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情緒，有點難以啟齒，上不得臺面。
仙主沉默了一會。
來回打量了好幾眼明清和裴瀟御。
這兩人都是他知根知底的人，思來想去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終究是開口道：“陀沙進階了。”
這簡單的五個字，已經讓明清和裴瀟御明白了。
那兩人都是愣住了，緊接著是不可置信。
“陀沙和尚成為真佛了？！”明清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
仙主周身的氣壓極冷，點了點頭應道：“是的。”
明清：“……”
反應過來后的明清神色復雜，但也了然了。
仙主這人，就是看不慣別人比他厲害，更討厭陀沙和尚了也很正常……
裴瀟御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那可是……真佛啊……”
看著他眼里的崇拜。
江云啟不禁翻了個白眼。
之前殷無緒有個啥，他都要嫉妒一下。
現在面前有一尊真佛，他咋不去羨慕嫉妒恨了？
真是個沒有用的紅眼病……
見裴瀟御這副模樣。
仙主周身的氣壓更是低沉陰冷了。
裴瀟御被凍了一個哆嗦，反應過來后，立即將面上的崇拜欽佩都收斂住了。
看向仙主的眸子里面，滿是溫柔和關切。
但是那藏在深處的嫌棄還是很明顯。
偏偏，仙主這時候就開始瞎了……
仙主緩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開口道：“明清，你帶著御兒去上清宗。”
明清皺起眉頭，敏銳地察覺到仙主話里的意思：“師兄，你不同我們一起去嗎？”
江云啟也看向了仙主，不由得挑了挑眉。
上清宗可是修真界第二宗門啊。
沒有半尊過去壓場子，光是幾名化神期修士，雖然實力也很強勁，但是，多半會是兩敗俱傷……
仙主冷漠地道：“上清宗交給你們有什么問題嗎？”
“我要閉關，沖擊神尊境界。”
說罷，他還揚了揚頭，很是高傲的模樣。
明清的臉已然黑了下來，他看著仙主，想說什么，但卻欲言又止。
不由得轉頭悄悄地看了一眼裴瀟御一眼。
裴瀟御立刻明白了明清是什么意思。
當即苦笑了一聲道：“爹爹，你還是同我們一起去吧，那可是上清宗啊，要是沒有成功，到時候我們的秘密也就……”
裴瀟御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仙主自然是知道的，他不是笨蛋。
當即臉色一變。
重新考慮了一下。
確實是有這么一個風險，是他太過自私，太過心急了，沒有考慮到這么多……
沉默了良久，終究是點了點頭：“還是御兒考慮妥當。”
裴瀟御被夸獎了，頓時眼睛里面的光都亮了起來。
江云啟默默移開了目光。
身側的拳頭攥得很緊。
來個人救救他，他看不下去了……
太炸裂，太惡心了，上輩子他是做了什么錯事，要用這樣的酷刑折磨他……
由于轉移開了視線，所以江云啟并沒有看到，明清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沉淵嗤笑了一聲：“這就是修真者，真是丑惡……”
江云啟：“……”
麻木地轉過頭去看沉淵。
這話從一個魔族人嘴里說出來，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奈何，沉淵還不覺得有什么，見江云啟看著他，他還展顏一笑，甚是溫和。
江云啟：“……”
又默然轉移開了視線。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沉淵轉過頭，狗腿地看著殷無緒道：“魔神大人，你們去上清宗需要我跟著去嗎？”
江云啟再度將目光挪到了沉淵那張諂媚的臉上。
嘴角微微一抽。
沉淵這是很自覺地把自己定位在了下屬的身上了……
殷無緒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想去，便去。”
沉淵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他毫不猶豫道：“去。”
畢竟，有免費熱鬧不湊，那不是作孽嗎……
屋內的仙主此時已經向其余幾座峰的峰主傳音了。
很快，其余五座峰的峰主趕到了上清宗。
一眼看去，他們的面上都有些無奈和勉強。
其中一人開口道：“掌門師兄，傳我們來是有何事？”
但是那認命的小眼神，說沒有猜出來是干什么，鬼都不信。
但是，話還是要這么說一遭的……
仙主也明白。
于是，很平靜地吐出了三個字：“上清宗。”
頓時，那幾人的臉色再度一變，面面相覷，終究是眼中的無奈更甚。
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很快，他們都換上了一襲白衣，面上戴著盜藥者的專屬面具。
仙主撕裂開虛空裂縫，這是半尊及其以上修為的修士才能做到的，能夠到達任意一個地方。
在所有人都踏入傳送陣之后，仙主單獨給裴瀟御開了一個虛空裂縫。
輕聲叮囑道：“御兒，這是你養好傷的第一次盜藥，就在旁邊看著爹爹和你的幾位師叔。”
這語氣……
江云啟莫名品出來了幾分驕傲，就像是在教小鳥捕食的大鳥。
江云啟：“……”
無語他媽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江云啟嘴角一陣抽抽。
轉頭看向了殷無緒。
殷無緒也撕裂出來一道虛空裂縫。
如墨的眸子平靜地盯著江云啟。
江云啟瞬間明白了殷無緒的意思，當即邁了進去。
白光一閃，再次睜開眼，就已經到了，上清宗的內部。
江云啟：“？？？”
他懵逼了。
反復確認了好幾遍。
才確定真的是，上清宗內部……
殷無緒居然直接打入內部了，牛啊……
四周全都是上清宗的修士，似乎對突然出現的江云啟并不覺得奇怪。
甚至，看都沒看江云啟一眼。
江云啟更懵逼了。
很快，殷無緒就出現在了江云啟的身邊。
見他這副模樣，輕聲開口道：“怎么了？”
江云啟吞咽了一口唾沫道：“這上清宗的人這么淡定的嗎？”
“看到一個人從虛空裂縫中出來都不覺得奇怪？”
殷無緒：“……”
他的腦門上緩緩地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然而，江云啟腦門比他還多一個問號……
沉淵從虛空裂縫中出來，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嘲笑地看著江云啟：“不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看不到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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