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鋪出來,廖叔和蘇茜商量,“再找幾家看看,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貓膩。”

  蘇茜也是這個意思,她都懷疑這兩家打配合。

  對面有家商場,蘇茜想起韓伯民要買西服,便道:“咱們進去瞧瞧。”

  進去轉了轉,就看到有賣金首飾的柜臺,幾人過去看了下,上面明晃晃的標著今日金價11.5元。

  這么一看,典當行十塊的價格不算太坑,但也低了點。

  柜臺這邊說不收金子,因為他們不好驗貨。

  幾人便又轉到賣男裝的區域。

  韓伯民轉了一圈看中了一套西服,一看上面的標價,心里涼了半截,一套西服兩百多!

  蘇茜看著韓伯民的神色,“姑父,我這里還有點美元,你要是想買就買唄。”

  韓伯民驚訝的道:“你還有美元?”

  蘇茜點頭。

  韓伯民看著那西服還是猶豫,就算蘇茜有錢,可借了總要還的,買了這西服也就在港城穿穿,回去要是穿了,只怕要被人指點。

  說不準還會有人扣帽子。

  想到這里韓伯民一哆嗦,這才來花花世界多久啊,差點就被腐化了!

  他堅決的道:“不買了,買了就是糟蹋錢,回去也穿不上。”

  蘇茜笑笑:“姑父,那要不就買件夾克衫,那個也不貴,買了回去也能穿。”

  這年頭內地的衣服很少有用拉鏈的。

  就連男人的褲子前面的那個口,也是用的紐扣。

  這夾克衫一根拉鏈拉到脖子,看著干凈利索又洋氣。

  韓伯民對蘇茜的見識是服氣的,她說好那肯定好。

  他看了下夾克衫的價格,六十五,雖說有點肉疼,但也不是買不起。

  韓伯民指著夾克衫喊營業員拿給他試。

  一個女營業對旁邊的另一個營業員道:“最煩這種內地來的土老帽了。”說完才懶洋洋的起身去取衣服,韓伯民和廖叔都聽不懂粵語,也不知道營業員在說什么。

  蘇茜也只勉強聽明白幾個字,不過她看營業員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港城人一直瞧不起內地人,這就跟你瞧不起你家的窮親戚一個道理。

  蘇茜皺了皺眉,沒說什么,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人家的地盤,況且,語言不通,吵架都沒辦法吵。

  韓伯民試了下夾克衫,大小合適,他在鏡子前照了照很是滿意,這看著至少不土了。

  韓伯民對營業員道:“麻煩開票,這衣服我要了。”

  營業員懶洋洋的開票。

  營業員開了票,韓伯民伸手去接,女營業員像是覺得韓伯民是什么病毒一般,也不將票遞給他,隨手就是一扔,然后飛快的縮回手。

  韓伯民抓了個空,那張票晃晃悠悠的飄到了地上。

  韓伯民只以為是營業員失手,也沒在意,打算彎腰去撿。

  這時那營業員笑了一聲,“內地人臟兮兮的,瞧他那蠢樣!”

  蘇茜這下聽懂了,她一把拉住韓伯民,不讓他去撿地上的單子,然后指著那營業員道:“你,出來給我撿起來!”

  營業員朝天翻個白眼,“癡線!”

  蘇茜剛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突然一個身影從她旁邊竄過來,接著,她就看到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指住了那個營業員的腦袋。

  營業員一下眼睛都直了,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大,大佬,別開玩笑。”

  蘇茜對著營業員冷笑一聲,有些人就是賤,你客客氣氣跟她說話,她瞧不起你,你不拿她當人,她反倒老實了。

  她老早就發現有個黑西裝的男人遠遠的跟著他們,就是昨天給她提箱子的那個。

  她估計是方漢文派來的,這也是她敢教訓營業員的原因。

  一個營業員,如果以方漢文的勢力還搞不定,那他也不用混了。

  韓伯民看得膽戰心驚,他自然知道營業員為什么會被槍指著,他心里也有數,那營業員的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滿臉都寫著瞧不起,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在這陌生的地方,他不會為了這個去跟人爭吵。

  廖叔在旁邊沒出聲,他倒是不怕,只是對港城這邊的作風有點驚訝。

  這么點事,不至于就拿槍吧?

  蘇茜看到黑西裝男槍頂在營業員的額頭,惡狠狠的說了幾句什么,蘇茜只聽懂了兩個字“文哥”。

  那營業員本來就差點被嚇尿了,聽到西裝男說完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她臉色煞白,朝著韓伯民連連磕頭:“對唔住,對唔住,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韓伯民神色復雜,是個人都不愿意被人看不起,這也只怪內地太窮,人都是長著一雙富貴眼。

  他嘆口氣,“算了,就讓她將地上的單子撿起來吧。”

  西裝男這才松開頂在營業員額頭的槍。

  營業員戰戰兢兢的撿起地上的單子,韓伯民剛要接過來,那營業員飛跑去收銀臺買單了。

  不一會兒,營業員拿了單子回來,將韓伯民換下的中山服仔細包好,又將韓伯民之前看的那套西服也包好,都放進了袋子里。

  接著低著頭恭恭敬敬的遞給他。

  韓伯民哪肯要,擺擺手,“不用了,我只要夾克,我自己付錢就好。”

  營業員快急死了,憋出一句蹩腳的普通話,“求您了,收下吧,這是我給您賠禮道歉的。”

  這內地人要是收下衣服她可能還沒事,要是衣服也不收,那她就麻煩了。

  她也沒想到這幾個內地來的土鱉竟然是文哥的貴客。

  在這條街上撈生活的,誰能不知道文哥,誰又敢得罪文哥的人?

  她看韓伯民還是搖頭,趕緊又跪在地上哀求,“求您了,您就收下這個吧。”

  收下她賠禮的東西,就代表原諒了她,這事就過去了。

  這時商場里的顧客都遠遠的看著這邊,但沒人敢過來。

  韓伯民看看四周,他也不想站在這里給人圍觀,干脆一把接過袋子,快步從商場出來了。

  出來幾人站在商場門口,韓伯民對著黑西裝感激的道:“剛才的事情真的多謝小哥了。”

  “還不知道小哥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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