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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秀禾站起身,率先說:「祝願咱們在這一年裏,生意蒸蒸日上,老大順順利利把媳婦娶進門!老二木工坊順利開業,老三老四,還有金九少爺,都能考取功名!」
「大家喝起來!」
林大有喝多了兩口,直接就勾住娘的脖子,臉被酒熏得紅彤彤的,「我馬上就要去媳婦了,哈哈,我不再是老光棍了,我有媳婦了,還是美若天仙的媳婦兒。清雋,你可千萬別羨慕哥。」
林清雋沒喝過酒,不勝酒力,臉上也是紅了一片。
不過長得好看的人,哪怕是喝醉了,儀態也在那兒,看著就是一個賞心悅目。
「大哥,我在這,你摟錯人了。」
「沒錯,哪裏錯了,你的聲音就在我耳朵邊上呱呱唧唧的,我不會有錯的。」
蘇秀禾被他摟的難受,一手推開了他。
林大有一個沒站穩,就啪嘰一下,摔倒再地上。
這一摔,就再沒起來,直接打起了呼嚕。
蘇秀禾抱著酒壇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她豪氣的說:「福山師父,咱們再喝一杯,祝願咱們木工坊能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隨後,她又將福山空了的酒碗裏,倒滿了酒。
「好,青山娘,咱們幹了!」
福山喝的滿臉通紅,兩個人直接幹了一壺酒。
喝到最後,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林硯看大家都醉了,便偷偷的將沒喝完的酒從桌上拿下來,拉著金九蹲下。
「咱們也嚐嚐,這酒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金九看著酒壇子,眼睛都發光,「古有詩仙李太白,醉酒詩百篇,不知我金九喝醉以後,能不能也寫個名動天下的巨作!」
林硯拿來兩隻碗,一人倒了小半碗。
他先聞了聞,酒香清冽。
如同置身於竹林中一般。
然後,他猛地幹了一口,酒剛滑進喉嚨,就有一種喉嚨快被酒灼燒了的感覺。
但過後,唇齒回甘,一股清冽的竹葉香。
好酒!
金九也壯著膽子,飲了一口。
「這就是酒的滋味?」
「果真是一醉解千愁啊!」
「你這種大少爺,能有什麼憂愁?」
林硯說完,又喝了一口。
孫天越瞧見他們倆偷偷摸摸的,也鑽到了桌子底下。
瞧見他們倆在偷喝酒,他也舔了舔嘴巴。
「硯哥,九哥,這酒是什麼味道,也讓我來一口?」
「去去去,小孩子一邊去。」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將酒壺裏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
酒氣上頭,兩個人暈暈乎乎的。
金九紅著臉,從房間裏找來紙筆,「且看我金九詩仙,今日寫下名動天下的大作!林硯,你瞧好了,給你看看本少爺真正的實力在哪兒!」
然後,他閉著眼睛,就在紙上龍飛鳳舞起來。
天色已晚,院子裏隻點了幾根蠟燭,根本就看不清紙上寫的是什麼東西。
金九寫完,還拿給林硯看。
林硯卻隻覺得金九仿佛有了四隻手似的,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亂晃。
「你別動啊,好晃,晃得我都看不見了。」
「沒,沒晃,你瞧瞧看,是不是能名動天下!」
金九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林硯瞇起眼睛,反複瞧了好幾遍,「果真是好詩!」
說完,兩個人身上蓋著紙卷,就這麼睡過去了。
小丫鬟看著大夥兒喝的歪七扭八,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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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氣。
「芳姐姐,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把娘帶到房裏去,至於其他人,不管了。」
小丫鬟跟趙芳二人,費勁的將蘇秀禾帶回了房裏,至於其他男人,她們可搬不動,反正這天已經不冷了,就隨便他們去了。
等到天明時分,蘇秀禾突然睜開眼睛,隻感覺頭好似炸開來的疼。
再回憶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她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扶著頭走出房間,隻見院子裏,躺了一地的人。
腦子裏忽然多了一點兒昨天晚上的記憶。
她抬腳踹了踹睡著了的人,「都醒醒了,怎麼全躺在院子裏睡了。」
趙芳連忙將醒酒湯端了出來,「娘,你咋起了?來喝點醒酒湯。」
蘇秀禾咕咚咕咚將一碗醒酒湯喝下肚,腦子裏才清明了一些。
「去,給娘把洗臉的銅盆拿來。」
趙芳不解,「拿銅盆幹啥?」
「你拿過來就成。」
「哎。」
趙芳把洗練的銅盆拿了過來,交給蘇秀禾。
蘇秀禾從牆角撿了一根柴火,就咚咚的敲了起來,「起床了起床了,都起床了!」
宿醉了一晚上的人,聽到那震天響的敲鑼聲,全都懵逼的坐了起來。
「咋了,咋了,我咋感覺地動山搖的,這是要地震了?」
「哎喲,我的頭咋跟炸開來似的疼呢。」
林清雋醒過來,也是覺得頭疼欲裂。
蘇秀禾讓小丫鬟將一盆醒酒湯全都端了出來。
一人盛了一碗湯。
「都過來把醒酒湯喝了。」
幾人喝了醒酒湯,腦子裏卻還是昏昏沉沉的,站都站不住。
「你們幾個,喝酒便喝酒,但是不能貪杯,得像娘一樣,好歹要找到回房間的路啊,這要是著了涼可咋整?」
這個時代,一個小感冒,都有可能會死人的。
小丫鬟捂著嘴吃吃吃的笑了起來。
但她還是決定不把這件事拆穿。
蘇秀禾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瞧見地上丟了不少紙卷。
她便皺著眉撿起來,剛撿了幾張,就發現渾身裹著紙卷睡著了的兩個崽子。
一湊近,就聞到他們身上強烈的酒味。
蘇秀禾看了看金九,又看了看林硯,隨後,直接掐住林硯的耳朵,轉了一圈。
剛才的敲鑼聲沒吵醒他,被揪了耳朵,才把他喊醒。
他張開迷茫的眼睛,「怎麼回事,我的耳朵好痛。」
「娘是怎麼跟你說的,不是讓你不許喝酒的嗎?啊?你跟金九兩個人,這是喝了多少?」蘇秀禾揪著林硯的耳朵,把人提了起來。
林硯不得不踮起腳尖,來緩解耳朵的疼痛感,「哎喲喲,娘,耳朵要掉了,耳朵要掉了!」
「那你說,自己喝了多少酒?」
「沒喝多少,就幾口,都怪大哥的酒,後勁兒太大了,我這才不小心喝醉的。」
「你還怪別人,是不是?」蘇秀禾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娘,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我下不為例。」
「你還想有下一次呢。」
「沒有,沒有,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金九也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看到自己身邊全都是四散的紙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清雋隨手撿起一張,隻見上麵寫著亂七八糟的字,他緩緩讀出來,「兩隻癩蛤蟆,一手抓一個,蹴鞠那麼大,把人嚇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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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一聽,忍不住嘲笑,「誰他娘的寫的打油詩,還那麼垃圾,林硯,不會是你吧?」
林清雋瞥了他一眼,「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