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兩個又做了什么好事？”
二娃看了大娃一眼，又馬上低下頭，玩起自己的手指。大娃吸溜了一下鼻涕，眼睛木木的直視鄒碧嬋。
“沒有人想要跟我老實交代嗎？那以后就不需要三天一次的糖葫蘆了。”
“不要！”
二娃擠開擋在前面的大娃，撲到鄒碧嬋懷里，拉住她的衣裳，眼淚巴巴的。
鄒碧嬋看不下去他們臟兮兮的樣子，拿著手帕，幫忙擦拭臉上要掉不掉的鼻涕。
“娘，都是大娃嘴饞，帶我出去買糖葫蘆被發現，外婆才會打我的屁股。”
嘴皮子一翻，責任就推卸到了大娃身上。
大娃捏著小拳頭，朝他瞪過去，馬二娃！
二娃雙手抱住鄒碧嬋的腰，整個人埋到她的懷中，鼻子全都是香香的味道，朝大娃做出一個鬼臉。
一點都不害怕喲。
鄒碧嬋把人從懷里扒出來，放到大娃旁邊，點點他紅紅的小鼻子，警告道：“二娃，是不是教過你不能說謊，你騙誰呢，咱家里你的嘴巴最饞，不會是你慫恿去的吧？”
二娃猛的搖頭，不對不對，娘應該打大娃的屁股！怎么都和外婆一樣，一下子就猜對了。
大娃從床邊的柜子掏出一把糖葫蘆，塞了兩根過來。
“娘，你不要打人，我把糖葫蘆分你。”
鄒碧嬋手里抓著兩根糖葫蘆，再看大娃小小的手上，一大把，全都通通沒收！
“這么多糖葫蘆是從哪里騙來的？”
自從搬回夫子廟，兩個家伙就跟放虎歸山似的，這邊都是他們從小到大的玩伴，平時她爹忽悠著一起出門下棋，喝酒，總會用零花錢來賄賂。
不過，她爹零花錢也沒多少，鄒碧嬋心里明白，這兩個小家伙的零花錢最多也不過是能買一兩根糖葫蘆。
突然出現了一大堆……
“別人給的唄，他們看著我和大娃長得好看，就給了一大堆。”二娃看著糖葫蘆流口水，回到家前，他們兩個人分別一人吃了兩根。
“那個他們？話說清楚了，我去把錢還回去。”
“不用，外婆說不還！就當做是白送的。”
二娃伸手擦了一下嘴角，似有似無的口水粘在上面。
鄒碧嬋拿著糖葫蘆，打算找個地方放好，兩個小家伙從床上滑下來，跟在后面做跟屁蟲。
鄒碧嬋找好地方，想了想并沒有先放進去，而是轉身，蹲下，捏著二娃的小嘴巴，“張開。”
二娃順從的張開嘴巴，里面全都是糖葫蘆的渣渣。
鄒碧嬋無情的將糖葫蘆放好，伸出小手，以為要給糖葫蘆的二娃哭叫著蹦起來，大娃也含著手指頭，眼淚巴巴。
鄒碧嬋仰天，發出一聲嘆息，“我是不喜歡吃糖葫蘆的，但是聽別人說，如果一天吃上兩根糖葫蘆，牙齒就會跟老婆婆一樣，全都掉光。”
“你們兩個肯定沒吃夠兩根吧？”
她還煞有其事的看向底下，兩個一臉驚恐的小孩。
二娃捂著嘴巴搖頭，這下子是真的哭，沒了牙齒，以后就啃不了大骨頭，嗚嗚嗚……
“娘，救救我。”大娃跑過來，面向鄒碧嬋張開嘴巴，一臉的真誠。
“啊？那可怎么辦呀？二娃，你沒有跟哥哥一樣對吧。”
“哇——”
鄒碧嬋被逗樂，在他們的再三懇求下，終于手牽著手把人帶到水池邊上，用水給他們漱漱口。
嘴巴里的糖葫蘆渣渣，全都沖到地上。
浪費！
二娃又想哭又想笑，一顆晃動的門牙大露。
“娘，我們沒事兒了嗎？”大娃時不時摸著自己的牙。
鄒碧嬋搖頭，“還有最后一步，你們得告訴我糖葫蘆是從哪里來的，我去問問，看這是不是正常的糖葫蘆，不然呀，你們的牙……老婆婆……”
“嗚嗚，糖葫蘆是路邊一個不認識的大叔給的，他給了我們兩個人一根，說去他家里還能再給我們一根。糖葫蘆，真的，真的！特別好吃！他說我們再找幾個小孩子過去，就又能給好多好多。”
“大娃騙他還有很多認識的小孩子，不過他得先給我們糖葫蘆，我們拿著糖葫蘆就回家了。”
鄒碧嬋：“……”
我的孩兒，你膽子可真夠大，連人販子的東西都敢騙。
不過，鄒碧嬋還是要擺出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嚴肅道：“大娃二娃！娘和外婆不是交代過嗎，不許跟陌生人走！糖葫蘆有多好吃！等你們被人家賣掉，賣到山里，天天去打豬草，去山里砍柴，一輩子都別想吃糖葫蘆！”
“娘會把我們找回來的……”二娃小聲辯解。
爹說過，娘是觀世音菩薩，會把小孩子變出來。
“我，找，不，到！”
鄒碧嬋見他倆一臉驚恐，對于親娘的能力好像一無所知，不客氣道：“從今天開始，到第十天，你們兩個都別想吃一根糖葫蘆！”
“那三娃呢？”二娃舉起他那不安分的小手，對于弟弟的糖葫蘆躍躍欲試。
“你們兩個做錯的事，和三娃有什么關系？”雖然三娃還啃不了糖葫蘆。
二娃指向頭頂，放著糖葫蘆的地方。
“我們兩個把三娃那一份也拿回來了，外公說過，好兄弟，有酒有肉一起喝，不能吃獨食！娘，三娃會和我們一起嗎？”
大娃也點頭。
呵呵呵，那我替三娃謝謝你兩。
“不會。”鄒碧嬋狠狠拒絕了他們兩個。“還有這十天里，你們和大牛小牛一樣，都不許出門一步！”
————
馬家，馬大嫂娘家嫂子氣憤的來到家里，朝馬大嫂甩過去一袋子東西。
“你想斷親也不用這么惡心人！中秋的節禮，口口聲聲說著是余記的糕點！還是隔房嫂子過來笑話娘，說這根本就是買余記送的贈品！我們不配吃你們馬家的玩意兒，娘氣病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娘家嫂子一通發泄后，甩頭走人，不知內情又被罵了狗血淋頭的馬大嫂，就差要倒在椅子上了。
是馬大哈去買的節禮！
她看了一眼是余記，素來知道余記價貴，也就沒有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檢查過一次，哪里知道是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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