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啟看了一眼那低矮的山坡，不止有結界，還有陣法。
他瞬間明白了殷無緒的意思，這結界他能看到是因為能感應天煞二尊的氣息。
殷無緒則是因為修為比旁人更高，所以亦能感應到結界。
然而，其他人不行。
江云啟沉默了。
“無緒大哥，不要傷及無辜啊。”
整蠱裴瀟御可以，傷及無辜不行。
殷無緒平靜地道：“殺死裴瀟御，還需要傷及他人嗎？”
江云啟很快就明白了殷無緒這句話里的意思。
剛走進那山，江云啟就眼睛一亮。
暖洋洋的，很舒服。
這是蒼墨和玄霜的氣息，對他而言是舒適的。
反觀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蒼白，謝羽修停了下來，除了殷無緒之外，他的修為最高。
他皺起眉頭：“你們感覺到什么了嗎？”
然而，回應他的是沈夢真的一聲嗤笑，她冷冷地看著謝羽修：“謝道友何必大驚小怪。”
她對謝羽修很不滿，畢竟，她和裴瀟御的情況可有點不太對，看到謝羽修這么盯著裴瀟御，她怎么能爽。
謝羽修冰冷地看了一眼沈夢真，里面浮現出了幾分戾氣。
他轉過頭，勾了勾唇看著殷無緒：“圣子大人，為何要走這條道路。”
殷無緒平靜地看了一眼他，淡淡地道：“若是謝道友擔心，可以轉身離去。”
謝羽修臉色一變，他看了一眼其余人，其余人都是眼巴巴地看著他和殷無緒，什么都沒有察覺到，并沒有發現異常。
突然，他的眼波一動，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殷無緒：“圣子大人，小心行事啊。”
見他這副模樣，江云啟知道他已經猜到殷無緒想干什么了。
不由得心提了起來。
該不會是重色輕友吧……
卻不想，下一秒謝羽修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繼續走吧，是我太緊張了。”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看了一眼謝羽修。
這人……似乎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謝羽修這么說，沈夢真更是嗤笑了一聲，眸中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她看著謝羽修：“喂，你是不是腦子不對勁啊。”
“不然怎么會這么變態？”
沈夢真故作天真的說出這么一句欠揍的話。
謝羽修還沒說話，他懷中的男子便快速飛身下來，狠狠抽了沈夢真一個大耳巴。
“啪。”
清脆的聲響響起，直接給沈夢真抽懵逼了。
臉重重地側向一頭，發絲凌亂，她的瞳孔劇烈動蕩，不可置信地驚呼道：“你居然敢打我！”
然而，那男子面無表情，眸子亦是不聚焦，就像是聽不懂沈夢真的話。
沈夢真氣急，抬起手便準備扇回去。
卻不想下一秒，那男子就退回了謝羽修的身側，速度極快。
江云啟看著那人，越發覺得他和傀儡無異，不由得有些好奇：“他還是人嗎？”
“是。”殷無緒平靜地應道。
居然還是人，他還以為是傀儡了呢……
殷無緒淡淡道：“人傀，一直都有意識，但是身體被持有者掌控，無法逃離，無法死去，無法輪回。”
越聽到后面，江云啟的臉色便更白。
畏懼的看了一眼謝羽修，這人，好狠啊。
只見他緩緩地勾了勾唇，責怪地看了一眼懷里的人傀：“真不乖，怎么又惹麻煩了……”
他轉頭看向沈夢真，眸子里卻是冰冷一片：“我這寵物不聽話，就喜歡針對一些沒腦子的人，想必沈仙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江云啟險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沈夢真吃癟，裴瀟御臉色一變。
連忙拉住沈夢真：“真妹妹，算了，別置氣。”
他轉頭看向殷無緒，警惕地道：“師兄，你剛才可是感應到了什么？”
很顯然，謝羽修剛才的奇怪他注意到了，還是有點敏銳在身上的，他警惕地盯著殷無緒，生怕他是想搞他們。
江云啟不由得挑了挑眉。
殷無緒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師弟，你這是怕了？”
嘖，激將法。
果然，聽到這話，裴瀟御眸中的警惕和退意在一瞬間退散，他陰狠冰冷地看著殷無緒。
緩緩地勾了勾唇：“師兄這說的什么話，我只是擔心大家的安危。”
yue……
江云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殷無緒卻是平靜回眸，看了一眼謝羽修。
謝羽修避開了殷無緒的目光，他唇角微勾：“既然如此，就繼續走吧。”
說罷邁開步子，在經過殷無緒時，那人淡淡開口道：“你若想離開，可以。”
謝羽修看了他一眼，眸中別有深意，但是步子未停：“我喜歡湊熱鬧。”
“另外，我還想撿個漏呢。”謝羽修看了一眼裴瀟御。
裴瀟御驟然臉色一變，打了一個寒顫。
殷無緒也知道那人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可以。”
眸子里也帶上了幾分陰翳，就這樣死太便宜裴瀟御了，被制成人傀確實不錯。
可惜，他們成不了。
江云啟輕嘆了一口氣。
裴瀟御定然會化險為夷。
而且，會在這里結識天煞二尊。
想到這里，他突然有些emo，原書中這段劇情沒有殷無緒。
裴瀟御一行人在這處結界中遇到危險，險些喪命，但是主角光環很耀眼，是天煞二尊從天而降救了他們。
很快，便到了結界深處，玄霜和蒼墨設下的結界似是乎在守護什么東西，一直罩住了整座山。
至于那陣法，是迷幻陣，并不致命，只是讓進入陣法的人出現幻覺，然后再離開這座山。
江云啟眼睜睜地看著殷無緒行走的時候，隨意改動了幾處石頭的擺放位置。
陣法的氣息便陡然一變。
迷幻陣不僅僅是迷幻陣了，里面飽含了殺意。
謝羽修眼睛驟然瞇了瞇，抬著他的幾位弟子便快速挪出了陣法外。
江云啟緊緊地貼在了殷無緒身邊，看著那人面色無常的繼續改動陣法，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殷無緒步子輕落，淡淡開口道：“若是害怕，就掛在玉佩上，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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