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混?”

  “讓你干什么都行?”

  飛哥嘴角叼著煙,將趙長風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對,飛哥。”趙長風一邊表情堅定地表著忠心,一邊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一只手護著火替飛哥把煙點燃。

  飛哥深吸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全數噴到他臉上,表情玩味。

  旁邊的黃毛朝趙長風嚷嚷道:“呵,看你一身窮酸相,是在香江混不下去才想著找個靠山吧?想跟著我們飛哥混,沒點真本事可不行。”

  飛哥表情贊同地睨了黃毛一眼,沒反駁他。

  趙長風腦子立刻轉過彎,飛哥是想考驗他:“飛哥,有沒有本事要試過才知道。飛哥最近有什么棘手的活,可交給我試試。”

  “還真有。”飛哥拿掉嘴里的煙,隨意道,“你去幫我砍個人。”

  趙長風:“沒問題飛哥,不過那人也是今天這樣欠高利貸的人?”

  飛哥點點頭:“還欠得挺多,多少年都沒還上,為此還躲到國外去了,聽說他最近幾天要回香江。”

  “行!放心飛哥,等我的好消息。”趙長風拍拍胸脯,語氣自信十足。

  飛哥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性格,走,請你吃點東西,順便告訴你那人在香江的老巢。”

  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跟飛哥混到一起,趙長風滿臉堆笑,“謝謝飛哥賞識!”

  云吞攤。

  “榮嫂,三碗云吞面!”黃毛輕車熟路地坐下,然后轉頭朝檔口的大嬸喊了一聲。

  飛哥大咧咧地將砍刀扔到桌上,示意趙長風坐下。

  “這個檔口在這里十年,都是我罩。這只是其中一個,你看這條街”,飛哥抬手指著路邊的指示牌,“還有隔壁那條街,都是我的地盤。在這兩條街做生意,沒人越得過我飛哥。”

  趙長風聽出其中隱含的炫耀,連忙配合驚詫又崇拜的表情,還豎起大拇指:“您真厲害啊飛哥!”

  黃毛看他這諂媚的模樣,嗤笑了一聲,起身去對面的電話亭打電話。

  不一會兒,就有個平頭瘦高個兒的男人過來。

  “飛哥、毛哥,東西我帶來了。”

  說著瘦高個兒把手里的資料放到桌上,又好奇地看了眼趙長風:“這位是?”

  黃毛介紹道:“這是飛哥新收的小弟,你叫他風仔吧。”

  瘦高個兒立刻笑著跟趙長風打了個招呼。

  黃毛沒跟趙長風介紹瘦高個兒,趙長風知道對方還不算信任他,所以識趣地沒有多問。

  瘦高個兒是臨時搖來的人,手里還有事,把東西帶到后就要走:“飛哥,毛哥。四爺下午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

  瘦高個兒走后,飛哥拿起桌上的資料,扔給趙長風。

  “這是那人來香江的確定時間和地點,還有他在香江可能會住的地方,你好好研究一下。”

  “好、好。”趙長風接過資料就認真看了起來。

  云吞面正好也上來了。

  飛哥拍拍他,好似多體貼下屬的領導:“誒,吃完拿回家慢慢看。”

  趙長風只好收起資料,把注意力放在吃飯上。

  吃完飯,飛哥和黃毛還有事要先走,飛哥一邊擦嘴,一邊漫不經心地朝趙長風道:“走了。有好消息就在這個云吞攤等我。”

  送走飛哥,趙長風也沒心思吃面,打開資料看起來。

  資料里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光頭男,大餅臉,眼神陰毒似蛇,看著就叫人不寒而栗,而最突出的就是他的鷹鉤鼻,加深了他身上的陰狠氣息。

  趙長風看著這人,竟覺得格外親切,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飛哥和黃毛走了之后,躲在街邊的高倩盈才敢走到云吞攤。

  高倩盈自然知道飛哥是混社團的人,現在看趙長風也跟對方言談甚歡,瞬間也不敢再輕視他,對著他的態度老實許多。

  “這個房子不租了,我們住哪里?”

