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剛走出審訊室,林女士突然一把抓住她手腕。
顧夢驚得側首一看,哇塞,林女士竟然“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
顧夢:“!!!”
“伯母,您這是干什么?”顧夢連忙伸手去扶她。
“顧小姐,”林女士已經猜到顧夢是顧家小女兒,“你能不能幫忙在你父親面前給我家玫玫求求情?”
“伯母,您先起來吧。”
過道里時不時有警察疾行通過,雖然大家見過各種場面,都習以為常了,并沒有過多關注兩人,但顧夢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奈何,雖然顧夢咬緊牙關就可以抱起八十多斤的Rose,但是她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拉不起嚴重超重的林女士!
“玫玫很小的時候我就和他爸離婚了,她因此患上精神病,有雙重人格,每次發病的時候她都會被分裂人格控制,所以才會做些過激的事情,顧小姐,你既然拿她當朋友就請你幫幫她吧!”
顧夢氣餒地坦白道:“伯母,對于顧家而言我就是個野種,就算我替玫求情也沒用,我那父親根本不可能善罷甘休。”
聽到顧夢這么說,林女士一屁股跌坐在地,表情錯愕,整個人都被絕望的氣息籠罩。
“伯母,你快起來吧。”顧夢又催促了一遍,在公開場合被長輩下跪,她心里著實忐忑。
就在顧夢以為林女士會乖乖起來的時候,她突然又直起身跪得端端正正的,并且死死抓住顧夢雙手哀求。
“顧小姐,你是厲總的未婚妻,厲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權勢滔天,一定會有辦法的,伯母求求你,求你幫幫我那可憐的女兒吧。”
林女士完全是拿顧夢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是賴上顧夢了,顧夢要是不答應幫忙她真的會長跪不起。
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沒有把握的事顧夢不愿輕易許諾,況且,就算顧夢要幫Rose,她也只會自己想辦法,根本不會靠厲家幫自己解決問題。
林女士見顧夢有所動搖,乘勝追擊:“顧小姐,玫玫還這么年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坐牢,你要是肯幫忙,我必有重謝!”
林女士畢竟是生意人,任何事情都講究互惠互利,她刻意將“重謝”兩個字咬得極重。
顧夢盯著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也不說話。
林女士猜到她是在認真考慮,也不鬧騰了,安安靜靜地跪著。
半晌后顧夢終于開口了:“伯母,我會盡我所能去幫玫,地板磚硬,你先起來吧。”
聽見顧夢這么說,林女士很激動,剛要起身突然又不放心地確認了一遍:“顧小姐,你說的是真的?”
“嗯,真的。”顧夢點了點頭,將林女士扶起來。
顧夢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幫到玫,臨分別前她特地交代道:“伯母,你這邊也抓緊時間找個好律師,以防萬一。”
“我會的,顧小姐,謝謝你,”林女士發自肺腑地感嘆了句,“玫玫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
顧夢勉強扯動嘴角笑了笑沒接話,心說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碰上Rose這種父母離異的問題富二代兼一犯病就去坐臺綁架砍人的DID患者!
厲桀和呂局聊完下樓找顧夢,正好看見她和林女士兩人拉拉扯扯的。
他走上前盯著林女士抖擻的背影問:“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顧夢下意識否認,她不想讓厲桀知道自己答應幫Rose的事,“走吧。”
兩人回公寓吃了飯洗了澡便開始補覺,顧夢心里擱著事兒,僅睡了六個小時便醒了。
她悄悄地抬開厲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和大腿,躡手躡腳出門去了醫院。
她剛好在醫院門口碰到顧若蘭,她手里捧著一束香水百合。
顧若蘭溫柔一笑:“三妹,你來了。”
“嗯。”香水百合花香濃郁,顧夢不禁多看了兩眼。
“我見附近有家野獸派,就去買束花給弟裝點一下病房。”
顧若蘭說著就往醫院里面走,她走了兩步發現顧夢沒有跟上來,轉身問道:“三妹,你不進去么?”
“姐……我們能談談么?”顧夢思忖兩秒還是決定找顧若蘭攤牌。
顧若蘭有些意外,不知道顧夢要跟自己談什么,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顧夢帶她去了醫院后花園。
顧夢在歐式噴泉前停下,看著水流從雕像人托舉在肩膀上的罐子里滾滾流出。
顧若蘭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顧夢開口,問道:“三妹,你想跟我談什么?”
顧夢收回視線,輕呼聲微不可聞:“姐,我希望你能勸勸父親,讓他放玫一馬。”
“不可能!”顧若蘭回答得急促且堅定。
“且不說她綁架我的事,就光憑她保鏢砍傷弟弟這一點,父親就不可能放過她。”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找姐姐談判,姐姐是父親的掌上明珠,你一定有辦法勸父親改變主意。”顧夢說完苦澀地笑了笑。
“談判?”顧若蘭眼睛瞇了起來,“三妹可知道,談判是需要籌碼的。”
“我知道。”顧夢緩緩轉身,眼錯不眨地盯著顧若蘭。
“是嗎?”顧若蘭眼尾一彎,漂亮的大眼睛浮上譏誚的笑意。
“三妹想幫朋友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一個要綁架殺害自己并且砍傷我親弟弟的罪犯?”
“贖罪。”顧夢平淡地吐出兩個字。
顧若蘭眉心微蹙:“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姐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故意殺害秦放,玫找你報仇,雖然不合法,但也是人之常情,這次你就高抬貴手放過她吧,就當是替自己贖罪了。”
聽到顧夢這么說,顧若蘭心里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顧夢繼續游說:“這次你放過她,以后你們之間的仇恨便一筆勾銷,如何?”
“三妹,我不知道林玫是如何給你洗腦的,讓你聽信了她的胡言亂語,”顧若蘭再開口時神色已恢復如常,“但是,我就是正當防衛,秦放的死純屬意外,我不需要贖罪!”
顧若蘭腰桿挺得筆直、臉上毫無怯色,咬字清晰,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顧夢上前兩步和她近距離對視著,垂在腿側的右手緊握成拳。
她緩緩開口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姐,你當真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嗎?”
“三妹,你什么意思?”顧若蘭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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