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是誰啊?娘,弟妹,你們坐著,我去開門。”
明珠走過去打開了院門。
院門一打開,她看到外頭站著的人,臉瞬間一白,渾身的血液都往後倒退!
“郡,郡守大人……”
此時的郡守看到明珠,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明珠,你婆婆可是回來了?”
明珠正不知該如何回答,蘇秀禾的聲音就在院中響起,“明珠,是誰來了?”
未等明珠回話,郡守就高聲道:“蘇神醫,是在下。”
蘇秀禾聽見郡守的聲音,心中卻是一片冰冷,她緩步走出來,將明珠拉到自己身後,然後目光平靜的看向眼前的郡守。
“不知朱大人光臨寒舍,是何用意?”
朱郡守臉上堆滿了笑意,哪還有先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他眼神一示意身邊的管家,那名管家就將躲在馬車內不願意出來的少爺拉了出來。
朱慎的背上還背著一根荊條,在推推搡搡之下,才走到蘇秀禾的麵前。
朱郡守冷道:“你個逆子,還不快跪下?”
朱慎說什麼也不願意,就直直的站在那兒。
郡守一怒之下,直接抬腳將人踹倒在地上。
“蘇神醫,我兒就在這裏,您想要這麼責罰他都可以,隻要你能原諒他曾經的過失。”
“嗬。”蘇秀禾冷冷一笑,“郡守,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讓你兒子來認錯,就能把之前的事情全都一筆勾銷?你憑什麼覺得隻要你來道歉,我就一定要諒解你們?”
郡守的臉色微微一變,隻是想到如今的蘇秀禾,早已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蘇秀禾,心裏便是有再大的怒氣,他也隻能全都忍下來。
“神醫,我自然是不敢指望神醫這麼輕易就原諒犬子,神醫,您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都聽您的。”
“你說都聽我的?”蘇秀禾繞著他們走了一圈,“你,還有你,還有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從我家門前消失!”
這些人,她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跪在地上的朱慎生氣的從地上爬起來,“爹,你看她,她根本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裏!”
“沒錯,這話你倒是說對了,我就是沒把你們放在眼裏,怎麼了?隻允許你們目中無人,難道就不允許別人目中無人了?”
她就是要告訴他們,她蘇秀禾,不是什麼好惹的!
如今,站在她背後的,可是當今大周皇帝!
誰敢動她一根毫毛?
朱慎還想要說什麼,朱郡守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你給老子閉嘴!還不乖乖跪下!”
蘇秀禾冷道:“不必了,這一跪我可受不起。”
朱慎道:“爹,她都說不要我跪了!”
朱郡守險些被自己的親兒子給氣昏過去,“你,你,你!”
他抽出捆在他背上的荊條,狠狠地抽了上去。
朱慎何曾受過這麼大的罪,當即就疼得嗷嗷叫。
那荊條上布滿了尖刺,朱郡守下手又狠,一下子就見了血。
荊條拿起來的時候,上麵全都是血!
蘇秀禾就抱著手臂冷冷看著他們的表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心裏隻覺得他們就跟跳梁小醜一般的滑稽可笑。
朱郡守抽了好幾荊條,看到自己兒子的背上都被抽得鮮血淋漓,他心裏也十分不忍,可是為今之計,隻有這麼辦了。
朱慎疼得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爹,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兒子就要被打死了。”.
朱郡守心疼歸心疼,手底下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因為心疼而鬆懈下來。
直到地上的人被抽得沒了生息。
管家見少爺一動不動,連忙擋住了最後一棍子,那荊條抽在自己的背上,上麵的尖刺甚至將肉一絲一縷的勾起來。
疼得他齜牙咧嘴。
“老爺,不能再打了,少爺已經疼暈過去了!”
管家喊來兩個下人,將少爺扶起來。
此時的朱慎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
看得朱郡守更是心裏像被捅了一刀一般的疼。
“神醫,吾兒已經昏過去了。”
蘇秀禾平靜的說:“哦,是嗎,那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家兒媳婦對你們家的人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你們在這影響她的身心健康,她如今肚子裏可還懷著我林家的孩子,若是因為你們孩子而出了什麼好歹,我可都要算到你們頭上。”
明珠適時的捂住肚子,“娘,我突然覺得肚子好疼。”
林大有一聽自己媳婦的肚子疼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怎麼辦,怎麼辦,我媳婦的肚子疼了!娘,你快想想辦法!”
“快,還不快把明珠抱到床上去,讓娘親自為她診治一番!”
林大有匆匆將自己媳婦抱了回去。
蘇秀禾直接幹淨利落的把門合上。
朱郡守看著已經合上的大門,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管家雖然害怕被老爺的怒火波及,但還是硬撐著開口問:“老爺,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把慎兒帶回去,趕緊找幾個大夫過來,好好替慎兒診治一番!”
聽到院子外麵的馬車聲漸行漸遠,明珠才放下捂著肚子的手,神色也恢複如常。
隻有林大有還焦急的問:“媳婦,你還有哪裏疼,你快告訴我,娘,你快點給我媳婦診治一番呀,這可是我第一個孩子,要是,要是……”
蘇秀禾賞了他一個腦瓜崩,“你個憨貨,以前娘還覺得你聰明,如今看著,比你二弟還要憨,你再瞧瞧你媳婦,看她現在還有哪裏疼?”
“媳婦,你怎麼……怎麼不哼哼了?”
“傻瓜,方才我是特意這麼做的,要是不這麼做的話,那狗郡守也不知要在這耽誤多久。”
明珠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咱們的孩子可乖著呢,怎麼舍得讓她的娘親疼?”
“嘿嘿。”林大有也目光柔和的看向肚子那微微凸起的地方,一個嶄新的生命就在那兒誕生了。
“住在郡城,免不了要被那郡守騷擾,可真是夠煩的。”蘇秀禾歎了一口氣。
明珠道:“娘,我覺得,咱們可以把這狗郡守扳倒,讓他再也不能蹦躂!不就行了嗎?”
“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這郡守的勢力錯綜複雜,咱們搞不好,會把自己都給害死。”
“那咱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郡守上躥下跳嗎?”
“急什麼,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現在弄不了他,不代表以後弄不了他。再說了,他如今在娘這裏吃了虧,也許心裏早就記恨上了,隻是畏懼於娘如今的身份,不敢對娘做什麼。若是他哪天憋不住,對娘下手,那倒正好中了娘的下懷。”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靜觀其變,反正他現在不敢再對咱們出手,咱們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其他的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了皇帝這張底牌,她對郡守,還真是沒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