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齊刷刷十幾個黑衣男人圍住,花店女老板臉上先是閃過驚駭的表情,隨即轉變成一臉不好欺負地樣子,質問江瑤:“江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江瑤沒跟她繞彎子,美眸比她還要凌厲,語氣冷冰冰地:“不是很明顯嗎,既然你非要在我公司喬遷這天來找晦氣,我也不介意給你點回禮。”

  “你、你想干什么?”花店老板警惕地盯著她。

  一旁的花店員工也用同樣表情看著江瑤,有人忍不住吼道,“吶,你這已經算非法監禁了,我們完全可以請律師告你!”

  告她?江瑤毫不在意地哧了一聲,彎了彎唇:“我可沒有非法拘禁,是你們不請自來參加我公司的喬遷宴。”

  “讓這幾位貴客把花都吃下去。”她整個人都透著冷艷氣質,轉頭語氣波瀾不驚地吩咐保鏢。

  什么?

  把花吃下去?

  花店的人還沒消化掉她這話什么意思,便見其中一個保鏢動了,動作迅速又狠辣地伸手擰住花店老板的衣領,將人拖拽到一個花籃前——

  “吃,廢話一個字,切一根手指。”

  花店老板沒料到他會忽然襲擊,反應過來后自然是激烈掙扎。

  “你放開我!來人啊!殺人了!”

  花店老板一邊拳打腳踢,一邊嚎叫。

  旁邊的同伴被她影響,也扯著嗓子開始嚎:“來人啊!黑店殺人了!”

  “我們不過是來送個開業花籃,老板居然要殺我們!”

  然而這些保鏢可不是一般的打手,個個都是見過血的。

  站在花店老板旁的那位保鏢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一手抓住花店老板的手臂往后一折,一手照著她的手掌下去,手起刀落,一個小拇指啪地掉了下來——

  “啊!”

  花店老板凄厲地哀嚎出聲。

  旁邊的同伴看到掉在地上那截血淋淋的斷指,個個神情大駭,喉嚨就跟被一雙無形的手攥住,再也嚎不出一個字來。

  里面熱鬧不斷,外面圍觀的群眾也想沖破保鏢的人墻一探究竟。

  “搞什么啊?”

  “真出人命了?”

  “要不要報警啊?”

  聽到這些議論聲,領頭的保鏢只是淡淡轉頭,對外解釋一句:“沒什么事,電影公司試戲。”

  這個年代香江電影業發達,到處都是拍戲的片場,保鏢讓同伴將人墻分開一個口,方便大家往里看。

  地上濺了一溜血痕,還有一根血糊糊的斷指,黑衣男把玩著手里的匕首,笑得自然:“都是道具。”

  “對吧?”隨即暗含威脅的眼神瞥了花店老板一眼。

  花店老板臉色慘白,牙齒上下打顫,毫不懷疑只要她敢說實話,下一個掉的不是手指,很可能就是她的命。

  只能連連點頭證實黑衣男的話:“對、對……我們在試戲。”

  原來是試戲啊,圍觀群眾新奇地看了幾眼,感嘆道具和演員演技還挺逼真的,逐漸散了。

  等人散了,吃花的游戲又重新開始。

  花店一眾員工全都排成一排,一人面前兩籃花,規規矩矩地邊摘花瓣邊往嘴里塞。

  一個個臉色跟調色盤似的,機械地摘花往嘴里送,緊接著就是瞪眼用力,硬著頭皮把花瓣往下咽。

  菊花還好,曼陀羅的味道偏苦花瓣又是筋又是葉子,吃進去糊嗓子,空氣里此起彼伏都是干嘔的聲音。

  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地上那截斷指血淋淋躺在那里,是威脅也是警告。

  原本江瑤沒打算為難花店的人,說白了花店就是工具人,真正惡心人的是背后訂花的人,沒曾想花店老板也不是個識時務的,她都已經不追究,只是讓她們把花籃運走,這老板還打算掙這筆缺德錢,那就不能怪她心狠了。

  不過江瑤這邊的員工可一點都沒覺得自家老板心狠,反而簇擁在她身邊,無比崇拜地看著她,跟著這樣的老板工作,心里有底氣也有安全感。

  在保鏢監督下,花店的人終于把那十籃子花給吃完,表情無一例外都是一臉土色。

  “我們可以走了吧?”有花店員工問。

  江瑤漫不經心地掃了問話的人一眼:“把訂花人的信息給我。”

  這次對方很識時務,老老實實告知了自己知道的一切,還留了個電話號碼:“那人說等花籃簽收后,就打這個電話,她會付尾款。”

  十倍的價格當然沒有一次性付,而是先付了一半定金,余下的等事后再付。

  瞧這摳摳搜搜的手筆,肯定不是什么有錢人,江瑤腦子里已經瞬間排除了兩個嫌疑人。

  她心思一動,指了指前臺的電話,對花店的人道:“現在打過去,告訴他花籃已經送到,很多人圍觀,讓他趕緊過來看熱鬧。”

  “這……”花店的人顯然不想卷入兩方的斗爭之中。

  旁邊保鏢一看他猶猶豫豫的模樣,眼神沉甸甸地瞥了他一眼,匕首在手里靈活翻轉。

  這下,那人毫不猶豫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江瑤心下暗自感嘆,還是以暴制暴有效果,都是一群吃硬不吃軟的主。

  說來也巧,電話撥出去后,對方還真就在附近,當即就趕過來了。

  這里是中環廣場,四周高樓圍繞,江瑤的店是在一棟寫字樓的底商,旁邊咖啡館餐廳遍布。

  保鏢分散潛伏在臨近店鋪,守株待兔。

  十分鐘后,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離ga公司只有兩個店面距離的咖啡館,先買了一杯熱拿鐵捧在手心,然后踱步出了咖啡館,站在門口時不時朝ga那邊張望。

  “江小姐,疑似目標人物出現在costa咖啡館,您可以出來辨認一下。”保鏢透過耳麥向江瑤轉達。

  江瑤推開門,從公司出來直奔costa咖啡,正好跟那道纖瘦身影碰了個正著。

  居然是梁雪!

