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也隻是略知一二,但我爹娘是種果樹的一把好手,我能將他們請過來幫忙種嗎?”
“當然可以了,你爹娘住在何處?”
“就住在縣城附近的村子,走路的話,隻需要一個時辰。”梨花說。
“成,明日我便同你一起回你們村子將你爹娘接過來種果樹。”蘇秀禾又想到這些果樹若是新苗,至少需要三五年才能長出果實,那未免也太漫長了。
“梨花,你家既然是種果樹的,那可有樹苗賣?”
“這個……這個我也不曉得。”梨花在家時,爹娘從來都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
“沒事,等明天去了你家,我親自去問問你爹娘就行了。”
要是能挖幾顆已經能結果子的果樹,那今年種下,好好養一養,明年就能掛果,實現水果自由了!
管家好不容易將婆子請來,一進府裏,就得知了這個噩耗。
“夫人,夫人吶,夫人,您聽我一句勸,這,這從來都沒聽人說過花園還能改成小菜園的,若是被來訪的客人瞧見了,得笑話夫人您土氣了。”
蘇秀禾幹脆捂住耳朵,假裝什麼都聽不見。
“夫人,您若是想吃水果,讓下人去買些來吃就行了,咋還在自家院子裏種果樹呢。”
蘇秀禾就不理解,明明是自家的院子,憑啥還要在乎別人是怎麼想的?
這不行,那也不行。
那她還不如回村子呢!
起碼在村子裏,她想幹啥就幹啥,沒有人會管著她。
“管家,你瞧那些果樹,不是照樣會開花,還會結果呢,咱們種上果樹,既能賞花,又能摘果子吃,不是兩全其美?”
管家一時語塞,“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反正我就是這麼決定了,再說了,這是自家院子,哪怕是客人來訪,幹啥要管別人家的花園裏種什麼?”
“這……別人嘴上不會說什麼,可背地裏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住在這一塊地方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貴的,若是傳出去,肯定要被人給笑話死。
“我管好自己就行了,我還能管得了別人的嘴,別人愛在背後說什麼就說什麼咯,但是要當著我的麵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管家見蘇秀禾如此固執,也不好再勸,還是把這事告訴給金老爺,讓金老爺來勸一勸吧。
長此以往,這偌大的府邸,還不得變成鄉下小院一般?
今天種菜種果樹,明天是不是就得養雞養鴨養魚了?
管家將丫鬟們安排好之後,又匆匆出了門。
將這一事告訴給了金府的管家,再由金府的管家告訴給了金老爺和金夫人。
金老爺聽見管家說蘇神醫要將花園裏的花草樹木都拔了,種上蔬菜和果樹,有些無奈的笑著說:“這蘇神醫,還真是另類啊。”
金夫人也笑著說:“其實我倒是覺得蘇神醫這想法挺好的,這樣一來,家裏的蔬菜全都自產自銷,不需要另外購買,能夠省下不知道多少銀子呢。”
金老爺見自家夫人似乎對這事也感興趣,幹脆說:“夫人,要不咱們也把花園裏的花草樹木都拔了,學人家蘇神醫種上蔬菜和果樹?等夏天來了,隨手就能摘到果子吃,夫人想吃什麼,就種什麼。”
管家微微擦了擦汗,這林府的管家可是抱著想讓他們家老爺去勸勸蘇神醫的,咋還把自家老爺夫人給帶溝裏去了?
“老爺,這恐怕不太妥吧?”
“哪兒不妥了?”
“往年從春到秋花園裏花團錦簇,若是種上瓜果蔬菜,就欣賞不了這樣的美景了。”管家說。
金老爺摸了摸胡須,管家說得也的確在理,若是把花草樹木都拔了,種上蔬菜瓜果的話,可就看不了花園中的美景了。
“夫人,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就按照神醫做的去辦。”
金老爺既然是聽自家媳婦的,“管家,你也看到了,就按照夫人的想法去辦吧。”
“是。”
管家恭敬的退了下去。
林府的管家在偏廳等了半天,可算把自己的老兄弟給等來,“老兄,如何了,金老爺和夫人是不是也覺得這樣做不妥?”
“可別提了。”金府的管家坐了下來,替自家老兄弟倒了一杯茶水,“咱夫人一聽蘇神醫要拔了花園裏的花花草草,去種什麼蔬菜瓜果,立刻就來了興趣,也讓咱把花園裏的花兒都拔了,種上瓜果蔬菜呢。”
“這……如今這些主子們是咋了,不愛鮮花,反倒是愛起種菜來了?”
“誰知道呀,咱們做下人的,也隻能照著辦唄。”
“嘿,我當了這麼多年的管家,還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事情,真是稀奇。”
“可不就是,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是頭一回見。”
“老兄,不說了,我先回去把花園裏的花花草草先處理了。”
告別金府的管家之後,福管家也隻得認命把這些開得正旺盛的花兒全都給拔了,好好的一個花園,現在看著光禿禿的,就好似漂亮的衣裳上,打了個巨大的補丁,怎麼看怎麼難看。
蘇秀禾找來一把鋤頭,打算將這塊地翻一翻。
管家一見她居然還拿了一把鋤頭來,連忙從她手上接過來,“夫人,您怎麼把這都找來了,您這是要作甚?”
“翻地啊,這地啊,得翻一翻才更適合種東西。”
“夫人,您金貴之軀,怎麼能幹這種事呢,還是交給我來幹吧。”
隻是福伯當了一輩子的管家,地裏的活還是小時候幹過幾次,早就忘了該怎麼翻地了。
蘇秀禾看他連舉個鋤頭都費勁,實在是看不下去,她又將鋤頭從他手中奪過來,“瞧好了,地是這麼翻的。”
她掄起鋤頭,一下又一下,沒一會兒,這一小塊花園,便成了一壟一壟的菜地。
“瞧見沒,這才叫翻地,你那叫什麼翻地,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福管家尷尬的露出笑容,“夫人,讓您見笑了。”
幾個小丫鬟扒在圍牆邊上,瞧見一向對他們嚴厲的管家如今在夫人麵前,跟個孫子似的,都掩嘴笑了起來。
蘇秀禾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
“夫人說的在理,是我不自量力了。”
福管家陪著笑,不過他還是暗自心驚夫人的體力,這鋤頭他拎著感覺少說也有十斤重,可在夫人的手裏,卻像是沒有分量似的,輕輕鬆鬆就將這塊地翻完了。
夫人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