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鶴卿,你醫術平庸,害死了周大郎,你認是不認?

  安鶴卿被人帶到了衙門里,王縣令身穿官服,一拍驚堂木,威嚴赫赫。

  “昨日周大郎離開之時,分明還是好好的,他只是得了一點小疾,按理說,不可能會死,此事必定另有隱情。”安鶴卿磕了個頭,為自己辯解道。

  “你這庸醫,醫術平庸,我兒只是得了一點小病,可你卻醫死了他,你這庸醫,我要你給我兒子賠命!”

  在安鶴卿身旁,還跪著一男一女兩人,其中一個頭上戴著金簪的婦人,哭天搶地地抹著淚。

  “沒錯,就是你這庸醫害人。”一旁身穿綢衫的男人也指著安鶴卿,眼神憤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我本來就跟我兒說,讓我兒不必要找這種不相識的大夫,一點小病,直接請大夫來家里看便可,可我兒卻偏偏說這庸醫為人善良,有病找他看,也好讓他賺點診金,可沒想到,我兒的善良之舉,卻是害了自己性命!”婦人抹著眼淚,悲傷不止。

  “肅靜!”王縣令一拍驚堂木,“安鶴卿,你還有何話可說?”

  “老夫開的藥絕對沒有問題,能否讓老夫看看周公子的尸體?也好辨別一二。”安鶴卿請求道。

  他記得這個周公子,當日過來問診,也是頗有禮貌,跟城中那些紈绔子弟大不相同,對于他的死,他也很是惋惜。

  “我早已經請仵作看過了,我兒就是死于藥毒,當日我兒正是吃了你抓的藥,這才一命嗚呼!”周老爺盯著他,神情很是憤慨。

  “兩位稍安勿躁,周公子死于非命,實在可惜,可安大夫只是想要看看他的尸首,查清死因,這又有何不能?萬一是別人陷害,在周公子的藥里下毒,你卻將之推給安大夫,誤以為是他用錯了藥,這豈不是冤枉了好人,還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這時候,葉初秋在衙門外面說了句。

  “林夫人,我知道你跟這庸醫是姻親關系,可是這藥是我夫人親自熬制,也是我夫人親手端給小兒,難道我夫人還會下毒害他不成?”周老爺生氣地說道。

  “便是周夫人親自熬制,那藥罐就干凈嗎?有一種毒,無色無味,只需要在藥罐上沾之少許,就能讓人一命嗚呼,你怎么就能斷定,是安大夫用藥有問題呢?”葉初秋又說道。

  “哼,林夫人切莫多言,我兒絕非死于中毒,而是藥性相沖所致,就是他用錯了藥!”周老爺卻是一口咬定。

  “你如何斷定?”葉初秋反問。

  周老爺:“我找大夫看過。”

  “你怎么知道那大夫沒有騙你?”葉初秋再次反問。

  “哼,你休得詭辯,王縣令,林夫人既然與此事無關,還請您讓她出去!”周老爺抬頭看向王縣令,開口請求道。

  “林夫人,此事既然與你無關,你旁觀就旁觀,莫要多言!”王縣令一拍驚堂木,冷冷的看著葉初秋。

  “怎么與我無關?從現在起,我便是安大夫的狀師,我自然跟這事有關了。”葉初秋說著,抬步邁進門檻,走進了縣衙。

  “狀師?”王縣令面色肅然,嘴角似乎帶著譏諷之色,“從古至今,本官可還從未見過女狀師。”

  “你今天不就見到了?”葉初秋抬頭說道。

  “狀師可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你有文書嗎?”王縣令又問道:“若是沒有文書,冒充狀師,可得打三十大板。”

  “自然有。”

  葉初秋說著,還真從懷里掏出一份文書來,她將之高高地舉起,“喏,這上面有齊縣令的簽字。”

  聽到這話,王縣令臉色難看,甚至沒有來辨認這份文書的真偽,他心中憤怒,沒想到這個齊縣令半點臉面都不要,竟然給一個婦人頒布狀師文書,簡直是如同兒戲。

  他卻是不知道,這文書只是葉初秋偽造的,能夠這么快偽造這樣一份文書出來,當然是得益于系統了,只要王縣令去找齊重錦詢問,便知道她這文書是假的。

  只可惜,王縣令認為葉初秋跟齊重錦關系莫逆,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只以為是齊重錦不懂規矩,胡作非為。

  當然,便是他去找齊重錦核對,也來不及了。

  “便你是狀師,難道你還能將死的說成活的不成?”周員外十分憤慨,“如若我的兒子被庸醫害死,庸醫卻還逍遙法外,老夫必定告到府城去,我知道你林夫人勢力大,但這天下,總有講理的地方。”

  在周員外的嘴中,葉初秋儼然成了賣弄權術的大惡人。

  “周員外,你跟安大夫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為了陷害他,竟然不惜毒死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啊。”葉初秋卻是感嘆了一聲。

  “你胡說什么?我豈會毒害自己的孩子!”周員外氣得胡須臉龐齊齊抽動。

  “那有沒有可能,周公子并不是你的孩子呢?”葉初秋又說道:“因為周公子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無意間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決定殺了他,正好這時候有人找你陷害安大夫,你便使了這一石二鳥的法子!”

  “你胡說八道,大郎豈能不是我的孩兒!”周員外更氣了,在她眼里,葉初秋為了給安大夫開脫,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口口聲聲說是安大夫害死了你的孩子,安大夫與你兒子既無仇怨,如何會害他?至于你說安大夫是庸醫,這更是無稽之談,安大夫曾經在瘟疫中救治數千人,這豈是庸醫所為?”

  葉初秋看著周員外,“假若你真的想要將兇手繩之以法,而不是想要陷害安大夫,應該先查清真相,而不是這樣急哄哄地告官,好像一副巴不得讓安大夫下大獄的模樣。”

  “好,我便讓你看我兒的……尸首!”周員外被葉初秋一番擠兌,終于同意讓安大夫檢查周大郎的尸首了。

  “王大人,您還不叫人去搬尸嗎?”葉初秋又看向王縣令,等著他開口。

  王縣令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但還是讓人將尸體抬了過來。

  這便是葉初秋身份的作用,現在她的身份雖然不能讓她免于被陷害,但是至少能維持勉強的公平。

  若是全無后臺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指不定就被他們一言堂了,而不是像葉初秋這般,還有與他們對簿公堂,尋求真相的可能。

  因為在這時下,很多時候,真相往往不重要,金錢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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