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穿書八零被美強慘大佬嬌寵了無廣告彈窗 > 第九章 泰沃里亞的政權與宗教
    從某種程度上講,考利是個非常靠譜的醫生。他說楚門需要休息十五天,楚門就果真在床上躺了十五天才能勉強下地走路。

    這個世界的草藥似乎格外發達,又或是傷口本就不深,胸口的傷在第三次換藥,即第九天時就愈合的七七八八了,但那種身體被掏空的虛弱才是讓他長時間臥床不起的罪魁禍首。

    他只咬了一口愚人椒就虛成這個樣子,而兔爺……

    不提了。

    相較之下,那位才是真正的猛男。

    這十五天里,勞伯再沒有出現過,杰倫騎士也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就連晚上都會睡在距離楚門四米遠的另一張床上,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起身。

    能下床后,楚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走走。

    他謝絕了仆人的攙扶,拄著一根鍍銀手杖,背后跟著亦步亦趨的杰倫騎士,在他的介紹下用半天時間走遍了男爵府的主體建筑。

    這是一座十八世紀哥特風格的中小型城堡,帶一座大花園和一個農場,以及一片處于開墾狀態的果園。

    萬惡的資本主義,男爵都住的這么闊氣。

    蘭卡斯特領隸屬于格拉摩根地區,因為地處荒涼的北境,因此男爵領面積也很不小。

    可實際上領地內只有一個大型城鎮和若干村落,此外都是凍土和荒野……

    正午,來自不遠處灰杉鎮的鐘聲敲響十二下,楚門也剛好走完一圈,回到門口。

    蘭卡斯特領的食材非常匱乏,無非萵苣馬鈴薯和豆子三種來回切換,要么你做湯我做菜,要么你做菜我做湯,以至于他對一日三餐都沒了期待。

    面包雖然柔軟,但因為缺少調味料,吃多了嘴里就像在嚼鋸末,楚門覺得如今給自己一包某牌子的藤椒牛肉面他就能幸福的暈過去。

    “下午您打算怎么安排?”杰倫問。

    “我先去午睡,接著去書房坐坐。”楚門答道。

    “好,我去安排。”

    杰倫轉身招呼管家將書房打掃干凈,并且準備好下午茶。

    這些指令必須由他以男爵代理人的身份發出,才能被管家妥善執行。

    蘭卡斯特目前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自男爵詹姆死后,遲遲沒有人宣讀遺囑(管家的遺囑被毀了),于是偌大一個公爵府的管理權就暫時被光榮騎士杰倫掌控,一直等到擁有順位繼承權的合適人選出現,才會在他的護送下前往格拉摩根的首府加德夫城,由男爵宣誓效忠的伯爵賜予繼承人以合法頭銜,并登記在冊。

    這種規則也是誕生于貴族爭奪繼承權的漫長歷史中,因為投機者利用“尚未得到認可的權力”將其變為現實的空手套白狼實例實在太多,于是自一百多年前國會通過了《貴族繼承權II號修訂法案》后這一規則就延續至今。

    這也是“光榮騎士”頭銜的由來,它是保護貴族私有財產能順利傳承的最后一把鎖。

    但很少有人會選這把鎖,因為鎖的品質難以保證。

    杰倫騎士自然不會背叛詹姆,但在沒有人宣讀遺囑、史蒂夫又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于法理角度,楚門并非唯一繼承人,他暫時只是貴族后裔,甚至因為年齡原因(16歲)沒有騎士爵位。

    按照錫安律法,失蹤兩個月以上的人才會被定義為死亡,只有到了那時他才能獲得合法繼承權。

    ……

    下午一點半,楚門從小睡中醒來,他揉了揉冰涼的手,打著哈欠來到書房。

    這身體太過虛弱,以至于睡個午覺就手冷腳冷,好在管家魯伯特先生早就準備好了毛毯和炭火盆。

    這是楚門第一次來到書房,一進門就被正中央那副畫吸引了。

    那是龍裔達維安的畫像,他身著染血的黃金盔甲,騎在龍背上,伸手觸碰天上巨大的眼球,在他身下,是無數舉手歡呼的人民。

    伴隨這副《達維安統治人間》還有一句名言:

    “艾加注視著死者,而生者歸達維安。”

    這話翻譯過來即,人只有在死了以后才歸圣殿管理,生者則由生者統治。

    畫由大師弗朗索瓦·克魯埃創作于泰沃里亞元年,那時全境都歸泰沃爾人統治,王國也被稱為泰沃里亞。

    也正是從達維安開始,跨越218年歲月的黃金王朝正式統治全境。

    在那之前,整塊大陸沒有統一的稱呼,王國、城邦、諸侯之間不斷征戰,但所有人都在圣殿的統治之下,神權高于一切,甚至比中世紀還要黑暗。當時流傳著一段這樣的話:

