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帶著大軍進駐扶余王城,全面接管王城的治安。

  隨后,在呂頌梨的安排下,劉賀山帶著一批基層的官員前往扶余部落,表弟姜長運也被塞進了這個隊伍里。

  劉賀山最初之時是遼東郡無慮縣的縣令,后來因為選擇正確,抱住了呂家這條大腿,在呂德勝升任平州刺史之后,也被拔擢為遼西郡郡守。

  因他曾任職過郡守之職,且有治理地方的經驗,故而州長此次找他談話,希望他能帶隊前去治理新打下來的扶余郡。

  沒錯,扶科部落一被攻占,州長就將之改名為扶余郡了。

  劉賀山只思索了一下,就鄭重地接受了州長委任的重擔。

  此時,秦珩和郭翀正站在扶余王城的城墻上,遠眺西邊。

  “可惜了,鮮卑沒有派軍隊回援。”

  郭翀輕咳一聲,“這下孫家軍要受苦受累了。”

  隨后,平州大軍在秦珩的指揮下,以扶余王城為中心,再不斷地往東西北三個方向擴張,東至肅慎,西至東鮮卑,北至弱水(黑河),最后各個關卡都插上了獨屬于平州的旗幟。

  平州,州長府衙

  捷報頻傳,隨著平州大軍完成所有既定目標,呂頌梨拿了支炭筆,在輿圖上畫了一筆。

  自此,他們平州的版圖又多了一塊地盤。

  呂頌梨的目光依舊落在輿圖上。

  扶余部落便是后世的吉林省西北部。往東是肅慎一族的族地,也是吉林省東部,再往北,就是后世的黑龍江一帶了。

  咳,這些都是要拿下的地方。

  他們平州擴張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把黑土地全都拿下。

  雁門

  孫大將軍站在城墻上,凝眉細思。

  每天這個時候,鮮卑蠻子們都要沖著城門關卡沖殺一番的。現在時辰到了,對方卻毫無動靜,看來鮮卑果然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這時,探子來報,“大將軍,接到消息,鮮卑東邊的扶余族被平州偷襲,一鍋端了。”

  孫明等人意外。于孫家軍來說,平州偷襲扶余部落,無異于圍魏救趙,替他們解圍了。

  孫從義:“平州干得漂亮啊,咱們總算能喘口氣了。”

  感謝平州。

  其他將領也說道,“鮮卑要是回援,估計正中平州下懷。”

  但孫大將軍卻在此時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這口氣別松得太早。鮮卑如果不傻,就不會被平州牽著鼻子走。另外,鮮卑反而有可能會加大攻城力度。”

  孫從義:……

  狗日的鮮卑蠻子!

  “備戰吧,不可松懈。”

  孫大將軍一聲令下,其他將軍都去忙了。

  唯獨孫從義磨蹭到最后,和他爹說,“可惜啊,秦呂兩家叛出大黎了,不然咱們孫家軍和秦家軍聯手,估計真沒鮮卑什么事了。”

  孫明沒有說話。

  果然,一個時辰后,鮮卑大軍發動進攻。這次的進攻,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兇猛且不計生死。

  孫從義一邊砍殺著沖上城墻的鮮卑蠻子,一邊咒罵鮮卑王庭。

  不是,偷他們后花園的,是平州大軍,他們鮮卑朝大黎朝廷使勁,是不是有病啊?

  長安

  平州大軍攻打扶余部落的消息傳回朝廷,宋墨正在主持早朝。

  朝廷眾臣一時間,全部失語。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偷瞄一眼龍椅上的皇上,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的。

  大黎其他地方深受鮮卑毒害之時,平州就已經開疆拓土了。

  這真的是赤裸裸地打臉大黎朝廷啊。

  大臣們一個個都在心里嘀咕。

  平州怎么那么能呢?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平州不得了不得了。

  有大臣嘴硬地說道,“平州船小好調頭,咱們大黎家大業大,不一樣的。”

  此話一出,立即有其他大臣附和。

  “是極,而且平州是趁著鮮卑攻打雁門和代郡時,才動的手,這是在撿咱們的便宜啊。”

  “扶余只是胡虜的一支,也是鮮卑的附屬部落。平州敢攻打扶余,是挑軟杮子捏,他們不敢對上鮮卑主力的。”

  同時,也有大臣在慶幸。

  “平州不西出,去攻打鮮卑的附屬部落,挺好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現在大黎已經開辟了兩條戰線了,一南一北。現在晉王和誠王已經蠢蠢欲動了。略陽的軍隊又不能動。如果再添加三條戰線,大黎根本負擔不起——”

  “夠了!退朝!”宋墨忍無可忍,甩袖離去。

  南地

  謝湛凝視著輿圖,末了,他拿起筆,在平州的版圖上添上一筆。

  平州攻占了扶余后,現在的呂頌梨已經擁有了三個州了。三個州大小的領地啊……

  這一晚,謝湛書房的燈徹夜未熄。

  謝湛思索一夜,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他當下讓人將江伯牙請過來,兩人秘議了兩刻鐘。

  “大人好魄力!”江伯然肅然起敬。

  謝湛無奈一笑,其實逼得他走這一步,代表著此局他已經輸了。因為按照常規的方式追趕平州,怕是拍馬難及。

  一步慢,步步慢。

  到了這一步,需要他用非常手段,才能拉平雙方差距。否則,他將永遠都追不上平州了。

  “先生,這一次,你要幫我。”

  “好!”江伯牙鄭重地點頭,“事不宜遲,吾這就去準備。”

  “去吧。”

  在江伯牙走后,謝湛又讓人將謝楠和謝栢請來。

  兩人來了之后,謝湛讓謝栢去一趟誠王那里,并與之耳語一番。

  謝栢一邊聽一邊點頭。

  謝湛吩咐完之后,謝栢領命而去。

  此時,整個院子里,就剩下謝湛和謝楠兩人了。

  謝湛薄唇緊抿,衣袖下,手捏成拳頭,他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思及已經準備出發的江伯牙,他狠狠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整個人比之前還要冷上兩分,只聽他冷聲道,“謝楠聽令!”

  “是,家主!”

  “我讓你去做一件事,必須隱秘,千萬不能泄露任何消息,你能做到嗎?”

  “謝楠拼死也會完成家主所托。”

  “行,那你……”

  聞言,謝楠瞪大了眼睛。

  “要做事就是這件,你能做到嗎?”吩咐完之后,謝湛冷酷地問。

  謝楠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最終只能艱難地點頭。

  “那你便去做準備吧,人一會我會交到你手里。”謝湛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謝楠退下后,走出大門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家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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