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娘,咋能讓他去呢,這梁卓擺明了就是沒安好心啊。」
「怕啥,有娘在,他還能反了天不成?」蘇秀禾已經想好了,每天給他喂一顆巴豆丸子,晚上再給他喂點兒止瀉藥,就讓他一直在拉肚子和便秘之間來回掙紮。
看他還敢作惡不。
臨近年關,誰不想過個團圓年。
她可不想家裏歡歡喜喜的,卻有一個孩子要待在山上一直守著。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嘛。
「那梁卓心腸歹毒,萬一毀了我的炭窯該咋辦,這可是我的生意,我斷然不能再讓他攪和了。」
林大有都有心理陰影了。
「怕啥,娘保管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院子裏安靜下來,還能聽見隔壁馬廄裏,梁卓又哭又叫的,聽著駭人的很。
也不知娘是使了什麼法子,才讓他痛成這樣。
站在蘇秀禾麵前的兩個崽子的小心肝也跟著顫顫的,娘對他們,果然還是念著親情,沒下死手。
不然,依照娘的手段,他們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以後,他們一定要對娘更好一點。
「娘,你該站累了,要不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林大有扶著娘的胳膊,像伺候老爺似的,把人扶到房門前,「大姐,你還不趕緊去給娘倒點茶水來,娘說了這麼久的話,肯定是口渴了,是不是娘。」
蘇秀禾被林大有拉著不知不覺的就走進房裏,坐了下來。
林招娣腦瓜子還有些懵,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沒慢下來,去灶房裏沏了一壺茶,給娘端了過去。
一邊倒水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就隨口問道:「娘,您喝茶,就是,就是……娘您這兩天琢磨的怎麼樣了?」
「琢磨啥?」蘇秀禾被她給問懵了。
「就是……那個呀。」
林招娣朝著自己娘使了使眼色。
蘇秀禾一臉迷糊,「哪個?」
「就是,就是娘你給我琢磨的生意呀,你上回那麼匆匆忙忙的就回房間,不就是為了幫我琢磨生意的嗎,你看如今老大有了木炭坊,老二他們有木工坊,老三跟老四要考學,肯定是顧不上做生意的,那接下來娘琢磨的生意,可不就屬於我了嗎?」
林招娣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很對。
娘接下來的生意,可不就得給她?.
蘇秀禾端著茶杯的手,又放了下來,「合著,你給我倒這杯茶,是因為這事情?」
「不是,娘,我就是想對您好點,跟茶不茶的沒關係。」林招娣端了個矮凳坐在娘的跟前,又輕輕地給她捶著腿,「娘,你看我不得為我家二龍籌劃籌劃,二龍開過年都七歲了,沒幾年就要娶媳婦了。」
「你這個娘,倒是當的盡心盡力。」
「那二龍,是我的兒子,我要不為他盡心盡力,難道還能指望旁人不成?如今,他爹也死了,他奶也死了,他們老王家,就剩他一個人了,娘,你好歹也可憐可憐他。」
「大有的木炭生意,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是他自己找來的,我不過是錦上添花,幫了他一把。至於青山的木工坊,要是沒他的師父,光靠他一人,又怎麼可能會開的起來?你想做生意,想為你兒子籌劃,是好事。但你連做什麼都沒想明白,就全指望著我?」
崽子們有追求,她自然會做那最堅實的後盾。
但想完全指望著她,自己一點腦子都不動,那沒可能。
林招娣不死心,「那娘你成天待在房裏在琢磨什麼?」
蘇秀禾麵色一沉,「我待在房間裏,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哈哈……」林招娣
.
訕訕的笑了笑,「也是啊。」
「自己該幹嘛幹嘛去,如今二丫也回去了,家裏大大小小這麼多事情,難不成還想等我來伺候你?」
「我可沒這麼想,哪能讓娘伺候我,我這就去幹。」林招娣幽幽怨怨的提著水壺出去了。
自己的期望落空,她又開始犯愁起來。
弟弟們有娘撐著,以後的日子必然無憂。
可她的二龍咋辦?
她一沒錢,二沒勢,現在連個男人都沒。
不如還是給二龍找個有能力的後爹?
在娘家住的這些時日,吃好喝好的,林招娣的臉也是比以往看著要瑩潤很多,本來她爹娘長得就不醜,如今的她雖說稱不上多漂亮,但也是白白淨淨的,所謂一白遮三醜。
她看著要比以前不知要好看多少。
她走到老二家的房間裏,拉著趙芳就問:「弟妹,你覺著我長得咋樣?」
趙芳老實道:「大姑姐看著要比以前好看許多。」
「是嘛,我也這麼覺著。」
趙芳房裏有銅鏡,林招娣便在鏡子前照好一會兒。
怎麼看,都覺得鏡子裏的人兒,還是水靈靈的。
就是自己不能生了。
真要嫁,也隻能嫁給那種有孩子的鰥夫。
最好是隻有獨女的那種,這樣,等對方的女兒出嫁了,家裏的財產還不都得屬於她家二龍?
林招娣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趙芳總覺得自己這大姑姐好似中了邪似的,怪滲人的。
她不想多留在房裏,便抱著孩子出去溜達了。
林招娣在鏡子前左照右照的,還不滿意,瞅見梳妝臺上放了個櫃子,便打了開來,一眼就看到放在裏頭的簪子。
再看自己頭上,素的不行,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便直接拿來,帶在自己頭上。
在發簪的映襯之下,她越發覺得自己長得也不賴。
又照了一會兒,她也沒想著這簪子是自己弟妹的,自己不應該亂拿,就這麼帶著出去了。
等趙芳帶著孩子去山上轉悠了一圈,下來,就看見那枚鑲著月亮石的簪子,給帶到了她大姑姐的頭上。
饒是她脾氣再好,也生氣了,「大姑姐,你咋能隨便帶別人的東西?」
這可是她家男人送給她的第一個簪子,意義非凡。
她自己都舍不得帶。
可她大姑姐卻,卻隨隨便便就拿來帶在自己頭上。
「不就一個簪子嘛,戴戴又咋了?你這人,咋這麼小氣呢?我是你大姑姐,你就是把這簪子送我都合情合理。」林招娣覺得這簪子上的那石頭,特別稱自己。
趙芳見說不通,便上去就要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