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重生之向老實人宣戰 > 第51章 發病
  她好久沒抽煙了,起碼在單珺面前。

  單珺看著她沉浸在煙霧里面,也沒阻止。

  她剛下樓的時候,緹娜那邊的消息也跟著一條一條的發過來了,跟她算得上是傾訴一樣,也算得上是拿她這個做個血淋淋的例子,幾大條語音最下面是一行小字:

  去車里放出來聽。

  宮瑜坐電梯的時候就明白了,緹娜是想讓單珺跟著聽了有所警醒。

  于是剛坐進車里,手機端著,開始外放點開第一條,順手點了一根煙慢慢聽。

  緹娜的聲音平靜而舒緩,好像是在講述一個普通的故事,沒什么波動,但卻在平淡的語氣中滿是深情。

  聲音響起:

  “小瑜,我很意外碰到你,說實話,碰到這個場面無論是誰,恐怕都跟我一樣覺得十分難堪。

  你跟單先生的動作我都看在眼里,一直顧及著我的情緒,不管怎么樣,我想真心的道謝。

  那個女人叫尚明月,是我…是我的…,呵,我還真不知道她應該是我的什么了。

  換個說法,她未婚夫…是我男朋友。”

  宮瑜彈了彈煙灰,又吸了一口。

  “我很愛他,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

  我們兩個是高中同學,那時我家里條件還可以,他長得好,學習好,各方面都很優秀,可惜他父親是個文盲,被人坑了又不知道,糊里糊涂坐了牢,小時候他很自卑,我們兩個上學順路,時間久了,青春懵懂,我發覺我喜歡他的時候,已經沉進去太久了。

  你姐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哪有我不敢的事兒?這輩子做了最要命的決定,就是他被人堵在胡同里打的時候,我去了,拎了一把路邊撿的破鐵鍬把人都嚇走了。

  那天我本打算送他回家,他跟我今天一樣,滿臉掛彩不想回去,哈哈。

  我送他去了個小旅館,也不要什么身份證,錢一付了就能住,肉在嘴邊,一個沒忍住,我倆就睡了。

  那時候天真,睡了就得一輩子了,隔天開始,我就是個養了兒子的小媽,吃喝拉撒睡沒有一個事兒不管他的。

  后來他去了省里面最好的大學,我照顧他精力有限,在隔壁三流大學湊合也畢業了。

  他家里還有弟弟妹妹上學,老媽年紀大了,供不起,只能他勤工儉學來回折騰

  我拼了命的換工作,攢錢想要買個房子,幫他脫離苦海,幫他鋪墊前程,也想著,買了房子就能和他結婚了。

  后來我跳槽,一邊學一邊換,陪人喝酒吐到不知何物,什么咸豬手還是臭流氓,時間久了,都麻木了。

  直到他畢業,他需要的工作,需要我去…呵呵,去通融。”

  語音條結束,宮瑜點了暫停,把手里面燃盡的煙滅了,又重新點了一支。單珺看著張嘴沒說。

  宮瑜又吸了一口,繼續播放:

  “這十多年,我什么事兒都干了,又好像只干了一件事,就是為他奔波。

  你姐我刀子嘴豆腐心,跟了十多年的男人,養了十多年的兒子,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讓我走,讓我離開他,告訴我他就是個災星,不值得我付出這么多年。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聽著恨得牙根癢癢,早他媽想什么了,早在十年前倒是把我推開,如今我早就活在他的軌跡下,說得輕松,算的輕松。我他媽想退回去當年,親手弄死他。

  哈哈。

  可是看著他跪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樣子,我沒忍心。

  我同意了。

  跟那個老禿驢睡了。

  ………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去年夏天買的房子,就在他單位不遠的那條街。

  我等他一整年了,我暗示他無數次,甚至明說了房子有了,哪天結婚?

