓滿。”
就在她說到沈家的時候,林子內一道身影默默看著院子里的場景,聽著二人的對話,對于二人和諧相處的場景若有所思。
寧岸炒著菜,隨口道:“你知道自己不該存在,怎么不走?你若離開江家,不就沒今日這事了?”
他也不會這么倒霉被派來得罪江沈兩家。
蘇織柔抿唇,“你說得對,我要是離開,就沒這些事了,”
她笑道:“你這里挺好的,原來自己住小院子也挺舒適的,也沒那么可怕,要是等回去了,大表哥不娶我,那我就自己去住小院子,不過,我還什么都不會做……”
寧岸:“看出來了。”
他盛著飯,這時候許是憋了一天的蘇織柔想要小解,也或是其他。
總之寧岸帶著蘇織柔朝外走去。
在暗處盯著的人擰眉。
看蘇織柔和寧岸的相處,蘇織柔大可能會原諒寧岸的劫持,自己在這就是白盯。
想要讓劫持之事達到原本該有的效果,就必須叫蘇織柔主動恨上寧岸。
于是那人沉吟了會,進到廚房,在飯菜里添了點料。
寧岸回來后也沒有懷疑。
一是對他自己有信心,二是在自己常住的地方比較放松,三是尋來的人大可能是為救蘇織柔而來,他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下那種藥。
二人一道在屋里吃了飯。
飯后寧岸收拾了東西,去到屋里讓蘇織柔自己鋪被褥。
無奈蘇織柔連鋪床都不會,彎腰在床前那拽拽這揪揪,看得他愈發心煩氣躁。
蘇織柔轉過身,不知所措看著他,燭火上,那樣子愈加顯得楚楚可憐。
他覺得天氣好像有些熱得慌,忍不住皺眉,目光卻落在女子的身子上。
眼前有些恍惚,他聽見女子嬌柔勾人的聲音,“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好像突然有些不記得這人是誰,他是誰。
“夫君,你站著做什么,過來嘛~”
女子似在朝他笑,那是他的妻子。
他覺得哪里不對,卻還是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把被褥鋪好,直到聞到引誘人的氣息。
“夫君,來嘛……”
于是伸手掠過身邊女子的腰,將其抵在了床板上。
夜漸深。
山林中蕩漾著女子的哭求聲。
直至天色泛白,蘇織柔眼神空洞得看著晃蕩的房梁。
尖銳的鳥鳴聲像打破了什么禁忌。
寧岸小腹一陣疼痛。
劇烈的痛讓他看清了蘇織柔的面容。
錯愕讓他滾到一旁,又跌在地上,他捂著腦子,只覺得腦子很重,什么都思考不了。
勉強撿起衣裳,又丟了件給蘇織柔,道一聲“對不起”便用了全部的力氣。
他一步步走出,坐在屋外,調整著氣息。
直到沒過多久,他迎來了沈贏舟的人,迎來死亡。
】
君扶月不疾不徐。
“開始時,兇手不認得寧岸與木蒼生,所以他會同外界人一樣,以為寧岸是沈家派來阻止婚事的,這個時候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在暗處觀察寧岸與蘇織柔,”
“直到他發現,寧岸與蘇織柔相處得還算和諧,也就是沈家劫持蘇織柔之事,會因為蘇織柔的原諒而歸于寧靜,所以他不甘心而下藥增添蘇織柔的怨恨,”
她斬釘截鐵道:“促進江沈兩家結仇只是附加作用,兇手本質是希望蘇織柔有所變化,這變化就從毀了讓蘇織柔重新感受到‘希冀’的寧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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