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啟：“？？？”
這是咋滴了？
難道是他出神太久了？
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諂媚地笑道：“我在。”
殷無緒的眉頭微微蹙起，盯著他看：“你在想什么？”
江云啟正準備開口說：“我在想剛才那個上清宗弟子很……”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殷無緒就冷漠地打斷了他。
“不準。”
江云啟：“？？？”
他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滿臉問號地看著殷無緒。
卻見那人不像是開玩笑，正不悅且認真地盯著他，是真的說了這句話……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會這樣……
然而，在殷無緒壓迫感十足的小眼神下，他只能眨了眨巴眼睛，吞咽了一口唾沫。
乖巧地應道：“好……”
管他的呢。
無緒大哥說啥就是啥。
作為一個合格的狗腿子，就得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走入藏寶閣中，隨處可見都是破爛的法器，和各種靈器的碎片。
當然，并不是所有法器和靈器都被毀掉了。
絕大部分都毀了。
剩下的一小部分的光芒暗淡了下來，佇立在這些碎片中央。
江云啟都沉默了。
這上清宗的損失，遠比他想象的大得多啊。
要知道放在藏寶閣里面的東西，都稱得上是寶物啊。
仙主這一次，做得未免太過分了……
殷無緒的目光亦是落在四周。
就在江云啟還在不滿仙主的時候。
殷無緒的聲音在識海中響了起來，他緩緩地道：“修真界中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涌動。”
“仙殿久居修真界第一宗門不下，上清宗一直處于第二位。”
“時間一久，難免暗中較量。”
“今日一事，對仙殿而說，也是在鞏固仙殿的地位。”
殷無緒說完這話，江云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萬年老二啊……
該說不說，仙主這一招，未免太損了。
很快，江云啟便看到了一個背對著他們的人影。
那人身形挺拔，負手而立，面對著的，是一塊空蕩蕩的靈玉臺。
這靈玉臺江云啟在合歡宗見過，是擺放靈植的。
只是上清宗的這靈玉臺比合歡宗的更大一些。
同時，也比合歡宗的靈玉臺更空一些……
就……挺慘的。
江云啟下意識輕嘆了一口氣。
那人察覺到動靜，緩緩地開口道：“殷小友，你來了。”
殷無緒輕聲地回應道：“崇明宗主。”
上清宗宗主崇明。
崇明說話很輕，但是那話語里面，是遮掩不住的冷意和戾氣。
他緩緩地道：“你來看看。”
殷無緒看了一眼那靈玉臺，緩緩地邁開了步子。
江云啟有一瞬間的猶疑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但是手腕上驟然覆蓋上了一個溫熱的東西。
他呆呆地抬起頭看著殷無緒，那人卻并沒有側頭施舍給他一個小眼神。
只是攥著他的手腕，緩慢堅定地往前走。
江云啟也不再猶豫了。
跟著殷無緒走上前去。
崇明宗主緩緩地開口道：“這一株天極龍血草，是我從上古秘境中尋出來的，那時候花費了不少精力……”
“這一株天極紫晶藤，是我師尊尋回來的，那時候我小師妹重傷，師尊特意下山去尋草藥，但晚了一步，小師妹沒能用上……”
“這天極赤化果是離境九死一生，從西域帶回來的……”
看著那空無一物的靈玉臺。
江云啟只覺得心頭堵得有些難受。
這里的每一株靈植，都是費精力心思才尋回來的……
每一株靈植都有他的故事。
就這么被人給盜走了……
江云啟深深吸了一口氣。
殷無緒這時候亦是開口道：“崇明宗主，我們一定會尋到盜藥者。”
殷無緒說完這句話，崇明身上的殺意就像是噴發的火山，頃刻間在藏寶閣中炸開了。
江云啟毫無防備，此時此刻只覺得脊背發麻，頭發都要倒立起來了……
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崇明宗主，只差一點兒便能成為半尊，暴露出來的殺意是極其駭人的。
偏生他說話還是波瀾不驚，只是在此情此景下，有些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一定會。”
“碎尸萬段。”
“也難以解我心頭之恨。”
江云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好霸氣……
好帥……
殷無緒則是沉默了。
那崇明宗主這才扭頭看向了殷無緒。
殷無緒身側的江云啟這時也看到了崇明的正臉。
那是一張極其剛硬的臉，但此時，那雙堅定的黑眸里面，蘊藏著的全都是殺意。
滔天洶涌，不斷翻滾……
江云啟再度沉默了。
好嚇人……
他下意識抓住了殷無緒的手。
殷無緒面色如常，毫不退縮地看著崇明，并沒有被崇明的氣勢給嚇到。
就在江云啟第二次吞咽唾沫的時候，殷無緒回握住了他。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下意識抬起頭。
盯著殷無緒那張精致絕倫的側臉。
心頭的緊張和慌亂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殷無緒平靜地回望著崇明宗主，一字一句地道：“崇明宗主說的是。”
崇明看著殷無緒，好一會兒，他身上的殺氣才收斂了一些。
至少沒有那么駭人了。
他移開盯著殷無緒的眸子，繼續看著那靈玉臺。
緩緩地開口道：“仙殿組織進入上古秘境，是極好的決定。”
“盜藥者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次是上清宗，下一個就不一定了……”
聽到這話，江云啟輕輕抿了抿唇。
要是崇明知道盜藥者就是仙主……
嘶……
這個畫面想都不敢想。
殷無緒聞言，只是面色平靜地輕聲應道：“是。”
江云啟轉頭看著殷無緒，有些時候，他真的很佩服殷無緒的演技。
居然能夠做出這么波瀾不驚的模樣。
緊接著，空氣又凝固了一會兒。
崇明繼續涼涼地開口了：“盜藥者的實力，遠在我上清宗之上，今日我上清宗拼死抵抗，也未能成功。”
“上古秘境內還有結界護體，哪怕是有兩位半尊，也不容馬虎。”
“我要準備閉關了。”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
好家伙……
這是要開始沖擊半尊了啊。
被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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