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默然。
結果肩頭忽地被匕首劃破,嘴還被猛地捂住。
“唔”。
她痛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魏南曜陰森森道:“聽懂了沒有?”
他緩緩松開捂著江扶月嘴巴的手,又將匕首又橫在了江扶月的脖子處。
江扶月盯著他,只能道:“嗯。”
“以后不許對她牙尖嘴利,否則割了你的舌頭。”
“嗯。”
“她所求必要應允,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嗯。”江扶月面色木然。
魏南曜說了幾句,見江扶月答應得那么快,皺了皺眉,突然道:“我說得你都記下了?”
“嗯。”
“我的第二個要求是什么?”
江扶月:“……。”
她盯著魏南曜的雙眼,只見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戲謔。
江扶月驟然疲倦,有些煩躁得閉了眼。
“困了。”
她自然記得第二句是什么,可她不想說,她也不會做。
愛怎樣怎樣,大不了多添些傷,魏南曜也只敢威脅她罷了。
魏南曜怔愣了下,起了怒意,“你以為我在同你開玩笑?”
江扶月沒有應他,只眼皮輕顫。
魏南曜見此,猛地掐住了江扶月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隨即刀尖置在嘴巴處,直朝喉嚨。
疼痛使得江扶月的眼淚控制不住滑落,掉進一頭青絲中。
她的睫毛不斷顫動,但就是強撐著沒有睜眼。
魏南曜冷笑了聲,匕首動了些,她的唇角便被劃破。
江扶月也是吃軟不吃硬的倔脾氣,越痛眼睛閉得越緊,甚至只氣自己不爭氣,身子在控制不住得發抖。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魏南曜先收回匕首。
他陰郁道:“江扶月,你若是聰明就該好好聽話,只要你好好伺候她,你這江家大小姐的位置便還能坐得舒坦。”
江扶月終于能閉上嘴,她只覺得嘴里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于是睜開氤氳的雙眼,望著魏南曜,倔強得沒有說話。
魏南曜顯然也看出了江扶月的意思,他氣惱道:“我有無數方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你。”
“……你可以試試。”江扶月看著魏南曜,緩緩道。
四目相對,誰也沒移開視線。
良久,大概是屋外傳來腳步聲,魏南曜先別過了視線。
他不甘道:“算你賭贏了。”
他來此確實只為警告,不會真的殺了江扶月。
“你這性子,也不怕不得善終,”魏南曜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江扶月。
不會審時度勢,也不會虛情假意,真是討人厭。
他將匕首收入鞘中。
江扶月終于松了口氣。
突然,面具在眼前放大,嚓得一聲,本被收起的匕首忽地插入她耳側,嗡嗡作響。
那般近,近到枕頭被割裂的聲音大得刺耳。
男子歪過頭,冰冷的面具貼著她的額頭。
“你最好是按我說得做,江小姐,”
魏南曜的聲音如同囈語在耳邊響起,他的目光下滑,在她面上游離,手指撫過江扶月面頰,就如同毒蛇蛇尾滑過,
“瞧瞧,你安靜的時候,這張臉多美啊。就是這頭,抬得太高了,往后可要低低腦袋,知道嗎?”
說著,他緩緩起身,低笑了聲,才轉身離開。
室內漸漸安靜下來。
不多時,外頭傳來細密的腳步聲。
“大公子讓多派些人來守著院子,力保小姐安危。”
江扶月依舊躺在床上。
她回過神,輕舔了下唇畔,又是血腥味。
于是爬起身,去取下午留下的傷藥,處理肩上的割傷。
地板上月光清冷,她壓抑著疼痛。
許久,才無聲啜泣起來。
*
次日,江扶月睜開眼,貼身丫鬟南風和冬雪已經守在了她床邊。
等江扶月坐起來,二人立即就跪在地上磕頭。
“小姐,奴婢無能。”
江扶月拉扯到肩膀,不由“嘶”了聲。
二人連忙起身,“小姐,您哪里不適,奴婢去尋大夫。”
江扶月搖了搖頭,“南風,你幫我包下肩上的傷。”
被夜探香閨到底于她名聲有礙,且她思索了一夜,如今倒是想明白該如何做了。
蘇織柔不是不說嗎?江瑾臨不是不問嗎?沈贏舟不是想退婚嗎?那她就通通如了這些人的愿。
還有魏南曜……
江扶月的眸中閃過恨意。
南風連忙去尋醫箱。
冬雪則去扶江扶月。
江扶月望向她那微腫的臉頰,收斂了情緒,“祖母打你了?”
冬雪溫聲道:“小姐,奴婢們都是皮糙肉厚的,倒是小姐,昨日該派個人去尋奴婢和南風來的。”
江扶月訕笑,“昨日事太多,我給忘了。”
昨日事確實多,一件加一件。
思及此,江扶月又是默然。
過去她想著,要不久她就要嫁去沈家做家主夫人,因此即使不喜江家的生活,亦是忍一日是一日。
可如今卻不能忍了,沒人給她出頭,她必須自己給自己出頭。
在幫江扶月處理肩頭的傷時,南風不由啜泣。
“小姐疼不疼?”
江扶月搖頭,“不疼,看見你們就不疼了,不過劃一下,我向來是個皮實的。”
“小姐胡說,您金尊玉貴的,若是抓到那個欺負小姐的,該將他們千刀萬剮才是!”南風憤憤道。
江扶月點了點頭,確實該把魏南曜千刀萬剮。
好在南風學過些包扎,肩上的傷很快處理好。
江扶月提筆寫了封信,交給了冬雪,“你拿去給薛老,順便問薛城,問他可知信陵閣在何處,若是知道,就讓他馬上過來尋我。”
冬雪雖是不解,但也應是,趕快出了門。
接著,江扶月又讓南風回家,“把我的錢箱子取來。”
待南風離開后,她望向窗外枝椏。
不管她想做什么,至少要先確保自己的安全。
魏南曜武功奇高,他若真想害自己,怕是千軍萬馬都守不住自己。
也因此,她想到了秦歸雀。
小說里,魏南曜有幾次都敗于秦歸雀之手。
左右她謊已經撒了,若能收秦歸雀在身側,便無懼魏南曜。
江扶月尋的薛老,是外祖家的老管家。
外祖父病逝后,薛老便一直在城外村子養老,正好江扶月也在城外,且距那村子不遠。
因此半個時辰后,冬雪便趕了回來。
還帶回了個皮膚黝黑眼睛鑠亮的少年——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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