  趙長風:“去后漁村那邊,找個村屋住。村屋比市里便宜。”

  “村屋?”高倩盈聲音提高一分,隨即又想到現在她也沒有錢,沒資格挑住的地方,聲音又降了下來,“行啊,那你趕緊吃完出發,后漁村離這里公交車還要一個多小時。”

  趙長風三兩口吃完面,就和高倩盈去附近的公交車站等車。

  車子還沒來,趙長風腦子回想著飛哥給的資料,思索著如何單槍匹馬拿下對方。

  另一邊。

  飛哥和黃毛回了住處。

  黃毛朝飛哥豎了個大拇指,語氣調侃:“我說哥,你這招真牛,那大陸仔傻呵呵地去砍肥基,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呵”,飛哥眼中滿是算計的笑,“不是他自己說要替我干臟活,白送上門的替死鬼,不用浪費。”

  黃毛臉上也帶著同樣的笑:“所以還是哥你厲害,橫豎我們不吃虧。他要是真能傷到肥基,我們在四爺那邊也算交差。”

  飛哥讓趙長風去砍的人,正是東南亞金爺手下的基哥,以前香江人稱肥基。

  兩人口中的四爺,是香江三大地下勢力之一。

  當初霍沉風的綁架案,就是四爺主謀的,派基哥去呼應。哪知道基哥見錢眼開,自己拿著錢潛逃,躲到了東南亞金爺手下。

  四爺也不傻,錢沒拿到,一口咬定是手下想錢想瘋了,背著他去綁架了霍沉風,直接把鍋甩到了基哥身上。

  不過,因為這事,四爺和基哥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

  這次基哥要走陳家的港口押貨去意大利,所以才親自來香江,當然因為金爺撥了一批人手給他,他手里又有武器,不再把四爺放在眼里。

  四爺收到消息,派飛哥去截殺他。

  飛哥混了那么久,自然清楚肥基現在的實力,這就是個有去無回的任務。

  今天正好碰到趙長風這個撞上門來的,就順手把他推出去當替死鬼。

  后漁村。

  趙長風順利租到一戶村屋,只分租一個房間,價格只要30港幣一天。

  他租了十天,打算完成飛哥的交代就直接搬走。

  這是他第一個差事,他不想辦砸,安頓下來后就開始謀劃。

  他把高倩盈支出房間,然后從自己隨身的蛇皮口袋里拿出一大疊舊報紙,這些都是他之前去廢品站便宜買的廢舊報紙。

  經過挑選,他把跟香江豪門,地下勢力還有陳家相關報道的報紙都搜集到一起,帶在身邊研究。

  飛哥給他的資料上有“肥基”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有點耳熟。

  趙長飛開始埋頭在那大疊廢報紙里面翻找起來。

  香江醫院。

  阿忠跟好友周少峰通話中斷,擔心好友出事,只好跑到他家里找人。沒想到得知他住院的消息。

  阿忠又火急火燎趕到醫院。

  看著好友頭綁繃帶,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阿忠氣得把手里花籃往桌上狠狠一放:“到底是誰干的,這么缺德?居然往你后腦勺敲得那么狠!”

  周少峰也納悶:“我給你打電話那陣,還真沒留意后面有沒有人,這次算我命大,醫生說要是他再敲偏一點,我可能當場就去了。”

  “你說我平時也沒得罪什么人,到底是誰這么恨我?”

  阿忠摸著下巴,總覺得這事不對勁:“我估計這人肯定是跟高倩盈認識,要不為什么剛好在你要跟我說高倩盈位置的時候敲你。”

  “后來我派人去你電話亭附近找了一圈,云吞攤的老板還真見過高倩盈,不過說當天就看著她帶著行李離開。”

  周少峰揉了揉太陽穴:“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前腳跟我聊完,后腳就搬走,除了心虛還有什么理由。”

  “行了,你別費腦子了,好好養病,我先回去跟我家少爺匯報。“

  之前因為他的疏忽,導致車子送去檢修廠的間隙被人動了手腳,造成少爺和少奶奶開車墜海的事,他無比愧疚,一直想找機會彌補。

  回到淺水灣別墅,阿忠把消息匯報給陳宴北。

  陳宴北最近帶著江瑤熟悉公司的事務,無暇顧及高倩盈:“再派人盯著保險公司那邊就行,300萬的保險賠金,她應該拒絕不了。”

  “好的少爺。”阿忠恭敬道,“對了,少爺,之前保養車子那家汽修廠有個員工離職了,而且現在連人都找不到,我懷疑他就是給車子動手腳的人。”

