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梨從她四嫂的屋里出來,就見婆婆朝她招手,呂頌梨朝她走了過去。

  “怎么樣了?”

  “暫時沒問題了。”她教四嫂的那個辦法,看看她能不能做到吧,往后看看效果,再作相關的調整。她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親子關系的問題,無法保證藥到病除。

  秦母點了點頭,說道,“我給你和小六各做了一身衣服。”

  “娘,做衣服費眼,以后別做了。”呂頌梨不贊同她這把年紀還費眼去做衣服,萬一以后得了老花眼,可怎么辦?

  秦母連忙說,“我一天就動兩下針線,不費事的。”

  秦母將衣服給了她之后,關切地問道,“小六出去好久了,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呂頌梨告訴她,“他這次走陸路,估計沒那么快回到呢。”

  “這樣啊。”她想小六了。

  “不過娘放心吧,他人沒事,平安著呢。”

  “平安就好。”秦母注意到她臉上有疲憊之色,“阿梨累了吧?你先去休息。”

  “那行,娘,我先回屋休息了。”她今天也確實挺累的。

  十萬大山外圍

  薛詡帶著兩個護衛以及一行挑夫緩緩在山林中走著。

  直到他們登上了一處三道彎的高坡,薛詡才對挑夫們說道,“行了,東西放下吧,你們可以回去了。”

  挑夫們聞言,放下挑子就走。再往里走,他們心里也是忐忑得很。現在能離開,當然是最好的了,而且工錢早就結算過了。

  跟著薛詡的兩個護衛環視四顧,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他們還帶著這么多東西,接下來該怎么辦?

  挑夫們走后,只見薛詡打了聲呼嘯。

  沒多久,他們眼前一下子就出現兩個穿著草皮裙的少年,“二叔,真的是你?”

  這兩個少年,黝黑的皮膚,身形也不高,長相帶著百越人的特征,只是從面容上看,還很稚嫩。

  薛詡對兩個少年說,“拿三個香囊給我。”

  來人從身上取下三個香囊給他。

  薛詡將其中兩個遞給護衛,自己拿一個往腰上一掛。

  “山中蛇蟲多,用這香囊,蛇蟲會避開咱們。”薛詡解釋。

  兩護衛聞言,連忙掛上,這南方煙障之地之名果不虛傳。

  薛詡又對那兩少年說道,“再喊點人來,把這些東西都帶回部族里。”

  兩個少年看著一地的箱籠,滿心歡喜。

  他倆好奇地問道,“二叔,這里面裝的都是什么?”

  薛詡輕描淡寫地道,“主要是書籍、藥材、糧食、種子、布料等物。”

  兩個少年更驚喜了,這些都是他們部落很需要的東西!

  “趕緊喊人吧,不然光靠我們五個人,可弄不回去。”薛詡再次催促。

  “二叔,不用喊人了,冼風將象群帶出來了,就在前面。我去喊他把象群帶過來。”

  兩刻鐘后,他們一行人各坐在一頭象背上,前面的每一頭象身上都掛著兩個籮筐或者木箱子,他們乘坐的大象跟在象隊后面,沿著蜿蜒的山道前進。

  兩護衛恍恍惚惚的,別問他們怕不怕,問就是刺激!

  “二叔,這三年,你去哪里了?”他一直沒回來,部落里有些人都覺得二叔出事了。唯獨酋長堅信二叔還活著,只不過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窩著罷了。

  “去北方了。”

  “二叔,聽說北方會下雪,很冷的,是不是?”

  薛詡和他們說了一下北方那邊的地理和氣候知識。

  完了,他問道,“現在咱們部落里,誰的身手最好?”

  “哈哈,二叔,咱們部落里身手最好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冼風啊。”

  “是啊二叔,冼風可是我們年輕一輩身手最好的呢。”

  薛詡看向象隊最前面引路的少年,點了點頭,又問道,“女娃里頭呢,有身手好的嗎?”

  兩個少年同時回話。

  “有啊。”

  “阿麗絲啊。”

  “阿麗絲?”薛詡當然知道阿麗絲是誰,只是他離開的時候,她的身手一般啊,難道這三年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阿麗絲現在的塊頭都有七尺了,而且她每頓還吃得很多,她阿嬤經常發愁。”

  “她力氣好大的,她現在能和冼風打個平手。冼風身手靈活,兩人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

  他們俚族人,身形嬌小,阿麗絲就是個意外。阿麗絲她娘親,十五歲的時候出過部落一次,回來后就懷孕了,九個月后生下了阿麗絲。

  看著阿麗絲現在的身形,他們都懷疑她的生父特別高大。

  薛詡記下了這事,打算回到部落后,親自去看看人再說。

  “等二叔這次離開,帶你們一起,你們愿意嗎?”

  “真的嗎?可是酋長不會同意的。”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二叔來和酋長說。”

  侯城,郡守府

  郡守府這邊又收到楊家打鐵鋪傳來的鐵礦石告罄的傳話。

  呂頌梨知道這一段時間,侯城所有的打鐵鋪都在全力打造打谷機,還有其他農具,老費鐵礦石了。其中,又以楊家打鐵鋪消耗最快。

  呂頌梨朝她爹看了過去,斟酌著等會要怎么說。

  察覺到自家閨女的目光,呂德勝一個機靈,“閨女啊,咱們這位刺史大人是越來越難打交道了。”他瘋狂暗示,可別讓他再去要鐵礦石了。

  上次去要鐵礦石,他磨了好久,作小伏低,太委屈了。自打被先帝提拔重用后,他何曾如此低三下四過啊,心酸,淚目。

  關鍵是,施燾還用那種懷疑他圖謀不軌的目光看他。

  可把呂德勝氣得,看不起誰呢?他是那種私打兵器的人嗎?明明他一片冰心在玉壺!頂多就是庇佑一下秦家而已。

  呂德勝是一葉障目,完全沒看清自家女兒未曾宣之于口的野心。

  “爹啊——”

  聽到這聲呼喚,呂德勝很想捂住耳朵。

  “您累不累?我給您捏捏肩吧?”

  “閨女,你別這樣。”爹害怕。

  “沒事,閨女也好久沒孝敬您了。”呂頌梨一邊朝他走去,一邊活動手腕,嘴上還吩咐,“去泡一壺大紅袍來。”

  呂德勝:連那僅剩的二兩大紅袍都舍得給他泡上一壺?更害怕了,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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