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深盯著她:“想回來就回來了。”
對標“想知道就知道了”。
典型“厲靳深式回答”。
江眠眠能說什么?只能回他一句“好的吧”!
想去洗手間洗把臉,便要從他腿上下去。
剛一動,就被勾了回來,摁住了腰。
江眠眠:“......”嗯?
抬眸,看他。
厲靳深黑睫低掩,一只手捏著她手的指節,片刻,他掀起黑睫看她:“信四爺嗎?”
江眠眠怔。
眼睛對著他沉靜卻深邃的黑眸。
幾秒,腦子忽然清明。
極少這么早回別墅的他,今天回來了,為什么?
還能是為什么?
“四爺,你都知道了?”
江眠眠聲音很輕,藏著點小心以及,負罪感!
這種負罪感,會在每次她與厲微微厲景行產生糾紛矛盾,弄得厲家上下人盡皆知,將他牽扯進來時出現。
厲靳深總是站在她身后,給她依靠和足夠的底氣、安全感。
可同時,他越是護她,便越是被詬病他親疏不分,加重厲家人對他的不滿。
這些年,厲靳深越發與家里人關系疏遠,其中,也有她的原因。
打從心底里,除非事態完全失控,萬不得已,在她和厲景行厲微微產生矛盾時,她都盡可能避免被他知道。
“我不該知道?”
厲靳深語氣輕飄。
江眠眠:“......”
搖了搖頭。
“不打算告訴我?”
厲靳深看著她,分明沒顯露一點壓迫,卻讓人心口發沉。
“......打算。”
江眠眠眼睛閃了下。
厲靳深表情不變,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視線依舊在她臉上,不輕不重的。
江眠眠卻是臉皮發緊,食指不自覺的摳自己大拇指的指甲蓋,想咬指甲了!
“厲微微剛滿月便由我爸和程女士養著。不到兩個月厲微微嗆奶,厲繼森動怒,認為是保姆失責,動手打了她,一巴掌,保姆口鼻出血,掉了兩顆牙。被趕出厲家。”
能為厲家錄用,承擔照顧厲家后代的工作,必然是經過層層篩選,或者是經由其他貴太太引薦,在這方面富有經驗,且相當優秀的人。
這類人才,在貴太太圈子里都是相當搶手。
哪怕她日后不在厲家工作了,多的是貴太太拋來橄欖枝。
畢竟,為他們服務的人,是曾經服侍過厲家人的,層次仿佛都向著厲家提升了不少。
當然。
凡是雙面。
有利有弊。
在厲家工作順利,從厲家離開,自然是遭人哄搶。
“搶”的后面,薪資待遇絕不會比在厲家時低。
這些貴太太為了面子,翻幾倍都是可能的。
如此干幾年,養老都是夠的!
弊端便是。
若是被趕出去的,那么那些貴太太們也絕不會再錄用,職業生涯到這里算是到頭了。
與斷了生路沒區別!
江眠眠眼球顫動。
雖然她沒生過孩子,可有些常識,她是知道的。
嬰兒時期,即使再小心,嗆奶是免不了的。
厲微微不過是嗆了口奶,厲繼森便不顧身份體面,親自對保姆出手不說,還直接斷了人的生路......
那他認定是她害厲微微生病住院,且病勢不輕,會如何對她?!
江眠眠喉間竄起一股冷意。
而厲靳深徐徐的,淡涼的聲音仍在繼續......