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青銅棺槨擺放在晏清幾人面前,棺槨的表面還雕刻著各種不同的祥瑞。
晏清輕輕吁出一口氣,隨后在半斤緊張的神色中,一把將棺蓋掀開。
棺蓋的重量超過幾十斤,但是在晏清手中卻輕若無物。
她妥善地將棺蓋豎在地面上。
畢竟是自己的床,要小心放好,不能破壞了,萬一砸壞了,怎么辦?
依照云元龍那個記仇的性子,會給她修嗎?
肯定不可能。
半斤既好奇又慌張地朝棺槨里面看去,卻張大了嘴巴。
連司徒白都皺起了眉頭。
因為棺槨里面根本空無一物,別說一具尸體,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更別說那些值錢的陪葬品了。
晏清整個人像是呆住了一樣,實際上卻在腦海中與系統激情聊天,語氣還憤憤不平。
【至少給我整個衣冠冢,再在棺材里面堆滿金銀珠寶吧,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放,他們就不怕我爬上來,半夜找他們聊天啊?】
說起銀子,她一向很認真。
【宿主……你就只想到了這些嗎……再說了,就算給你放上了,你以后也不能住進來吧?】
系統一整個無語住了。
【為什么不行啊?我內功深厚,根本不怕這些東西硌得慌,或者涼。】
晏清反問道。
【呃……你厲害……我給你個大拇哥……】
系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說完之后,晏清才像是反應過來了,顫抖著一雙手臂,想去觸摸棺槨里面。
但是由于棺槨里面什么都沒有,她只得半途將手臂收回,隨后捂著胸膛,靠著棺槨,慢慢滑落在地面上。
晏清坐在地面,背靠在棺槨上,抬起頭,無神地望著空中。
語氣亦是顫抖的。
“這下子就很清楚了吧……護國公主就是被老皇帝他們殺害的,否則他們怎么不敢把她的尸體放在里面呢……
無非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徒白,我告訴你!我一定要為她報仇!
到時候,若是被我查出來,這件事情和云芊芊也有關系,我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你要是想救你那個老相好的命,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司徒白狠狠地擰起眉頭。
“花非花,你冷靜一點,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這么輕易地就給所有人都定了罪,未免太武斷了一點。”
“我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因為我就是……”
晏清無神的目光轉向司徒白。
那是怎樣的一眼,里面充斥著死寂與絕望。
司徒白當即愣在原地。
隨后,他默默地走到晏清的身旁,跪倒在地,將對方纖弱的身軀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如果想哭……那就哭出來吧……那樣,你會好過很多……”
當初,他父親剛過世的時候,他也是這么悲傷的吧。
母親帶著他投靠韋府,他在暗地里面受盡韋府人的欺辱,卻不敢告訴母親,生怕母親擔憂。
當時,他多么希望有個肩膀,可以借他靠靠啊……
所以,他被韋府的人推落假山,云芊芊幫他喊府醫,救了他的這份恩情,他才會記了這么久。
因為,對于幼小的他來說,他倒在血泊里面,芊芊奔向他的那道身影,就是他生命中唯二的光。
現在,母親也因為那時候太過操勞,去世了,這唯二的光如今變成了唯一的光。
晏清抓緊司徒白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終于,豆大的淚珠從眼眸里面涌了出來,濡濕了司徒白纖塵不染的衣裳。
所有的死寂與絕望,化作了撕心裂肺的悲傷。
“他們怎么能這樣做呢……他們怎么能這樣做呢……她那么一個愛護百姓的人……”
狹小的墓室里面回蕩著晏清無力的哭泣。
半斤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笨拙地安慰道:
“花姐姐,你別哭了呀,是誰欺負了你,說出來,半斤幫你下毒教訓他!”
就連小青都從半斤的衣領口爬出來,站在他的肩膀上,“嘶嘶”直叫。
“嘶嘶嘶!嘶嘶嘶!”
娘親,你別哭了,是誰欺負你,窩幫你咬他!
晏清破涕為笑,從司徒白的胸膛上抬起頭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謝謝你們,半斤、小青,我感覺我現在好多了……”
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眸,格外澄澈,仿佛一方上好的琥珀,連臉上縱橫交錯的褐斑都仿佛不那么猙獰了。
更何況,經過這一個月的治療。
晏清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慢慢清理掉了,斑點的顏色也漸漸淡了下來。
司徒白定定地看著她,突然道:
“那我呢?”
晏清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
“司徒神醫,還需要我的感謝呀,你放心,我會把你弄臟的衣裳洗干凈的……”
這是她頭一回沒有和司徒白抬杠。
司徒白卻覺得渾身不對勁起來了,心臟麻麻的,仿佛被柔軟的細枝撩撥了一下又一下。
他立馬轉過身子,惡狠狠說道:
“那你可要洗干凈一點啊!要是洗的不干凈,我可是要找你算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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