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點了點頭道：“好。
而后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殷無緒：“無緒大哥……”
到了唇邊的話也止住了。
讓殷無緒無緣無故地去仙主峰，其實還是有點兒難度的。
殷無緒看向了他：“嗯？”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
垂在身側的手都纏在了一起，略微有些躊躇糾結。
殷無緒見狀，眼眸微微瞇起，如墨的眸子平靜地看著他：“想說什么，不妨直說。”
江云啟：“……”
他動了動唇。
終究是開口道：“無緒大哥，我們去仙主峰看看吧。”
這話一出，果不其然，殷無緒有一瞬間的怔愣。
緊接著，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盯著江云啟。
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么東西。
江云啟也有些尷尬，畢竟，誰家好人閑得沒事，要跑到敵人的屋子里去的？
但是……
江云啟咬了咬牙，腦子里飛速運轉，想要找出一個別的理由，說服殷無緒去仙主峰。
卻不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殷無緒便先他一步開口道：“好。”
江云啟：“？？？”
“！！！”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殷無緒，還以為是他自己出現了幻聽。
疑惑地側了側頭：“無緒大哥，你不好奇嗎？”
殷無緒只是盯著他。
淡漠地開口道：“不好奇，到了，我就知道了。”
江云啟：“！！！”
我嘞個去！
“天道，這……這怎么辦？”
天道頒布的任務，是有利于劇情發展的。
是具有一定的預知能力的，殷無緒如此聰明，如今他這么一說，然后他要是發現了什么，定然會聯想很多。
說不定，到時候天道和他的不對勁都要暴露出來。
天道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殷無緒會說出這么一句話。
素來冰冷平靜無波的聲音里面也染上了幾分慌亂。
“19018號系統，務必讓殷無緒打消疑慮。”
江云啟：“？？？”
有一句呵呵，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算是明白了，天道就是只拱火，不滅火的人。
爛攤子都得他來收拾。
江云啟倒吸了一口涼氣，面上平淡不驚地開口道：“無緒大哥，我做了一個夢。”
天道：“？？？”
他的嘴角微微一抽：“19018號系統，預知夢會不會太扯淡了一點兒。”
江云啟翻了個白眼：“你先別說話了。”
“與其讓殷無緒瞎猜，還不如我主動承認了。”
“我就是做了一個預知夢，夢到了會發生什么，問我為什么會做這個夢。”
“答案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天道沉默了。
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像有點兒道理。”
殷無緒聽到江云啟的話，低下頭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夢？”
江云啟面不改色地眨了眨巴眼睛：“是的。”
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慌得一匹。
他想了想道：“無緒大哥，我夢到了那日，你和我在仙主峰門口，聽到仙主和明清道人的對話。”
聽到這句話，殷無緒周身的氣息頓時冷凝了下來，殺意森然。
盯著江云啟的那雙眸子也更加漆黑。
讓江云啟頓時汗毛直立，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是他剛穿進來沒多久，殷無緒聽到仙主和明清道人討論裴瀟御即將上山。
而殷家全族被仙主所滅的那日。
也是，殷無緒第一次泄露出魔息的日子。
江云啟被這眼神看的心慌慌，當即開口道：“無緒大哥，我夢到了你在仙主峰門口聽到了秘密。”
“有明清道人，有仙主，還有沉淵和裴瀟御……”
江云啟很清晰地察覺到。
在說到明清和仙主的時候，殷無緒還是波瀾不驚。
但是在聽到沉淵和裴瀟御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江云啟瞬間松了一口氣。
這下，殷無緒應該會去了。
畢竟，這四個人，表面上看來不可能湊到一起，但是卻極有可能湊到一起。
但是，江云啟萬萬沒想到，殷無緒低垂下頭，看了一眼他。
“江云啟，你有什么秘密，瞞著我。”
聽到這句話，江云啟只覺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他僵硬地抬起頭看殷無緒，呼吸都慢到聽不見。
識海中的天道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云啟強制鎮定下來。
他訕訕笑道，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無緒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原以為，殷無緒還要繼續詢問。
卻不想，殷無緒卻只是淡漠地移開了視線，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祭出了絕殺劍。
足尖輕點，長身玉立站在絕殺劍上，長翹的睫羽微微垂下，遮住了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他平靜地盯著已經呆若木雞的江云啟，緩緩開口道：“還不上來？”
江云啟這才回過神來。
有些心虛地不敢看殷無緒。
僵硬地踏上了絕殺劍。
內心一直在狂call天道。
“天道，我媽是不是要露餡了？”江云啟有些想哭。
天道沉默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道：“不會的。”
江云啟有些意外。
天道繼續道：“天道是不會被察覺到的，就算殷無緒察覺到了一點點，但是，只要19018號系統不承認，就不是真的。”
江云啟嘴角一抽。
好家伙，主打一個，只要我不承認就不存在是吧。
不過，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
殷無緒現在應該是產生了懷疑了，或者說，他其實一直都有這個懷疑，只是一直沒有細細去想。
現在，這個猜疑更大了。
但是……
這種沒有任何依據的東西，只要他自己不承認，就算殷無緒知道，也沒關系。
想到這里，江云啟深深吸了一口氣，復雜地看著那人精致絕倫，挑不出一點兒瑕疵的側臉。
冷靜……
穩住……
他不能自己亂了陣腳了。
這一通自我催眠下來還真安心了不少。
殷無緒隱匿了自己身上的氣息，還施展了一個隱身術。
殷無緒化神期的氣息，整個仙殿除了仙主，估計沒有人看得出來。
但是，就是怕仙主看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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