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說著,神色中倒是流露出幾分肯定自己猜測意味。
畢竟她雖不知道兩人具體聊什么,不過二人親切聊天的那種語氣還是可以偷聽出來的。
“陳閣老……”
北涼寒幽幽瞇了瞇眸,渾身冷意無聲蔓延:“此人我早就盯上了他,他在朝為官多年,看起來清清白白,然放在一朝閣老上便是格外怪異。”
他聽到“閣老”兩個字時,陰鷲的眼神中飛快劃過一抹戾氣,隨即又冷笑道:“眼下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心中更加有判斷了。”
“哦,這個陳閣老有何蹊蹺之處?”聽他早就盯上閣老,南蘊不由有些好奇發問。
她是王妃不錯,可與朝廷官員也不是日夜能接觸到那種,尤其是對于這種閣老級別的人物。
北涼寒抿起薄唇,眼神復雜地看向她,稍微猶豫了一會,還是向她表露自己一直以來的推斷。
“我也不隱瞞你,從當初失蹤案開始時,我便徹頭徹尾的將卷宗看完,一些相關的官員更是派出數人調查,若不是知曉劉大人是個正派的老古板,我也不會同意你前去北方。”
正是因為他知道劉大人正直,所以他才放心南蘊跟著賑災款的隊伍去。
然而,一個劉大人正直,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正直,其中查到的一條線索,雖然不是和陳閣老有關系,但或多或少沾了那么一條邊,這也是他懷疑陳閣老的原因。
至于現如今嘛……
北涼寒眼神更暗,神色幽深不已:“若是沒有今日在青樓看到陳閣老,我斷不會懷疑到他頭上,而今看到了他在,卻是生出懷疑整個青樓都是他眼線的想法。”
一朝閣老家大業大,想要創造一青樓還是容易之事。
況且,越是這種魚龍混雜之地,便是越能掩蓋一切,還能時時刻刻從客人們口中得知各方面的動向。
南蘊聽到北涼寒的懷疑,雙眸瞬間睜大:“你能肯定?”
她聽北涼寒這個推測,神色無比震驚,她所想的,也只不過是陳閣老和花魁有一腿再加花魁為陳閣老賣命,從始至終她都沒想過陳閣老有可能會是青樓背后主人的猜測。
她抿了抿唇,久久不能平復驚訝情緒,最后不禁又問:“你是從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北涼寒不語,他牽起南蘊的手,在她手背上細細摩挲,隨后溫和地解釋:“大部分是暗衛調查而來,以及我的一些猜測,南蘊,此事你不必擔心,我心里有底。”
他不做無用功的事,有懷疑陳閣老的念頭,自然會把一切給查的明明白白。
南蘊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看出自內心想法,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旋即反手握住他的手:“既然你這么說,我便也不多說,唯一的要求便是此事過程你不許瞞我,也不許做危險的事。”
“一定。”
他不需要承諾太多,這兩個字,足矣。
于南蘊而言,只要北涼寒平安便是最幸福之事。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郁氣也散了許多。
“回去歇息吧,很晚了。”北涼寒溫和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南蘊整整一日都未休息,眼下的確也累了,再加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需要好生的冷靜,好生的去理清思緒。
她依偎在北涼寒肩膀,兩人一起親密地回去。
次日,皇宮朝堂內。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又接近了早朝的尾聲,太監拉長了音調,復述君王的話。
“陛下。”
文官江大人突然走了出來,作揖行禮。
“愛卿有何事?”
皇帝的態度有些懶散,施施然詢問,昨夜胡搞亂搞了一通,以至于他到現在還沒精神,提不起勁,自然神色也懶懶的。
江大人神色義憤填膺,似在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整個人都仿佛有很大委屈一般。
待皇帝讓他說話時,他立刻義正言辭地道:“陛下,臣要參攝政王一本,他隨意扣押別人的兒子,不知意欲何為,依臣看來,且就算是攝政王神通廣大,武力非凡,也不能不講究條理便隨意抓走官員的兒子!”
“若是人人都如攝政王這般,那這些權重之臣,是否都可以效仿?”
江大人說這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對上北涼寒陰鷲冷漠的目光,縱使一直進入朝堂,就是一個刺頭的江大人,也不由身體一顫,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魔王攝政王,果然名不虛傳啊。
然,一想到北涼寒的所作所為,他又覺得自己要捍衛言官的尊嚴,一定要彈劾此人,就算北涼寒只手遮天,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也不能無視法例。
北涼寒驀然間聽到有人彈劾自己,再一聽江大人所說,登時輕笑了聲:“江大人,你說本王私自扣押了官員子弟?”
他好整以暇地反問,深邃的目光流轉,似乎在看好戲一樣。
江大人不知北涼寒為何如此反問,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得到的信息無錯,登時再度堅定開口:“不錯,攝政王,你還不趕快知錯,放了那些無辜的官員子弟!”
一聽無辜兩個你,北涼寒笑出了聲,笑得江大人瘆得慌,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只見北涼寒從袖中甩出一大份卷章甩在他面前,姿態格外冷傲:“本來這是過后要呈給皇帝看的,而今既然江大人有此一問,那便先給你看看。”
“這上面的一點一滴,都是你口中無辜的公子哥們與失蹤案息息相關的證據。”
“江大人盡可以看看,看完后再來判斷究竟是本王私自扣押,還是替天行道。”北涼寒冷哼一聲,眸色睥睨落在江大人身上。
北涼寒看著這名以上為公的江大人,看著他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不由又諷刺一笑。
文官迂腐,這位江大人可以說是迂腐中的典型,要不然當初以榜眼之名進入朝堂,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六品言官,可見這人有多么一根筋,為人處事多么不受人待見。
此次的事情他都沒查清楚,就敢在朝堂上彈劾他,此做法當真是愚不可及啊。
北涼寒對于江大人,只有愚蠢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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