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地盯著仙主，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他碎尸萬段。
仙主輕哼了一聲。
緊接著揮了揮袖子：“既然如此，那便五日之后再來取你仙根仙骨。”
“沉淵，你且隨我來。”
說罷，仙主轉身離開了。
沉淵笑吟吟地跟了上去，離開之前還對殷無緒拋了一個媚眼。
看得江云啟一陣惡寒。
裴瀟御并沒有慌著離開，而是得意揚揚地看著殷無緒。
但是顧及明清還在，他還是無法徹底發揮。
當即有些不悅且嫌棄地開口道。
“明清師叔，你也離開吧。”
明清幽幽地看著裴瀟御，似乎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但是，他的眼底還是有著一絲柔情，畢竟，裴瀟御是他的生身骨肉。
他相信，要是裴瀟御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其實是他明清的兒子，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要是江云啟知道明清在想什么，定然會說他是在癡人說夢。
有些人的壞，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很顯然，裴瀟御就是這一類人。
明清看著裴瀟御，唇動了動。
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
而是輕聲叮囑了一句：“御兒，你小心點。”
裴瀟御聞言，眼底的嫌棄更濃，甚至有了些許的厭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明清深深看了他一眼。
倒是沒有計較。
反而是陰毒狠戾地看了一眼在水池中氣定神閑的殷無緒。
殷無緒平靜地回望著他。
明清這狼狽的模樣。
仿佛殷無緒不是階下囚，他才是……
明清走后，偌大的水牢中，就只剩下了殷無緒，裴瀟御，還有一個裴瀟御看不見的江云啟。
江云啟輕哼了一聲，飄到了裴瀟御的身邊。
他的聲音有些冷。
“天道，我可以給裴瀟御一耳巴子嗎？”
天道：“……”
不由得皺了皺眉頭：“19018號系統，你真幼稚。”
江云啟：“？？？”
“你就說行不行。”
天道還沒來得及說話，面前的裴瀟御就張了張那張非人的嘴。
冰冷厭惡地吐出了幾個字：“殷無緒，你現在，真狼狽，好像一個被禁錮住的牲畜。”
江云啟：“？？？”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冷冷地道：“天道，你哪怕不同意，我也忍不住了。”
然而，這一次，天道開口了，他點了點頭：“可以。”
江云啟有些意外。
但很快，一耳巴就丟在了裴瀟御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水牢中響起。
裴瀟御的頭側到了一邊，被打蒙了。
同樣懵逼的，還有手還懸在半空中的江云啟。
江云啟：“？？？”
“！！！”
他的瞳孔瞪大：“天……天道……這是怎么回事？”
天道沉默了一會，悠哉游哉地道：“19018號系統，或許是裴瀟御太弱了。”
江云啟：“？？？”
“不是，裴瀟御太弱了和我打到他有什么關系？”
天道繼續開口解釋道：“19018號系統今昔不同往日，你跟著殷無緒，自己的修為也有很大的進步。”
“所以，哪怕是你現在沒有實體，也能夠對旁人產生一點兒影響，所以，裴瀟御被19018號系統打到了。”
江云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仙主怎么沒事？”
如果他能夠影響到別人，那仙主看到也被他打了一嘴巴子啊。
天道冷冷地開口道：“天道剛才說過了，因為裴瀟御太弱了，19018號系統比裴瀟御更強大，所以裴瀟御被19018號系統打了。”
“仙主比19018號系統厲害，所以19018號系統無法碰到仙主。”
江云啟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白了……
但是這……
他轉過頭，無辜地眨了眨巴眼睛，看向了黑水池中的殷無緒。
殷無緒的血眸也定定地看著他，但是多了幾分笑意和饒有興趣。
江云啟再度眨了眨巴眼睛，無緒大哥……這是被他逗開心了嗎……
想到這里，江云啟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視線落在裴瀟御的身上，多了些躍躍欲試。
而裴瀟御僵硬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不可置信地往四周看了看。
什么都沒有……
他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水池中的殷無緒，不可置信地開口道：“你剛才打我？”
殷無緒在水池中氣定神閑：“你的眼睛不好用就挖出來當個擺設品，我動沒動你看不見嗎？”
江云啟有些意外殷無緒居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
裴瀟御的臉色更加難看黑沉。
他再度看了看四周。
也明白殷無緒說得是正確的。
別說殷無緒剛才沒有動作了，就算他有動作也打不到他。
因為被困在黑水池中，他身上的靈力都被禁錮在了體內，無法調動一絲一縷。
他咬了咬牙，放下了捂住臉的手，冷冷地看著殷無緒，不死心地吐出了兩個字：“畜生。”
江云啟挑了挑眉。
這傻叉一直往槍口上撞，就怪不了他了。
他再度揚起手。
“啪！”
空曠的水牢中再次響起了巴掌聲。
裴瀟御死死地盯著水池中的殷無緒，料定一定是殷無緒干的，但是殷無緒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從水池中拿出來。
那血色眸子里面的笑意愈發明顯。
裴瀟御瘋魔了。
兩次巴掌分別打在了兩邊臉頰，江云啟動手時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沒有一點兒手軟。
裴瀟御蒼白的臉頰頓時多了兩個巴掌印。
“殷無緒，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
說到那兩個字，他驟然頓住了。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殷無緒勾了勾唇：“你的嘴太臭了，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殷無緒的話讓裴瀟御驟然炸了毛：“絕不可能，我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
“而你，是被我踩在腳下的螻蟻。”
江云啟皺起眉頭。
嗯？
裴瀟御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殷無緒冷漠地看著他，重復了一遍：“上天眷顧的寵兒？”
裴瀟御高傲地昂了昂下巴：“對。”
“好一個不要臉。”
江云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裴瀟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若是不信，我們走著瞧，你一定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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