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衣看去，只見秦別枝滿身是血，一臉委屈地揉著自己的胸口。
姬朝衣上前將她拽到身前上下打量一番。
“姬副隊。”隊員們對視一眼，恭聲道。
姬朝衣擺手，將眾人打發，拉著秦別枝就往寢居走。
“怎么回事？”她問道。
秦別枝撇撇嘴，“有個老東西搞偷襲，身為一族族長居然這么不要臉！”
“一族族長比得上元嬰大圓滿了，你還能活蹦亂跳的真讓我吃驚。”姬朝衣面無表情地道。
“是吧，我也覺得很荒謬。”秦別枝嘆道，隨即神秘兮兮地湊近姬朝衣，“你知道嗎？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什么秘密？”
姬朝衣一邊問，一邊將秦別枝按到椅子上，把她手扒開，開始處理傷口。
“還記得一段賽那次嗎？”秦別枝反問。
“嗯，知道原因了？”
“有點猜測。”秦別枝笑著開口，“當初結丹時，我說過我是十品金丹，對吧？”
姬朝衣頷首。
“十品金丹，需要一絲法則之力才能形成，這說明的我的體內擁有法則之力。”秦別枝道，“我一直在想，我會死嗎？嘶——輕點！”
姬朝衣不小心手滑，處理傷口的手勁突然變大，疼得秦別枝齜牙咧嘴，她只是淡淡一笑。
“繼續說。”她道。
“今天那位雪魔族長也算幫我驗證了這件事，我不會死。”秦別枝說著，停頓后又問，“朝衣，你知道如何消滅法則嗎？”
“法則無法被人類毀去，只有法則能毀去法則。”姬朝衣道。
“法則會有自己的意識嗎？”秦別枝接著問道。
“與天地共存的法則，會有自己的意識。”姬朝衣道，“我所知道的也僅限于此。”
“是嗎？”秦別枝沒有想要答案。
人界所留的資料終究有限，等以后到靈界，許多謎團應該能夠揭開。
她無法被殺死，再重的傷也不會被殺死。
混沌神體只是讓她的身體出現毀滅性的損傷，不等于不會死。
但法則的力量，讓她無法被殺死。
很早時候就有這個預兆了。
秦別枝的思路被猛地打斷，抬頭看去時只見落弦大口喘著氣在門口盯著她。
“怎么了？”她笑著問道。
落弦的視線一瞬停在姬朝衣的手上，很快就收回看著秦別枝乖順地道：“聽前輩們說，秦姐姐受傷了，我不放心就來看看。”
“沒事。”秦別枝道，“你快要突破了吧？”
她突然的關心，落弦眼睛一亮，輕快地答：“是的。”
“加油。”秦別枝鼓勵道。
“我會的！”
姬朝衣沒有說話，收起藥物，往后抵著木柜，雙手抱臂視線在二人間來回轉。
這一天讓不少人感到后怕，族長并非突破不了通道限制，至少想出手是可以送出一道攻擊。
而這一道攻擊即使被限制削弱，依然不能輕易抵擋。
秦別枝看起來是沒什么事，只是沒人覺得自己能和她一樣跟沒事人似的。
而她的意外之喜，就是莫名其妙突破到九重了。
金丹九重，距離元嬰期只剩兩步。
只要再踏過金丹大圓滿，她就能真正踏足人界頂尖強者的層次。
再然后，踏足靈界，進入最精彩的世界。
走到一切新的開始。
不過眼下，她還是好好顧著眼前的事情。
接下來時間她極為安分地待在營地里沒有亂跑，帶新人認路、介紹的同時，也給他們一覽在自己帶領下，整個天備軍的風采。
對新人來說，快速建立對天備軍的認知、對她們四位正副隊長的敬重是最主要的。
冬天在今年來得似乎要更早一些，又或者是這屆的新人得夠早。
新人四十人一到齊，秦別枝就迫不及待地將新人小隊帶到那座山前。
“咳，正式訓練開始前，大家先來進行一次攀爬，只需要進行一半即可。”
讓她看看，今年會不聽話的刺頭是誰。
攀巖從來都不難，但從這能夠看出誰聽話，誰不聽話；誰不是刺頭，誰是刺頭又或能發展成刺頭。
當然，往屆的刺頭似乎都成為那一屆的最強者。
不服管教的，多是天賦好又有確實實力的。
讓人頭疼是真的，讓人喜愛也是真的。
她說完之后，拉著姬朝衣就往山上一飛，將底下交給鄧霖與武坎。
“讓我看看……”秦別枝蹲在山頭，抽出一張寫了四十個名字的紙，“本屆最強的新人是，楊楓，十六歲，筑基八重，木天靈根。”
“還不錯嘛！”秦別枝贊道，“再下面是童歷，十七歲，筑基五重，金木雙靈根。”
“中間斷層了。”姬朝衣評價道。
“唔，再往下面都是筑基初期到四、五重，這個楊楓一枝獨秀呢。”秦別枝點點“楊楓”的名字道。
她的視線接著下移，看到落弦的名字，無奈道：“果然，只有她一個煉氣一重，雖然已經煉氣二重了，但影響不大。”
“除她之外，最弱的也有煉氣九重。”秦別枝看完后無奈搖頭，“天備軍沒有什么心性關，只看天賦潛力與意志，這個年齡段的最容易出各種問題。”
姬朝衣瞥她一眼，“你自己也才十七。”
“馬上十八了，還沒突破金丹呢。”秦別枝有些郁悶地道。
距離她突破到金丹已經過一年多了，如今才摸到元嬰的尾巴。
“你這話要別人聽到，會生氣的。”姬朝衣無奈搖頭，“修煉四年的元嬰期，打著燈籠都難找。”
“開始了。”秦別枝往山下一探頭，只見一個又一個的點闖進她的視線，從山底下開始往上爬。
不過她們這個視角也只能看到有人在靠近，至于是誰尚且認不清。
“你覺得落弦會爬上來嗎？”姬朝衣兀地問道。
秦別枝一怔，稍作思量后道：“應該不會。”
山腰。
落弦死死扒著山上的凹陷，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她爬的不快，但很穩。
她并不急切，十分踏實。
其余人都已經攀到半山時，她還與之有一半的距離。
她抬頭看著，目光好似穿過半山的人群，不顧那些人的聲音。
她繼續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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