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之前，想和你聊聊。”
江云啟看著殷無緒的眼睛。
頓時心頭一震。
殷無緒這個眼神，似乎有點兒不一樣了。
他瞬間明白，殷無緒想說什么了。
殷家人全部滅了。
僅存在在這世間的，就只剩下了他和這千萬年前留存至今的一縷殘識。
如今，魔神熒月也快要消失在他的手上了。
殷無緒心頭的那一根刺，會越來越深。
他必須要釋放出來。
魔神熒月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周身的氣息冷凝了下來，紫金色的魔息也變得凌厲。
他不笨，殷無緒這副模樣，已經讓他猜到了幾分。
江云啟也定定地看著殷無緒。
果不其然，殷無緒輕聲開口，告訴了魔神熒月殷家全滅的事情。
也告訴了魔神熒月，他認賊為師，和仇人相處了十多年。
江云啟聽得膽戰心驚，生怕魔神熒月會認為殷無緒是個背叛族人的懦夫。
卻不想，那道黑色的人影定定地看著殷無緒。
好久，才開口道：“你，會為他們報仇的。”
江云啟：“？？？”
他瞪大了眼睛，也反應了過來。
扭頭看向了殷無緒，才發現那人雖然眸子平靜，但是最深處卻藏著深深的恨意和殺氣。
魔神熒月定然也看出來了的。
殷無緒也定定地看著那道黑色的人影。
良久，他勾了勾唇：“是。”
“我會為他們報仇的。”
魔神熒月：“你叫什么名字？”
“殷無緒。”
魔神熒月頷了頷首，聲音驟然冷凝了下來：“殷無緒，我族血脈，是絕對不可能被人欺凌成如今這樣的。”
“雖然現今只有你一人了，但是，我族血脈依然存在。”
“你，必須重振我族血脈的威嚴。”
魔神熒月的聲音甚是嚴肅，此時此刻的他，就是個叮囑后輩的長者。
殷無緒頭顱微微垂著，順從地應道：“我知道。”
魔神熒月嗯了一聲。
倏爾，他輕笑起來：“你這小子，應該會比我，更加有出息的。”
魔神熒月的這句話，頓時讓江云啟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
比魔神熒月更加有出息？
那殷無緒的牛逼哄哄成什么樣子啊。
天道這時候在識海中嗤笑了一聲：“如果按照小說的形式來說，上古時期的魔神熒月和神尊釋天就是雙強的雙男主文。”
“而今，沒有男主光環的裴瀟御已經不再是男主了，這個時期的男主氣運全都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
“同時擁有男主氣運和反派氣運的殷無緒，怎么可能不比魔神熒月更加厲害？”
天道的話，讓江云啟陷入了沉思。
好像有點兒道理……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對。”
他這句話是回答的天道，但是點頭的細微動作卻沒有逃過魔神熒月的眼睛。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江云啟。
平靜地開口道：“你這個玉靈，有點意思。”
殷無緒扭頭看了一眼江云啟：“此靈是我族藏寶閣的一塊靈玉所化。”
魔神熒月的聲音很輕：“是嗎……”
這簡單的兩個是嗎，頓時讓江云啟心頭警鈴大作。
他頓時緊張了起來，詢問識海中的天道：“天道天道，該不會魔神熒月看出來了什么吧？”
畢竟，他寄生的這塊玉，是殷家的東西，和魔神熒月或許冥冥之中也有一點兒關聯。
神尊釋天沒有看出來些什么，但是魔神熒月說不定可以。
天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可能。”
江云啟有些狐疑：“是嗎？”
為什么聽到這句話他反而更緊張了呢。
要了命了……
為什么要沉默那幾秒，斬釘截鐵也變得沒有底氣了好吧……
天道又沉默了一會兒，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是的，肯定不可能。”
江云啟：“……”
心里的猜疑怎么越來越嚴重了呢。
就在這時，魔神熒月輕笑了兩聲：“嗯，這也是屬于你的機緣。”
江云啟：“？？？”
“！！！”
他驚的聲音都變了：“天道，這不對勁吧？”
為什么會說這是屬于殷無緒的機緣。
一個玉靈，怎么可能是機緣呢。
頂多是陪伴。
能說得上是機緣的，就只能是金手指。
擁有系統的穿越外來者江云啟，自然算得上是殷無緒的機緣。
殷無緒卻沒有聽出來魔神熒月話里的意思。
魔神熒月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而是轉而教導起來，殷無緒該如何仙魔兩道雙修。
在得知了殷無緒要拋下仙根和仙骨之后，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緊接著點了點頭，平靜地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然后，就開始告訴殷無緒拋下仙根仙骨之后應該注意什么。
這在原書劇情中，并沒有人告訴殷無緒，是殷無緒自己琢磨的，走了不少彎路。
現在有人帶領著，他應該會比原書中修煉得更加輕松。
這些內容太過于枯燥，江云啟聽不進去。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個東西。
他認真地看著識海里面的天道：“天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19018號系統想問什么？”天道冷冰冰地開口道。
江云啟：“有沒有攻略對象，看穿了天道的存在。”
這句話，就像是平地驚雷，在天道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天道有一瞬間的怔愣，他看著江云啟，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19018號系統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眸子里面依然是認真和平靜。
“我知道。”
“有沒有過？”
天道沉默了，并沒有回答江云啟這個問題。
但是，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江云啟垂了垂頭：“我知道了。”
“為什么不能說呢？”
天道不開口，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江云啟看出來了。
這一次，天道冰冷的聲音被壓得很低：“19018號系統，這個情況，是很特殊的。”
“也是很危險的。”
“19018號系統應該祈禱，這個情況不會發生在19018號系統的身上。”
江云啟：“？？？”
他知道會有問題。
但是沒想到問題會這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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