  他一直在遮遮掩掩,逃避這個話題。

  我肯定感覺到了,也猜到了未來的某一天,會給我一個什么樣的驚喜。

  只不過我也是個慫貨,想著逃避,不想直視。

  后來下班去他公司樓下等他的時候,親眼看著他上了尚明月的車。

  媽的。

  那老女人,他也下的去嘴。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都是抱怨罷了,他跟我說,自從我跟那老禿驢睡了,總覺得心里不舒服,也說服不了自己的芥蒂,覺得我不干凈了,不純粹了,我們的感情也做不到依舊如初了。

  我聽著他說的這些,我什么也沒說,請了一天假就是跟他理清關系,我要了20萬補償這十多年的人生,他不知道哪里來的錢,很快就給我了,這錢我花也花不舒服,隨手捐了,權當是我這十多年給自己積攢功德,等下去那天讓我下輩子投個好胎,找個好男人了。”

  宮瑜的煙隨著她的話,越抽越快,深深地吸進肺里,淺淺的吐出來。

  女人平穩的敘述聲音飄蕩在滿車里,悶著一股濃重的壓抑。

  單珺眉頭緊鎖,盯著宮瑜手指間的煙呼吸都不暢了。

  他不會過度關心別人的私事,誰的選擇,誰去承擔。

  他聽著語音條里面播放的故事,只覺得遇人不淑,可遇人不淑的人并不在少數,這世上哪有誰能說得清情感上誰對誰錯呢。

  他只顧及一人好與不好就可以了,眼下小姑娘面上毫無表情,呼吸都是平穩自然的,只有他看得出,她的沉默,心焦又寂寥。

  或許她又該慌亂了吧,又該縮回去自己的保護殼,又該不安,孤獨,壓抑。

  ……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下午3:02。

  擰眉沉思。

  宮瑜聽了最后半段,總之那個男人算是終于擺脫了緹娜,還跟這個尚明月訂了婚。

  這尚明月估計是聽說他借了20萬給緹娜,今天碰到了就破口大罵,罵她是個賣的,勾引她未婚夫,“你得病,要么就是艾字開頭要么就是花字開頭。”

  ……

  單珺不知道聽到哪里的時候,就開車上路了,宮瑜的煙早就抽完了,一只手支在窗上,手指頭摩挲著額角眉梢,另一只手保持原樣擎著手機,看著窗外的街景,目光渙散,思緒萬千。

  停下車,單珺終于開了口;“我回去拿點東西,你在車里等我,一會兒出去吃。”

  宮瑜逃避似的沒有看他,聲音輕輕的:“嗯,吃糖醋小排吧。”

  她也想盡快擺脫深陷其中的情緒,尋找任何可能,去干擾自己的代入感。

  宮瑜靜靜地坐著,姿勢都沒動。

  單珺眉頭緊的更深,關上門看了眼手表,3:28。

  快步跑回家里,拎了個布藝文件袋,又翻動著宮瑜的箱子,幸好她剛搬過來,收拾東西的時候他都知道什么在哪里,索性這時候找的也快。

  匆匆關上門,長腿邁開,又飛奔回車里。

  宮瑜眼眶有些熱,單珺走了之后,她心緒越來越亂,壓抑,呼吸困難,腦袋里翻飛的片段太多,小時候在雪地里爸爸抱著她,媽媽在一旁親昵的挽著爸爸的胳膊,鏡頭一閃,是她在樓梯口聽見屋里爭吵摔打猙獰又尖利的爭吵,穿插進來口口聲聲愛了她五年的方澤,穿插著剛剛緹娜自嘲的傾訴,甚至她可以‘看見’那男人冷漠的說緹娜不干凈,不純粹了,下一個畫面,又是當年那女人趾高氣昂的在學校門前質問她…

  宮瑜的指尖用力,不斷的靠向車座和車門中間的縫隙,盡量縮小自己的位置,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停止,她慌亂的抬眼看向窗外,窗外正散步的人動作也越來越慢,慢到好像一幀畫面都要卡頓幾下,所有的動作都被按了0.5倍播放鍵…

  心臟驟的難受,她想要深呼吸,怎么都不夠,怎么都不夠…

  深深的內疚和罪惡感,她認為自己罪孽深重,沒有她,就沒有爸媽的爭吵,就沒有他們為難的演戲,就沒有方澤這么多年浪費時光,就沒有…就沒有單珺…

  單珺!單珺?

  她張口大喊大叫,聲音似乎遏制住一樣發不出來,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腿上,她慌亂的抓掉在下面的手機,抓了好幾次,終于抓到了。

  胡亂的拍著手機屏幕,大腦已經沒有多少思維能力,只想著自己要給他打電話,甚至怎么解鎖…

  無聲吶喊,誰能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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