  江瑤幾乎都快把這號人給忘了,梁雪是前ga雜志的總編,當初江瑤接手雜志社,她第一個跳出來辭職,冷嘲熱諷江瑤不懂雜志這行,早晚要把公司干黃,還想鼓動編輯團隊一起辭職,讓江瑤無人可用。

  后來江瑤聽說梁雪跟馮美琳是閨蜜,兩人在一塊沒少咒罵江瑤。

  馮美琳原本是明報的副編,因為作妖作到江瑤頭上,被報社開除,后來馮家又借東南亞基哥的勢力報復江瑤,總之馮美琳和梁雪都恨毒了江瑤。

  所以江瑤一看到恰好出現在這里的梁雪,都不用懷疑,立刻鎖定她就是那個送花籃的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梁雪率先冷笑著揚唇:“喲,這不是江老板嗎?”

  江瑤不甘示弱地勾唇:“喲,這不是梁主編嘛,怎么樣,在哪里高就呀?”

  戳人就往肺管子上戳,果然,聽到這話,梁雪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緊接著看向江瑤的目光迸射出幾分怨毒。

  梁雪從ga離職之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工作倒是有,但不管去哪里,都再拿不到主編的頭銜,只能當普通編輯。

  這其中的落差感,像梁雪這么高傲的人自然忍不了,所以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地,待業在家,人不順心又閑就很容易怨天尤人,加上又有閨蜜馮美琳在旁邊攛掇,天天說江瑤壞話,梁雪逐漸也把自己現在的遭遇怪到江瑤頭上。

  要不是江瑤接手雜志社,她現在還好好當著她的主編!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江瑤,江瑤的出現就是她不幸的開始!

  梁雪恨得面容扭曲:“哼,你能接手ga不過是借著陳家的勢,你要沒嫁給陳家大少爺,你以為輪得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江瑤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輕哧:“說得好像我不接手你就能把ga發揚光大似的,你在位期間的業績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每個月兩位數的銷量也好意思嘚瑟,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領工資。”

  “你!”梁雪氣得嘴歪眼斜,靠臉嫁進豪門的小賤人還敢嘲笑她?

  看她不把她那張臉給燙毀容!

  她嚯地抬手,將手里的咖啡杯照著江瑤的臉潑過去!

  然而江瑤比她的動作更快,一個側身閃到她旁邊,雙手抓著她胳膊往里一折——

  梁雪的咖啡盡數潑到了她自己臉上。

  “啊啊啊!”

  85度的熱拿鐵洗臉,皮膚傳來一陣劇痛,仿佛火焰猛烈地灼燒,痛得她凄厲慘叫。

  此刻根本顧不上跟江瑤還手,梁雪慌亂地沖進咖啡館,想找冷水給自己臉部的肌膚降溫。

  潛伏暗處的保鏢朝江瑤示意,要不要攔住梁雪,江瑤擺擺手,示意保鏢撤走。

  她要梁雪的命也沒什么用,讓一個女人臉被燙毀容的懲罰已經足夠。

  臉部皮膚嬌嫩,即使梁雪現在立刻去醫院治療,燙傷的地方也不會恢復如初,所以這個容她毀定了。

  江瑤轉身往公司方向走,想到那杯滾燙的咖啡,心里還是有些后怕的,梁雪那杯咖啡完全照著她的臉而來,假如她反應慢一點,現在被燙毀容的就是她。

  萬幸的是,她一開始就沒放松對梁雪的警惕,尤其是看到梁雪手里那杯冒熱氣的咖啡的時候。

  調整好表情,江瑤才踏進公司。

  花店的人已經離開,其余員工見到江瑤,立刻好奇地涌上去:“老板,看到人了嗎?是誰干的那缺德事?”

  江瑤也沒瞞著:“梁雪。”

  梁雪?!

  除了黃維德不認識,其他同事臉上都是震驚的表情。

  廖媚搖搖頭,一臉唏噓:“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人,虧我以前還覺得她挺有書香氣的,沒想到氣質和人品完全不符。”

  “什么書香氣,分明是道貌岸然,以前就總愛搶我們稿子署她自己的名字。”編輯叉燒道。

  波仔和阿d也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

  梁雪那個主編位置本來就是撿漏上位的,又沒什么真才實學,幾個編輯都是那種勤勤懇懇干活的老實人,沒少被她搶占勞動成果。

  也是因為這樣,當初梁雪攛掇大家離職的時候,大家沒選她,而是留下來跟著江瑤。

  好好一個喬遷日就被梁雪給毀了,編輯們情緒都有些低落。

  廖媚也覺得晦氣,轉身去拿拖把要處理門口的血跡。

  江瑤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笑著道:“沒事沒事,咱們也算是開門紅!”

  反正,血是紅的,梁雪的臉此刻應該也被燙得很紅!

  雙紅臨門,公司肯定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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