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這處醉歡樓，只是修真界中無數醉歡樓中的其中一座……
殷無緒捕捉到了幾個字：“上古秘境？”
謝羽修訝異了。
“道友你難道不知道嗎？”
“仙殿早在盜藥者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便再度決定舉行仙門大比，攻入上古秘境。”
江云啟沉默了。
殷無緒瞇了瞇眼睛，不答一言。
他們剛從上古秘境中閉關出來，自然不知道這一事。
不過，仙殿做出這一決定，就是說明裴瀟御那個廢物又開始廢物了。
見兩人沉默，謝羽修更驚訝了，看殷無緒和江云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原始人：“敢問兩位道友這段時間是與世隔絕了嗎？”
江云啟看了一眼謝羽修，眨了眨巴眼睛：“謝道友怎么知道？”
上古秘境，定然算是與世隔絕了吧。
但是，本意是想開個玩笑的謝羽修驟然被這么一句話給噎住了。
殷無緒平靜地開口道：“猜對了，上古秘境。”
殷無緒這一句話，頓時讓謝羽修的瞳孔瞪大。
他喃喃道：“上古秘境……”
對哦，殷無緒可是掉下了那可怕的萬丈深淵啊。
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殷無緒，無比認真地道：“江道友，敢問你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
聽到江道友三個字，江云啟下意識以為謝羽修是叫得自己。
當即就想回答，我是不是活人難道不明顯嗎？
抬頭便見謝羽修直勾勾地盯著殷無緒。
頓時沉默了。
現在殷無緒才是江道友，他江云啟是殷道友。
殷無緒的唇角微微勾起，看謝羽修的眼神卻深沉似海，并無笑意：“謝道友覺得我是活人還是死人呢？”
謝羽修：“……”
借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說死人。
當即訕訕笑道：“別介意，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看著謝羽修這副慫樣，江云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接下來，便是認真聽取情報了。
大致是以下幾點：
仙殿派人去九陽宗找殷無緒，殷無緒或許還活著。
全修真界都準備再度攻入上古秘境，仙門大比在十五日后開始舉行。
還有討論也比較激烈的另一點，下一個被盜藥者組織‘眷顧’的宗門是誰。
最后這一點，幾乎是把所有的大型宗門都給預測了一遍，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謝羽修看了看下面尋歡作樂的人，又看了看殷無緒和江云啟，也有些好奇道：“兩位道友，你們可知道上古秘境中的那位？”
江云啟立刻反應過來，謝羽修說的是陰陽樹。
畢竟，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還有兩尊神尊玄霜和蒼墨……
不由得看向了殷無緒，等著他回答。
殷無緒頷了頷首：“知道。”
然后一雙眸子便定定地看著謝羽修。
謝羽修倒吸了一口涼氣，對上殷無緒的目光也知道那人在擔心什么。
當即開口道：“放心吧，我不會給其他人透露這個消息，我只是想減少一點我合歡宗的傷亡。”
殷無緒點了點頭：“嗯。”
在謝羽修睜大的，滿是好奇渴望的小眼神中，他頓了頓后再度開口了：“不是半尊，是神尊。”
謝羽修幾乎是立刻晴空霹靂一般愣在了原地，他的瞳孔都不聚焦了，呆呆地看著殷無緒，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兒玩笑的意味。
“神……神尊？”
殷無緒并未答話，依然面色淡然。
江云啟也一直在觀察謝羽修，得知有一位神尊就已經嚇成這樣了，那要是知道里面還有兩位神尊，那豈不是要嚇暈了過去？
是的沒錯，在這四年里，阿靈也成功突破了神尊境。
不對……
江云啟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殷無緒。
要是讓謝羽修知道，他面前站著的這個‘故友’也是一位神尊，他豈不是……
緩了好一會兒，謝羽修的眸子才轉動了一下，腦子恢復了過來。
他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似的。
“完了完了……”
江云啟：“？？？”
殷無緒的眉頭微微蹙起。
謝羽修哭喪著個臉繼續道：“那可是神尊啊，我們修真界該如何去抗衡？”
聽到這句話，江云啟本想說，既然抗衡不了那就不要去抗衡。
但是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謝羽修便繼續哭喪著個臉道：“難道我修真界就要任人欺負，不能反抗了嗎？”
江云啟呆住了。
“啊？”
殷無緒沉默了一會，也開口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謝羽修盯著殷無緒，搖了搖頭：“我沒有誤會。”
“盜藥者如此猖獗，壓根不把我們這些人當人啊……”
江云啟：“……”
就這？
就這還沒有誤會呢？
“你就沒有想過，或許盜藥者不在上古秘境嗎？”
殷無緒這話說出來，謝羽修那個死腦筋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你是說上古秘境中的那位出來了？”
“對對對，你說得對，他要是一直在上古秘境里面，又怎么搶奪靈藥呢……”
江云啟：“？？？”
敢情就是認定了是上古秘境那位了是吧……
殷無緒這次也是徹底無言以對了。
不想再搭理謝羽修。
然而，謝羽修卻停不下來了……
“兩位道友，那位究竟是什么修成神尊的啊？”
“兩位道友，那位神尊為什么沒有傷害你們啊？”
“兩位道友，那位神尊是男還是女？”
“兩位道友……”
“……”
江云啟沉默地看著謝羽修。
那人臉上的矜貴邪肆，慵懶傲然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鳳眸瞪得溜圓，像極了探尋知識的幼童。
實在是被謝羽修煩的沒有辦法了。
江云啟忍不住開口道：“謝道友，你就沒有想過，盜藥者不是上古秘境中的那位嗎？”
這句話說出口，謝羽修再度愣住了，但反應過來后他的臉色一變再變。
“你的意思是……”
他的話說到這里就說不下去了。
臉色極其難看。
這是極有可能的……
但是，這么多年來，所有人都在說盜藥者就是上古秘境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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