    “全境既在艾加的注視下,又在圣錫蘭大主教的掌管中。

    “后者的一聲咳嗽,足以讓所有領主惴惴不安。

    “當他發怒時,一定會有一個王國灰飛煙滅。

    “一旦他被人暗殺,一半以上的人口要為之殉葬。”

    這番話某種程度上是種夸大,但也反映出圣殿的勢力之強大,那時圣殿不光控制著人們的精神生活,也因為其自身強大的軍事實力,對物質同樣強加干涉。

    而泰沃爾人達維安的橫空出世,則標志著這一局面的結束。

    “艾加注視著死者,而生者歸達維安。”

    他如是說道。

    傳說他說這句話時正站立在一頭龍的背上,手持拂曉圣劍,只一擊就劈碎了圣錫蘭大教堂的五彩穹頂,將當時的圣錫蘭大主教斬于劍下。

    而這句話,也被至今的無數君王奉為經典。

    在這之后,他沒有將圣殿一網打盡,而是與圣殿僅存的教士們簽訂了《至高法典》,極大地約束了圣殿的權力范圍,讓宗教成為服務人民的工具。

    《至高法典》的簽訂自然讓當時的人無比惶恐,圣殿的恐怖陰影不會因為一個人類的膽大妄為瞬間消弭,達維安也深知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事,于是他在法典簽訂后這樣說:

    “如果這算褻瀆神明,那么就請神明降罪于我一個人,饒恕我的子民。”

    結果最后直到達維安壽終正寢也沒有所謂神罰降下來,神權不可侵犯的假象頃刻間土崩瓦解,反而是圣殿被迫承認了《至高法典》的權威性——達維安不被神罰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法典被艾加承認,要么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艾加……圣殿的人無疑會選擇前者。

    于是,達維安成功將神權踩在腳下,也替所有貴族做了表率——貴族要為他的人民而活,也為他的人民而死。

    他的后人將“泰沃爾”變為“泰沃里亞”來命名全境,寓意“主宰自我的人”。

    即便如今距離泰沃爾人締造的黃金王朝覆滅已經過去了八百余年,是錫安王朝統治全境,人們也會下意識地提及泰沃里亞,并采用泰沃里亞紀年法,以示對達維安的尊敬,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艾加注視著死者,而生者歸達維安。”

    楚門念了一遍這句話,慢慢踱步到書架前。

    ……

    在杰倫的幫助下,他大致檢閱了一遍書籍種類,除了兩本落滿灰塵的泰沃里亞編年史以外,大部分是培育花卉、養馬和打理皮毛的雜書,而且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蘭卡斯特領有馬場嗎?”他問。

    杰倫搖了搖頭,“太貴了,養不起。”

    “那詹姆老爹為什么有這么多和養馬有關的資料?”

    “這似乎是老爺的愛好,而且老爺的確擅長養馬。”頓了頓,杰倫回憶道:“我十二歲成為見習騎士那年,有一次替拜倫騎士喂馬,發現他的馬無論如何都不吃不喝,都快急哭了,這時老爺路過,您猜他說了什么?”

    “什么?”

    “‘那家伙被憋壞了,它想出去散散心’,老爺這樣說道。”杰倫用近乎崇拜的語氣復述道:“然后我壯著膽子解開栓繩,帶它去拉森菲特獵場跑了整整一個下午,結果病全好了!從那以后那匹馬就對我就格外順從,換其他見習騎士都不行,必須由我來伺候。”

    他嘆了聲,“老爺真是厲害,他比拜倫騎士還了解自己的伙伴……”

    楚門咂咂嘴,沒說什么。

    除了這些,他還翻到一些圣殿的典籍。

    如今是泰沃里亞1162年,圣殿這一宗教組織也被“馴化”了一千多年,典籍與他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大都并非傳教手段,而是類似青少年心理教育讀本,區別在于教導方向都被集中于艾加身上。

    比如我們引導一個孩子向善,會告訴他‘人之初性本善’,或‘善良是一種美德’之類的人文主義思想,而這些書里寫著‘善良者才能在死后進入艾加的圣堂,一心為惡就會遁入永久的黑暗’之類的話。

    二者過程是相同的,但歸根結底卻大相徑庭,不過在這種蒙昧無知的年代,與更開放的價值觀相比,將它集成在個體身上更容易讓人接受,也更親切……

    “這不就是地球上偶像文化泛濫的原因么……”

    楚門嘀咕道,翻開了另一本書。

    這是一本宣傳手冊,介紹圣殿的各種服務,以及收費標準……

    等等,收費標準?

    他翻看到圣殿提供神術治療與草藥學治療,并且收費大都不菲,突然意識到些什么。

    “騎士先生,我們還有多少錢?”

    “這我要咨詢一下魯伯特管家……您問這個干什么?”

    楚門盯著他的眼睛,“半個月前你請考利醫生而非圣殿來治療我,是否因為金錢關系?”

    杰倫一時語塞,耿直如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隱瞞,索性紅著臉走了。

    “我……我去找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