  出事之后阿忠第一時間就查了汽修廠給車子檢修保養的工人,結果沒查出什么端倪,沒想到一周后居然有人主動暴露。

  陳宴北低沉“嗯”了聲,“這事你不用查了。”

  他已經知道幕后主使是馮家和基哥,檢修長的員工不過是棋子而已。

  阿忠一向聽話:“好的少爺。”

  阿忠離開,陳宴北抬手看了下表,已經過了午餐時間。

  他勾了勾唇,起身走到隔壁書房。

  江瑤最近接手了不少公司事務,天天忙著熟悉業務,一起床就扎進書房研究。

  她工作的時候非常投入,根本沒發現書房門被人推開。

  直到男人走到她身邊,虛攬著椅子從后面圈住她,低沉沙啞的聲音貼在她耳邊:“江助理。”

  江瑤轉頭,臉頰剛好擦過男人薄削柔軟的唇。

  她紅唇微勾,聲音嬌滴滴道:“陳總是來監督我工作嗎?放心,我沒偷懶。”

  陳宴北順勢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江助理的工作態度我很放心,不過現在過午飯時間了,走吧,下樓吃飯。”

  他一提醒,江瑤也覺得有點餓了。距離早餐都過了六個小時,她揉了揉肚子,賴在椅子上撒嬌:“餓得走不動了,陳總。”

  “呵”,陳宴北薄唇微勾,直接將椅子轉了個彎,跟自己面對面。然后結實有力的手臂直接從她腰間穿過,打橫將她抱起。

  一個標準的公主抱,江瑤就喜歡這種被寵著的感覺,配合地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肩膀,微微貼著他的胸膛。

  “陳總~”江瑤朝他眨眨眼,聲音軟得滴水。

  陳宴北被她叫得眼神一暗,就這么抱著她,頭貼在她雪白的脖頸,帶了些溫度的吻落到她鎖骨上,惹得她渾身一顫。

  感受到江瑤這敏感的反應,陳宴北身體更加緊繃,啞聲警告道:“不想吃飯?”

  江瑤頭微微后仰,躲開他的唇,瞇著眼睛朝他笑:“我還是選吃飯。”

  ”好,那就先吃飯。”陳宴北意味深長道,抱著她往樓下走。

  樓下客廳。

  陳宴北將江瑤抱到椅子上,一邊替她夾菜,一邊道:“對了,后天陪我飛一趟新加坡,摩爾博士帶著英國的團隊來開會,正好你也跟團隊熟悉一下。”

  “學校那邊我會幫你請好假。”

  “好。”江瑤輕輕應了聲,反正這學期后面的課程都是理論課,她自己看書也能學,不算耽誤學業。

  陳宴北盛了碗湯,放到她面前:“多喝點湯,補補。”

  “這段時間有沒有覺得累?”他又目光關切地看著她。

  江瑤搖頭:“這點工作強度對我來說小意思。想我以前……”

  她正準備往下說,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趕緊及時剎車。

  陳宴北挑眉,眼底透出興趣:“以前什么?”

  “以前在鄉下干活可比這個累多了”,江瑤及時圓了回來,又笑盈盈地看向他,“怎么,陳總怕我太累?心疼我的話就給我打錢。”

  “呵”,陳宴北低低一笑,“這么喜歡錢?”

  江瑤揚眉:“當然啦,錢誰不喜歡。所以陳總心疼我就直接給我打錢,這樣我就能直觀感受到你有多心疼了。”

  說完她放下筷子,小口小口喝著陳宴北給她盛的湯。

  等喝完一碗湯,她才再抬起頭,面前忽然遞過來一張支票,等看清上面的數字時,江瑤瞪大眼睛:“你、你這是干嘛?”

  “心疼江助理。”陳宴北將鋼筆旋好,插進外套內袋,一本正經道。

  看她小臉微愣的模樣,又沉沉地笑道:“感受到我的心疼了嗎?”

  “太直觀了,太形象了!”江瑤再數了一遍支票上那一串“0”,不過她還是把支票推了回去,“剛才跟你開玩笑的,等我這個助理干出點成績,陳總再給我簽支票不遲。”

  陳宴北沒收支票,轉而拉住她一只手,直接將人拽到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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