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離開此處，我也無法離開此處。”
“外界怎么傳的，我也都知道。”
“說是我封印了魔神熒月，壓制了他，擊敗了他，其實不然。”
“我試過了，我無法殺掉熒月，這么傳，只是因為，我是他們的信仰。”
釋天用一個極度冷靜的旁觀者視角，審視了自己，審視世人。
江云啟已經無話可說了。
空氣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都呆住了，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所以……”釋天笑吟吟地看著殷無緒，“殷無緒，你要不要試試？”
試試……
試試什么……
江云啟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釋天的手中，那里靜靜地躺著一個銀白色的短刃。
試試融合他和熒月的共同點，從他們二人的道中，找到一條路嗎？
殷無緒長睫微微垂著。
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
但是，要是說這世間有誰能夠做到。
那就只有他了……
能和神尊釋天的靈力親近，也和魔神熒月的魔息同源。
江云啟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屏住了，定定地看著殷無緒。
殷無緒，應該不會拒絕的。
果不其然，那人的長睫微微掀起，如墨的眸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面。
里面的狂妄和自信，絲毫不加遮掩。
釋天唇角勾起，笑吟吟地道：“你要想好，這條路，會很難。”
江云啟沉默了。
豈止很難啊，是非常非常難！
殷無緒平靜地望著釋天，薄唇輕啟，吐出的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難住我。”
釋天挑了挑眉，唇角的弧度漸漸收斂了。
他看著殷無緒頗為感慨。
“熒月那家伙有沒有說，你以后會很厲害？”
江云啟扭頭看向釋天。
腦子里面浮現的，是熒月說的那句話。
殷無緒還沒開口，他便率先點了點頭，替殷無緒回答了：“魔神說了。”
釋天的視線落在了江云啟的身上，唇角再度勾起。
“你這小石頭，還挺可愛的。”
江云啟：“？？？”
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
小……小石頭？
阿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精致稚嫩的小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小石頭。”
江云啟：“……”
他不是小石頭，他是玉！
哦不對，他是人！
天道：“……”
“19018號系統，你剛剛是不是承認了你是一塊玉？”
江云啟：“？？？”
幾乎是立刻搖頭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出現了幻聽。”
他怎么可能是玉呢，他江云啟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卻不想，下一瞬，釋天笑吟吟地看著他。
輕笑著開口道：“亦或者說，可愛的小人兒……”
這句話，頓時讓江云啟一個五雷轟頂。
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
臥槽……
臥槽？？？
臥槽！！！！
天道亦是沉默了，他忍無可忍道：“19018號系統能不能安靜一點！”
江云啟：“！！！”
他也吼道：“天道，你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我能安靜得了嗎？”
天道再度沉默了，他復雜地看了一眼釋天，又復雜地看了一眼江云啟。
確實……
他嘆了一口氣道：“安靜不了。”
江云啟此時人都傻了，釋天，他好像也看出來了什么……
當即呆呆地回過頭看著釋天，里面的迷惘和驚懼全都被那人收入眼底。
釋天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把人嚇成了這樣，當即開口道：“小石頭怎么了，開個玩笑罷了，難道你不喜歡當人嗎？”
江云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知道這是釋天在告訴他，不會拆穿他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釋天，呆呆地道：“不想，我覺得當玉挺好的……”
天道：“？？？”
“！！！”
天道的嘴角微微一抽：“19018號系統，你剛才似乎不是那么說的。”
江云啟：“……噢。”
“剛才的我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是現在的我。”
“剛才的我說的話，和現在的江云啟有什么關系？”
天道沉默了。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釋天眸子里面的笑意更深，他轉過頭，繼續看著殷無緒：“是的，你這小子，以后會很厲害。”
“或許，會比我們兩個老家伙更加厲害。”
見釋天的注意力重新到了殷無緒的身上，江云啟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著釋天那雖然純白，只能看到簡單的輪廓線條的連，他又沉默了。
拜托，這哪兒老了，是年輕帥氣好吧，還不是普通的帥氣。
是不忍直視的帥氣！
天道皺了皺眉。
他輕聲重復了一遍這個成語。
不忍直視這個詞是這個時候用的嗎？
天道冷冷地開口道：“19018號系統，你的關注點，太奇怪了。”
“不是在老不老上面，應該在殷無緒日后會比釋天和熒月更加厲害上面。”
江云啟：“……”
好像是吼。
對于釋天的話，殷無緒面色淡然，絲毫不為所動。
似乎，釋天的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就是這么狂妄。
這姿態，倒是取悅了釋天。
釋天突然悶笑出聲：“好小子，倒是有幾分魄氣。”
“不過……”釋天的話語頓了頓。
江云啟立刻看向了他。
只見他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一些，少了方才的輕松和嬉笑。
也不由的認真起來，等著釋天后面的話。
“不過，我聽說你要丟掉仙根和仙骨？”
江云啟頓時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棍。
呆住了。
是吼……
按照原書劇情，殷無緒自己的仙根仙骨要給裴瀟御。
這是固定劇情，無法改變的。
那沒有仙根仙骨，怎么尋釋天的道？
殷無緒的眉頭也微不可察的蹙起。
他點了點頭道：“是。”
玄霜亦是皺起眉頭，他看著釋天：“釋天尊者，沒有仙根仙骨那怎么辦？”
釋天沉吟了片刻：“這確實是有些麻煩。”
江云啟略有些失落。
就在他準備再一次詢問天道，真的真的不能不挖去仙根仙骨的時候。
釋天再次開口了：“但是……”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了釋天。
卻見那人唇角的弧度上揚，似乎很滿意眾人都被他吊足了胃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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